迟玫忙说,“没关系的,等你工作不忙的时候我再找你玩。”
宋芸笑着应了。
迟政委和迟团长一直有悄悄关注迟玫,他们发现,从来到齐墨南和宋芸家开始,迟玫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齐墨南一眼,亮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宋芸,走时还依依不舍
他们一时间竟不知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坏。
今天齐墨南不打算出门,宋芸想到齐墨南昨天没吃上荠菜饺子,就趁着荠菜还新鲜,又洗出来一大把,让齐墨南剁肉,蘑菇也切上一些,其余的都放到院子里晒上。
今天包饺子的可不止他们家,昨天去采了野菜的军嫂们,今天大多都在包饺子,炸鱼烧鱼的也不少,整个大院香得不行。
不管是第一阵营还是第二阵营的军嫂们,心里都有点后悔,要是昨天她们也一起去了京郊,今天就也有吃不完的鲜嫩野菜,还有大肥鱼。
想到昨天那些乡下军嫂们带回来的野菜和肥鱼,不要钱不要票,能吃好些天,吃不完的还能晒干保存。
越想越觉得吃了大亏,立即就有人琢磨开了,那些乡下来的能借车去挖野菜,她们也能啊,等到了周末不上班那天,她们也约在一起借车去挖野菜,说不定也能抓着大肥鱼。
祁爱国今天也休假,在家陪媳妇。
从父亲的小洋楼搬出来后,他带着媳妇和女儿住进了大院西边的小平房里,他是营级军官,只能申请到两房的小平房,院子也有,特别小,且没有后院,只有前院,搭了做饭的小厨房后,本就小的院子只剩下一半,就只够晾衣服的地了。
钱玉香住惯了宽敞明亮还有保姆做饭洗衣的洋楼,突然住进对她来说跟贫民窟没两样的小平房,落差之大,她根本接受不了,气得好几天晚上都没睡着觉,看谁都不顺眼,对祁爱国更是没个好眼色。
祁爱国为了哄小媳妇开心,不仅自己的所有工资都上交给她随便花,连前妻死时留给儿子祁为民的存折都拿出来给了钱玉香。
钱玉香拿到三千块的存折后,脸色才逐渐好起来,也愿意给祁爱国一个笑脸了。
祁爱国好不容易过了一阵子舒心一点的日子,可昨儿晚上起,钱玉香就一直阴沉着脸,也不跟他说话,在家里摔摔打打的,问也不吭声,连女儿都不理会。
为了哄媳妇,他今天请了假在家,好说歹说才撬开了媳妇的嘴,得知媳妇是在宋芸那里受了委屈。
钱玉香看着祁爱国,眼神认真,“祁爱国,你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吗?那你现在就去为我出气。”
祁爱国一脸为难,“玉香,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他一个营长,有什么资格到一个团长面前说三道四,而且他很了解自家媳妇的性格,肯定是她先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这就是为难你?你还是不是男人?自己媳妇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让你帮我出口恶气有错吗?”钱玉香吼。
祁爱国握住钱玉香的手,温声细语的劝,“玉香,这事如果就这么算了,也就只能算是你们女人间的一些口角,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如果让我们男人出了面,这事性质就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我被人欺负了,我男人帮我出头,有什么问题吗?”钱玉香说。
第689章 出气
祁爱国叹气,“问题大着呢,如果我出面了,那和你发生口角的军嫂的男人也得出面,到时事情闹大,捅到纪律部去,纪律部的同志肯定会过来调查,你要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还好,可要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旦查出来,不单你会受处分,我也一样要受处分。”
钱玉香睁大美目,满脸怒色,“好啊,我看你就是怕自己被处分,选择让我受这委屈,我告诉你祁爱国,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也用不着你给我出头了,以后你说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说完转身就跑出去了。
祁爱国想追,却又感觉身心疲累,追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摇了摇头,转身回屋。
钱玉香直接跑回了小洋楼,这会公公不在家,就婆婆一人在家。
钱玉香红着眼进来,把正在织毛衣的祁家老太太吓一跳,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摘下老花镜,起身迎上去,“这是怎么了?出啥事了?”
钱玉香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珠子滚滚落下,“妈,自打我和爱国搬出去住,大院里的人都看我们的笑话,谁见了我都刺我两句,我平时都忍着受着不理会,可昨天”
钱玉香把昨天被宋芸当众羞辱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只说别人怎么欺负她,她口出的那些狂言却是一字不提。
祁老太本就不是什么有原则的人,听钱玉香这么一说,勃然大怒,“她怎么敢的?怎么敢当众说出南南那件事,她这不就是在打我们祁家的脸吗?”
钱玉香哽咽着说,“妈,那个宋芸仗着自己是团长,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肯定是觉得爱国只是营长,年纪又大了,这辈子都没机会走到她前头去,这才这么嚣张。”
祁老太冷哼,“区区一个团长而已,反了天了,她住哪里?我带我去。”
钱玉香暗喜,赶忙挽住婆婆手胳膊,带着婆婆走出小洋楼。
家里干活的保姆走出来,一脸忧心地看着被钱玉香哄走的老太太,想到祁军长私下的交待,她还是上楼到书房给祁军长那边打电话。
这会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大家伙都吃过午饭了,正是午睡的时间,宋芸和齐墨南都没有午睡的习惯,两人准备到后院再翻出一块地来种葡萄,再搭个葡萄架,夏天时可以在葡萄架下纳凉。
活刚开始干,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宋芸一听这急促的拍门声,条件反射的以为是有人来求医,赶忙丢开手里的锄头,大步往前头走。
齐墨南也跟了上去。
打开院门,站在门口的却是钱玉香和一个面色不善的老太太。
宋芸挑了挑眉,“又是你,有事吗?”
钱玉香哼了哼,不搭理宋芸,对祁老太说,“妈,就是她,她就是宋芸。”
祁老太不善的目光上上下下扫描着宋芸,“就是你欺负我儿媳和我孙女?”
“说话要有依据,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儿媳和你孙女了?”说着看向钱玉香,淡淡道:“就你儿媳妇那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是军长家儿媳妇的性子,谁会主动招惹她?”
这话是很有深意的,可惜老太太没耐心听这个,她不是来讲理的。
祁老太伸手就要打宋芸耳光,宋芸正要避开,一只大手伸出来,抓住了祁老太的手腕,“你干什么?”齐墨南低沉冷漠的声音响起。
这是钱玉香第一次见齐墨南,之前听说过齐旅长,说他年轻有为,是军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旅长,能力非常强,前途无量。
她嫁给祁爱国时,那些为了巴结公公的人,个个都夸祁爱国年轻有为,和她天生一对。
呵,年轻有为!
她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年轻有为。
齐旅长不仅年轻,还很英俊,相比起家里那个鬓发已经花白的男人,不知强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