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不止是宋浩夫妻,齐老和莫老如今也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期盼着有朝一日,阳光能冲破乌云,再次照耀大地。

8月4号,齐墨南一大早就出去了,他天不亮就起床,先是在院里锻炼,锻炼完做了早饭,自己吃完给宋芸留下纸条才走的。

还有两天他就要离开青河村,离开连县,在离开之前 ,他要把孙大红和田良的事彻底落实,绝不给宋芸留下一丁点的隐患。

他很清楚,不管是孙大红还是田良,都不足以成为宋芸的隐患,真正的隐患是孙大红那个大弟孙大富,只有将那个是非不分的孙大富拉下马,宋芸才不会被小人报复。

宋芸起床看到字条,猜到齐墨南去县里处理举报信的事,心中不免遗憾,这么好的助力,怎么就要走了,这要是留在青河村该有多好,家里家外一把手,绝品。

宋芸笑骂自己贪心,人家可是军官,她却想着把人留下当长工使,做什么白日美梦呢。

吃过早饭,宋芸带上昨天制好的药丸和宋子奕去了大队部。

今天排队的人还是挺多的,排在前头的是昨天拿了号的,第一个是之前来找她治过病的孙大娘,宋芸对她印象很好,开门时见她排在第一个,顺口就问:“大娘您腿又疼了?”

孙大娘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给我家老头子排的,他在那呢。”孙大娘指了个方向。

一个拄着拐杖,一只脚落地,一只上了夹板的脚悬着的老头站在几米开外,见宋芸看过来,老头忙挤出笑脸,只是看得出来老头平时不爱笑,这笑实在有些勉强。

宋芸点了点头,“进来吧。”

孙大娘赶忙去扶老伴,老头却挥手不要她扶,“我能行。”

老头拄着拐走得慢,看得出他拄拐的时间并不长,用的还不是很熟练。

有排队的人大声喊,“孙婶子,你男人这脚不是说废了吗?怎么还带来给宋知青看?这不是瞎耽误事吗?我们都等多久了?”

人群里立即有人附和,“就是,我从昨天就在这排队,好不容易快轮上我了,你这一弄,又不知要等多久。”

孙大娘抿着嘴不说话,只当没听见,倒是刘大全有些犹豫了,他原本就不愿意来,是老婆子非让他来,这会被人一挤兑,他立即就打了退堂鼓。

但孙大娘态度强硬,非拉着刘大全进去,让他别管人家怎么说,反正不少块肉。

刘大全无奈,只能跟着老婆子进诊室。

等刘大全坐好,宋芸开始问诊,“哪里不舒服?”

孙大娘指着刘大全悬着的脚说:“宋知青,你能不能给我家老头子看看他这脚还有没有得治?县医院那边的骨科大夫说我老头子这脚废了,以后就是个瘸子,可我”孙大娘哽咽了,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可我总觉得,我家老头子这脚还能行,你能不能给瞧瞧?”

这要是换了别的医生,她或许不会这么执着,可她亲自感受过宋芸的医术,知道这是个有真本事的姑娘,说不定呢,说不定她就能治好老头子的腿呢。

宋芸起身,在刘大全身前蹲下,伸手要去拆刘大全的夹板。

刘大全吓一跳,腿下意识往后一缩,“你干啥?”

宋芸笑道:“大爷,我得看看您的腿是什么情况呀。”

孙大娘赶忙蹲下身,“我来我来,我家这老头子怕羞。”

刘大全也知自己反应有点大,黝黑的面皮烧红了,好在看不出来。

孙大娘帮着宋芸一起拆开老伴小腿上的夹板,露出老头子干瘦的小腿,小腿上有一条缝合疤痕。

宋芸一边检查,一边听孙大娘说这腿伤的前因后果。

月前孙大娘病了一场,人很虚弱,镇卫生院的医生说让好好休养补身子,不然身体会垮掉。

可家里除了一只生蛋的老母鸡,什么也没有,供销社那些营养品,他一样也买不起,三个儿子只顾自己的家,除了每年给他们二老拿点陈米谷子当赡养口粮,那是一毛都不会拔给他们,这种情况,他拿什么给老伴补身子?

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老伴的身体垮下去,只能带了柴刀进山碰运气,想着要是能抓到野鸡野兔或挖到人参什么的,老伴不就能补身子了。

可谁成想,人参没见着,野鸡野兔倒是见着了,可惜他抓不到,还被遇见一只落单的野猪,被野猪撵的摔下山坡,折了腿。

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祸接一祸。

于是孙大娘拖着没好全的病体又去医院照顾断了腿的老伴,这才积下那髋骨疼痛的病症。

而刘大全的腿伤得严重,县医院的骨科大夫说他无能为力,要么去市医院看看,要么就这么着。

可他们哪有钱去市医院,去县医院的钱都是找大队里借的。

刘队长是个好人,说了让他们尽管去治,欠大队的钱他会找他们三个儿子要,不给就直接扣工分。

可要是去市医院,别说钱的事,就是怎么去,他们老俩 口也不知道。

听完孙大娘的叙述,宋芸这边也检查好了,摔得挺惨,粉碎性骨折,县医院那边也给处理了,只是条件有限,只能做到这地步,这才会建议他们去市医院。

第77章 什么年头渣男都多

孙大娘一脸希冀地看着宋芸,“宋知青,你给个准话,我老伴这腿,还有希望吗?”

宋芸坐回位置,朝孙大娘道:“是这样的,县医院那边处理的没什么问题,只是大爷的腿伤得重,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康复后估计会跛脚,也不能再使劲,只能踮着走。”

孙大娘眼里的光慢慢熄灭,嘴中喃喃,“县医院的大夫就是这么说的。”

宋芸又接着说,“不过万事无绝对,我恰好有一个膏方对断骨再生有绝佳的疗效,只是用药初期会比较痛,这种痛会持续七天左右,你们愿意尝试一下吗?”

她确实有这样一个膏方,是她当初和师父一起配制出来的续骨膏,药性烈,效果好,但因许多病人受不住疼痛,就很少拿出来用。

孙大娘的眼睛再次迸射出光芒,不断点头,“愿意愿意,我们愿意试。”

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大全脸上也露出了两分真心实意的笑,疼他不怕,他就怕以后都不能正常走路,那地里的活怎么办?单靠三个不孝子给的粮食,他们很快就会饿死,总不能让老婆子一个人去干。如果腿能治好,就是再痛他也能受得住。

“行,那你们先回去,等我配制好药膏,会去你们家里给大爷上药。”配制这种膏药的药材家里有两种,还差几种,得去山里转转找找看。

孙大娘千恩万谢的走了,又是高兴又是激动,老两口眼里都含了泪花,却没有一点可怜模样,精神状态比进去之前可好太多。

接着是第二个病人,很快又轮到了三号,拿着三号进诊室的却不是鬼见愁英红婶子,而是李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