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都可以接受挤着睡,其余人又有什么接不受不了的。
刚一到家,古老头闻风而来,人还没进堂屋,声音就先飘进来,“芸丫头,你可算回来了,你一走,那些药就像丢魂似的,全都萎了。我真的是服了,这草药怎么还认主人啊。”
古老头发着牢骚走进堂屋,见屋里多了好些人,愣了一下,“这几位是?”
宋芸忙给他们双方介绍。
得知是白阮阮的家人,宋芸的亲舅舅一家,古老头也很高兴,“我以前也是在京市开铺子的,你们白家的大名我可早就有所耳闻,说来也巧,你们去港城那年,我家也有亲戚去了港城,就是丰年他爸妈,可惜没能在港城闯出名堂来,还把命丢在了港城。”
说到丰年,白青峰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在灾区两天,他已经见过了司丰年,女儿也向他坦白了她和司丰年在谈对象的事,小伙子是很不错,可他心里就是不得劲,怎么想都不得劲,像是心爱的至宝,就要被人抢走了,还不能说什么,难受。
还有那个齐墨南,和小芸之间也不像没事,虽然他没问过,小芸也没提,但他有眼睛会看,那小子看小芸的眼神明显不对,比司丰年看阮阮的眼神还黏糊。
想想就心痛,家里两棵上好的玉白菜,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被外头的野猪给盯上了。
寒暄了一会,古老头把白青峰白书亭和宋子奕三人带走了,白青峰和白书亭住一间屋,子奕和古老头挤一间屋,宋芸和白阮阮睡一屋,老太太和儿媳妇睡一屋,正好解决。
小院彻底热闹起来,纪元晖司丰年和齐墨南一来,单吃饭都能坐两桌。
古老头巡视院里的草药时,发现草药又精神起来了,嘴里啧啧称奇。当然,他又不是傻子,心里也是有一些猜测的,只是宋芸没提,他自然也不会去问。
顾老太太一生养尊处优,家务活一窍不通,现在住进家属院,见到外孙女和外孙子家里家外一把手,还烧得一手好饭菜,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酸楚。这要是换成以前,她的宝贝孙子孙女,哪里用得着做这些。
她还发现,阮阮的变化也很大,成熟了很多,看待事情处理事情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天真,有了自己的思考,还学会了做饭,味道虽然不如小芸和子奕做得好,但已经很不错了。
这样很好,至少她不用担心孙女以后嫁人了会被人欺负。
年初九,宋芸他们已经复工,宋子奕还没开学,在家待腻了,和白书亭一商量,两人决定坐班车去市里玩一天。
顾老太太有点不放心,一个小孩子,一个半大小子,再懂事也让人提着心。
偏偏白青峰这阵子正在接受治疗,又是扎针又是吃药的,小芸交待了不许他出门,就在家静养,葛美琳要照料白青峰,自然也是走不开的。
于是顾老太太喊来白阮阮,让她陪着两个小子去市里。
白阮阮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司丰年,心里也惦记,想到去市里还能顺道去看看司丰年,也就欣然应下。
姐弟三个一出门就吸引了许多目光,实在是三个人长得都太好,哪怕穿的再普通,也让人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宋子奕跟宋芸去过市里,知道怎么坐班车,他年纪最小,一路上却都是他在领路。
到了市里,白阮阮先去了军区医院,可惜没见到人,司丰年和纪元晖出外诊了,说是已经出去两天,同事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
第375章 老子就不赔
从军区医院出来,白阮阮的心总提着,眼皮也跳个不停,慌得很。
“姐,发什么呆,快走啊。”白书亭见姐姐一直在走神,拉了她一下。
白阮阮回神,张嘴就说,“你们说司医生他们会不会有事啊?”
宋子奕说,“不一定吧,出外诊本来就不一定当天能回来,有些地方远的,或病情复杂的,好几天不回来也是正常。”
“是吗?”白阮阮好受一点,只有一点。
白书亭的眼睛四处张望着,一切都很新奇。和Y国的繁茂完全不一样的街景,行人衣着也大多都是灰色蓝色之类的暗色调,整个画面看着灰沉沉的,但他就是能从这样的画面里,感受到蓬勃的生机,和Y国的那种活力完全不一样的生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蓄力酝酿着,随时准备破土而出,这种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白书亭皱眉扭头,看见两个穿着工装棉衣却流里流气的男人正上下打量他。
“小子,走路不长眼啊?你把老子撞伤了知道吗?”个子高些的男人朝白书亭喊,凶得很。
走在最前头的宋子奕折返回来,站到白书亭身边,“怎么了?你没事吧?”
白书亭摇头,小声说,“没事,碰到讹钱的了。”这种人他在Y国见得多了,甚至有人离开几米远就倒下,说是被他吓到了,必须赔偿,否则就要告他之类。
因为他是华人面孔,因为他有钱,所以他就有罪,哪怕是他们雇的保镖也会被讹,遇到这种事,人家一告一个准,他都不知为这种事赔了多少钱,到了后来,他和姐姐只坐车出门,但依然还会有碰瓷汽车的人,这种事在Y国司空见惯,他都已经习惯了。
白阮阮在国内待得日子长些,知道国内和Y国不一样,这种事比的就是谁更横更厉害,要说告,对方根本不敢。
她站到两个弟弟身前,“明明是你走路不长眼,撞到我弟弟,我们没找你麻烦,你反倒找我们麻烦,世上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道理?”男人歪着嘴笑,“你跟我讲道理?”他眼珠子很不老实的上下扫视着白阮阮,虽然没动手动脚,但那下流的眼神也一样让人十分恶心难受。
白阮阮不怕他们对她动手脚,现在流氓罪判的很重,只要不是醉鬼,脑子没坏掉,就不会有人敢在大街上对女同志动手脚。
“怎么?你们是听不懂道理吗?”白阮阮问。
男人笑的很狂妄了,突然脸上的脸一收,眼神变得十分狠厉,“老子说你们撞了老子,那就是撞了老子,乖乖赔老子医药费,否则老子让你们有来无回。”
白阮阮被男人突然变化的表情吓一跳,脚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被宋子奕扶住。
白书亭也怕惹出什么事来,赶忙伸手去摸兜,不就是钱吗,爸爸说过,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然而子奕这时站到了姐弟俩前面,他个子只有一米四,要和眼前的男人对视只能仰着头,“老子说不赔,你能怎么着吧。”宋子奕仰着头,插着腰,漂亮的脸蛋上挂着笑,人畜无害的天真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
男人怒极,伸手要打子奕耳光,两人离得又近,一伸手就能打到,吓得白阮阮和白书亭赶忙上前要帮忙,却见那个男人突然飞了起来,然后摔在了一米外的地上,疼的嗷嗷叫。
白阮阮和白书亭一脸懵,他们完全没看清宋子奕做了什么,更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飞出去的。
男人的同伴也吓了一跳,赶紧去将人扶起来,“怎么回事?你怎么摔的?”
男人疼的呲牙咧嘴,伸手一指,指着面前个头最矮的男孩,“这小崽子踢的,咱俩一起上,我今天非教训这小崽子一顿。”
两个男人,一个一米七三,一个一米七六,在南方来说,个子不算矮了,又是成年人,猛冲上去围攻一个一米四的小孩,这场面,别提多丧心病狂,路上的人看见了,谁不指着骂两句,可也知道这两个二流子不好惹,不敢过来帮忙,只敢远远站着看。
然而,令人揪心的一幕并没有出现,两个大男人连人家小男孩衣角都没碰上,就被小男孩三下五除二给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