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Y国时,她也见过不少碰瓷的,但一般都是碰瓷她的汽车,身上多少会带些见血的伤,这样才更逼真,更能引发路人的同情,也能在交通警察到来时当成证据展示,以获得更多的赔偿。
可眼前女人,什么伤口都没有,张嘴就是这伤那伤的,就不怕别人戳穿她的谎言让她下不来台吗?
乔翠英见白阮阮无动于衷地站着不动,连句关心都没有,心里生出不喜,这样木笨的人,空长了一张脸,要不是看在她是宋芸表姐的份上,她还不稀的要呢,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白同志,我脚伤着了,你能扶我一下吗?”乔翠英问。
白阮阮想到宋芸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当即摇头,“我不能扶你,你伤到腿了,最好不要乱动,我去帮你叫卫生室的医生过来。”
乔翠英见白阮阮转身就走,怕到嘴的肥羊再跑了,赶忙自己爬起来,跑过去拉住白阮阮,“不用不用,我就是扭了脚,你送我回去擦点药酒就行了。”
白阮阮却抽回自己的手,“还是去卫生室看看吧,扭了脚也不是小事,得好好治才好得快。”说着看了乔翠英的脚一眼,“我看你能自己走,要不还是自己去卫生室吧,我家里还等着酱油做饭,就先走了。”
乔翠英哪肯让她就这样走,她守了这么多天,总算守到白阮阮单独出门,而且今天宋芸和那烦人的宋子奕都不在家,连爱管闲事的古老头也不在,就她一个人,机会难逢,绝不能错过。
她一把抓住白阮阮的胳膊,作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哎呦,你就扶我回去涂下药酒就行了,真不用去卫生室麻烦人家医生,我家就住那边,不远的。”
乔翠英指的方向是团级军官住的三房小院方向,要是换成别人,估计都没二话,肯定会妥协,扶乔翠英回去擦药酒,也没多大事,又不远。
可白阮阮始终记得宋芸的告诫,让她不要独身去别人家,不管遇到什么人,以什么样的理由让她去,都不能去。
更不能吃不熟悉的人递的食水。
“婶子,你找别人送你回去吧,我还有事,帮不了你。”白阮阮说。
乔翠英抓着白阮阮的胳膊不放手,“那不行,我现在能找谁?再说了,是你撞了我,我没让你负责就不错了,让你送我回去擦个药酒过分吗?”
白阮阮皱眉,“婶子你说错了吧,我什么时候撞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摔地上的。”
乔翠英这会也维持不了和善的脸色了,瞪着白阮阮道:“还说不是你,刚刚这里可没有别人,不是你还能是谁?年纪轻轻的,怎么学会说谎了?撞了人还不承认,怕我讹你医药费吗?我都说了我不去卫生室,只要回去擦点药酒就行了,又不要你负责,你给我扶回去就行,就这点事都做不到吗?”
白阮阮也不是傻子,对方一直想让她去家里,显然是存了什么用意的,谁知道那家里有什么脏东西在等着她。
“这位婶子,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劝你趁现在事情没闹开,就此罢手打住,别一会弄得收不了场。”
乔翠英要是个能听劝的,就不会生出这种妄念,更不会守株待兔这么多天。
她紧紧扯住白阮阮的胳膊,硬拉着白阮阮往三房小院那边走,“今天你必须送我回去,否则这事没完。”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只要儿子能和这个白阮阮成事,她和儿子就不用离开家属院回乡下去,也不用再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生活,到时他们娘俩直接搬到宋芸住的小院去,那院里也没个长辈,她去了正好可以当家。
白阮阮这样的千金小姐,哪是乔翠英这种长年干力气活的人的对手,扯她跟扯鸡崽似的,偏偏这个时间点,家属院里的人要么去上班,要么在家午睡还没起,外头太阳又烈,根本没人出来,加上又是两个女人拉扯,就算院里有人听见声音,也懒得出来看热闹。
白阮阮急得正准备拿手里的酱油瓶砸人时,司丰年提着一网兜甜宝瓜走进家属院,老远就看见白阮阮被一个大婶强扯着去什么地方,白阮阮明显不愿意,正用力挣扎,却挣脱不开。
第360章 毒计
“干什么呢?赶紧松开她。”
司丰年快步跑过去,一把将乔翠英掀开。
乔翠英的手一松,司丰年就看见白阮阮胳膊上被掐出来的红印子,可见对方用了多大的力气。
“没事吧?”司丰年一脸担忧地问。
白阮阮摇头,眼里浮出一层水雾,“我没事。”
看着这模样的白阮阮,司丰年心尖一颤,同时心中的怒火也更盛了,他将白阮阮护在身后,冷脸看向乔翠英,“你刚刚强行拉她去哪里?想做什么?”
乔翠英见有男人来护着白阮阮,气得脸色铁青,语气自然也冲得很,“她撞伤了我,我让她扶我去家里擦点药酒,还能做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思想真龌龊。”
司丰年看向白阮阮,用眼神询问她。
白阮阮摇头,“我没撞她,是她自己在那演戏,硬说我伤了她的脚,你看她脚像是伤了的样子吗?她一心想拉我去她家里,我不去,她就强行拉我。”
司丰年冷笑,“好啊,在军区家属院里,竟然会有这种事发生,今天这倒要看看,你是什么牛鬼蛇神。”
乔翠英一点不慌,“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啊,还管我是什么牛鬼蛇神?我就是让她扶我回家擦点药酒,难道这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是犯了哪条王法?”
有了司丰年的加入,他们的争执声终于引来了附近的住户,有人打开院门出来,好奇地问:“怎么了这是?”
司丰年朝出来的婶子问:“婶子你认得这位大娘吗?她住哪家?”
被喊大娘的乔翠英气得要死,恶狠狠瞪着司丰年。
徐婶子看了乔翠英一眼,指着两百多米远的方向说,“她是龚团长家的亲戚,借住在龚团长家,就那家。”说完又看向司丰年,“出什么事了?刚刚就一直听见有吵嚷声。”
白阮阮说,“这位大娘硬要拉我去她家,我不去她就骂人,还要强行拉我去,我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徐婶子面色一变,眼神不善地看向乔翠英,“你硬拉人家姑娘去你家干什么?我记得龚团长好几天都没回来,孙玉竹今天一早也出去了,就你和你儿子住在龚团长家,你把人姑娘拉你家想干什么?”
乔翠英面色有些不自然,“我不是说了吗?她撞了我,我脚扭了,想让她扶我回去擦点药酒,还能干什么?”
司丰年冷哼,“行啊,那我现在就去帮你拿药酒。”说着大步朝龚团长家走去。
白阮阮赶紧跟过去。
乔翠英面色一急,也要跟过去,被徐婶子一把拉住,“你去干什么?你脚不是扭了吗?在这等着他们把药酒拿来给你擦不就行了。”
乔翠英一把甩开徐婶子,“你少在这假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看老娘的热闹是吧,滚一边去。”
乔翠英骂完就去追司丰年他们,跑得贼快,哪里像是扭了脚的人。
徐婶子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乔翠英,当即也追了过去,路上遇到同样出门看热闹的人,一并叫上,一起往龚团长家冲。
乔翠英被徐婶子绊了那一下子,紧赶慢赶愣是没追上司丰年和白阮阮,心里暗叫不好,跑到院门口时,就听见里头传出儿子孙小宝的鬼哭狼嚎声。
乔翠英赶忙跑进去,反手就要关门,却被追上来的徐婶子一把撑住,“关门干什么?你儿子哭成那样肯定是受委屈了,我们来给你做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