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吃面,刚吃五分钟,面还没吃完一半,卫生室的门猛的被人推开,一个穿着夜训服,脸上涂着绿色颜料的战士冲了进来,大声喊,“医生,医生在吧。”

宋芸起身,快步走到战士面前,“出什么事了?”

齐墨南也起身,他认出一脸焦急的战士正是他们营的人,“王海,出什么事了?”

王海见到齐墨南,面上一喜,“营长你回来啦,快,快去看看何副营长,他被毒蛇咬了,人快不行了。”

宋芸面色一沉,转头去拿药箱。

卫生队的药品清单她昨天就看过,并没有抗蛇毒血清这类药品,就算有,以卫生队的条件,也无法妥善保存。

宋芸提着自己的药箱,跟着王海跑了出去,齐墨南也一起跟上。

王海是开卡车来的,三人上车,卡车飞驰而去,路上,宋芸看了眼储物格里的紫牛芽,之前剪掉的部分还是秃的,但根部长出了新芽,比先前还多了两片叶子,很鲜嫩。

如果情况实在危急,她再心疼,也得动用紫牛芽,没办法,人命大过天,何况对宋芸来说,一株药草再珍贵,其价值也是为了救人而存在。

夜训地点在营区外的一片老林子里,老林子很大,一直延伸到几里地之外的山峦处,他们以前夜训经常在老林子里,也有战士被蛇咬过,但都没有何副营长这次这么厉害,刚咬上没一会人就失去意识了,脸都变色了,他们根本不敢动他,只能派人开卡车冲到卫生队去喊医生过来。

几里路很快就到了,宋芸跳下车,看到不远处有人拿着手电筒在晃,她赶紧往那边跑过去。

“我是医生,你们先让开。”宋芸人还没到,就先朝围着的那些战士喊。

战士们迅速让出位置,宋芸跑到患者身边,旁边拿着手电筒的士兵赶忙帮着打光。

惨白的手电筒灯光下,何副营长的脸呈现出可怕的乌紫色,尤其是嘴唇,乌紫泛黑。

右手臂上的衣袖已经扯破,露出肿胀的胳膊,伤口是两个小孔,就在胳膊上。

宋芸伸指探脉,脉息已经十分微弱,几乎是休克的状态,周围的战士已经有人开始掩面哭泣。

来不及多想,宋芸去拿针包,同时喊,“把他的衣裳解开,快。”

齐墨南反应最快,立即上前暴力扯开何副营长的衣裳,露出同样变了颜色的胸膛。

宋芸快速下针,护住何副营长仅剩的一点心脉,使其不至于突然陷入休眠状态。

下完针,她朝齐墨南说,“把上衣全脱了。”

齐墨南迅速扒下何副营长身上的军装,宋芸从药箱里拿出一柄小刀,往被蛇咬中的伤口处一划,有乌黑的血溢出,但不多。

第213章 解毒

宋芸放下小刀,伸手按在何副营长右肩头,内元真气自掌心涌出,灌入何副营长体内,接下手掌下移,压筋过脉,用真气之力挤压胳膊内的毒血,将毒血一点点挤出去。

大量黑色毒血开始涌出被小刀划开的伤口,这仅仅只是胳膊上的毒血,因为时间耽误了,毒素早就侵入各处窍穴及四肢百骸。

宋芸用同样的法子在何副营长身上划开好几个口子,用内元真心逼毒。

这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先将大部分毒血逼出,再用紫牛芽解毒,之后服用一段时间清毒汤剂,身上的毒才能全部清除。

周围的战士们都看傻眼了,完全搞不懂这个新来的女医生在干什么,同时也觉得触目惊心,何副营长身上血是不是全部变黑了?成了这样子还能活吗?

“快看,何副营长的脸色好像变好了一些。”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向何副营长的脸,之前乌紫泛黑的唇色变成了浅紫色,脸上的变化也很明显,乌紫变成暗红色,有了些许活人气息。

放完毒血,宋芸体内的内元真气所剩无几,她的脸色也变得有几分苍白,但她的手还是没停下,借着药箱的遮掩,她从储物格里取出一截连茎带叶的紫牛芽,用一只铁盒将紫牛芽捣成糊,敷了一点在毒蛇咬过的伤口处,剩下的全部喂进何副营长口中,用推拿法助其咽下。

喂完药,第一阶段的治疗算是结束,宋芸因消耗过大,站起来时一阵头昏眼花,差点摔倒,好在齐墨南一直在她身边,伸手扶了一把,“你怎么样?”齐墨南满眼担心。

宋芸摇头,脸白如纸,“我没事,累到了,休息一下就好。”

有战士拿来一个训练用的垫子,放在宋芸身后的草地上,“宋医生,你坐下休息一会吧。”

宋芸确实累惨了,主要是内元真气消耗一空让她不仅疲累,还有点难受,得赶紧练会功把真气补回来一点,只怕只补回来一点,也不会这么难受。

宋芸道了谢,坐在垫子上闭目练功。

旁人看了,只以为她在闭目养神。

半个小时后,何副营长的脸色基本已经恢复正常,手臂上的血肿也消了下去,只是伤口周围看着还有点乌紫色。

有人摸了何副营长的脉,还听了心跳,惊喜道:“脉和心跳都恢复了,都恢复了。”

又有人去摸脉和听心跳,果然都恢复了,众人高兴的跳起来,也有人喜极而泣。

高兴过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闭目的宋芸脸上,眼里除了感激外,还有许多复杂的情绪,疑惑,好奇,甚至是崇拜。

宋芸睁开眼,练功一个周天,体内恢复了一些内元真气,身体的疲累感消失许多,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她起身走到何副营长身边,检查过后,朝齐墨南道:“没事了,送去医院吧,让医院先验血,根据他现在的血液情况给药,后续的治疗医院知道该怎么治。”

宋芸话落,战士纷纷鼓起掌,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宋芸笑起来,伸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停手。

等一众战士们停了手,宋芸笑着说,“不用这样,是我应该做的,我是队医嘛,以后有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来找我。”

有性子活的战士立即就问:“宋医生,我年轻力壮没什么病,但我老娘年轻时因为我爹去世太过伤心哭瞎了眼,能治吗?”

立马又有人接着话头问:“我妹妹打小就体弱,吃东西也病,不吃东西也病,三天两头躺床上喘粗气,一直喊饿,可越吃体身越差,这是咋回事吗?宋医生你能不能治?”

不断有人帮家里人问诊。

宋芸看了眼齐墨南,齐墨南秒懂,压制住众人的声音,大声道:“吵什么?一个一个说不行吗?还有,看病得看到病人才能叫看病,光任你们这样三言两语的吵能看病吗?这不瞎闹吗?”

众人闭了嘴,他们都是兵,没有资格让家属随军,亲人都不在身边,想找宋芸看个病可不容易。

宋芸也想到这一层,笑着说,“你们如果真有需要,可以跟上级反映,让上级领导帮着安排时间,到时你们把家里接到咱们这来,我都给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