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贱,我也怪乐意的,过日子不就这么回事儿,一日三餐有个人帮着打理,进屋出门有个照应,除了他赵明明不能给我生孩子,有啥可挑的?

何况我也不喜欢小孩儿。

之前他非张罗着给我找个老婆,我就觉着别扭的厉害,一开始我觉着是我还没个着落,哪能成得了家,后来赵明明硬拉着我有条件了,我又打心底里不乐意让他赶着配种似的跟个人凑一块儿生儿育女,想想都膈应得厉害。

这几天小日子过挺美,仔细一寻思。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不乐意花自己精力照顾人的渣男而已。

结婚不比搞对象,搞对象大家不高兴好聚好散,这成了家就要为了家庭做牛做马,不仅不能说分开就分开,还得照顾小崽子,这年头难说还得是好几个小崽子,一想到这一截我直打冷颤。

我只要享受,我不要付出!

现在赵明明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自己送上门来为我奉献,我大大方方接受就是,以前我就没正经拒绝过他的好意,更不要说现在他还学会了什么叫有进有退。

不发疯的乖弟弟,鸡巴硬邦邦随我用,床上床下都像条狗一样,给我方方面面照顾得舒舒服服。

真挺好。

至于什么情情爱爱的,搭伴过日子,他高兴咋想就咋想呗,反正不耽误我花他钞票用他鸡巴,他咋想好像都没什么关系。

娶个媳妇儿能有这待遇吗?哪儿有这么任劳任怨还能赚钱的好姑娘能看上我啊!

说句实话,这想法我自己也知道很离谱,三十岁的人了一点成算没有,过一天是一天,可眼前的赵明明人畜无害,怎么看都是痛改前非了,我真没法儿再用以前那种仇恨的敌视眼光看待他。

可是那三百万还没到手呢。

我也想过是不是跟医生好好商量商量,这钱就别要了,可我的房产证到现在还在赵明明手里,这个钱我不拿到手真的很难安心过这和和美美的小日子。

倒不是觉得他还会拿这个房子做文章,可是如果我就这样放过他,我这些日子的行为不就是个笑话吗?

我费尽心思,折腾来折腾去,就为了让自己以前拒绝他的那几年、和医生胡天黑地的那些日子,还有和方坚离谱至极的几个晚上,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无用挣扎吗?

总得干点什么,让我显得没那么傻逼。

就当,就当是这些事情也有个了结。

其实也没什么关系,这钱不过就是从他兜里倒到我兜里来了而已,大不了就当这房子是我给他的彩礼,还不还给我也没所谓,他赵明明人都是我的,他被我和医生敲诈掉的这个钱我还能给他弄没了吗?

我也不是个正儿八经的王八蛋。

从医生和赵明明提出三百万这个条件开始,已经过了好些日子,我挺着急的,急着落袋为安,想赶紧把这一摊子烂事了了算了,可赵明明口风是真的严实,问起来就说他在筹钱,也没个准话。

医生那边,我倒是能直接让他问问,可我现在一门心思过自己的小日子,也不太想和他联系,省得赵明明知道了,心里又不舒服。

我真是24K纯贱货,天天说不在乎赵明明咋想,还不是不乐意惹到他。

不争气啊黄德恒,这么多年了,终究是折他手里了!

……贱就贱吧。

自己过得舒坦比啥都重要。

我现在可算大彻大悟了,按一般故事套路,这会儿也该是结局前不久的时候啦,接下来就是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Happy Ending。

这周末的赵明明格外温柔乖巧,休息日一早我俩就出了城,上水库的渔场钓鱼去,硬是晒了一天,鱼没钓上来几条,一身通红活像两只烫熟的虾子。

赵明明这个缺德鬼,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小电网,临着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偷偷摸摸一网电了五六斤鱼起来,我还在那儿乐呢,当场被渔场老板抓了个现行,我慌得要死,生怕人家报警要把我俩抓走,没想到赵明明轻车熟路,拿钱挡嘴,啥事儿没有。

周天我俩在家里腻了一天,赵明明把我浑身上下舔了个遍,连脚趾头也没放过,爽得我跟过电似的,在床上让他肏得烂成一摊肉泥,又意犹未尽抓着他继续搞。

赵明明那根鸡巴确实挺好,不过也经不住我使坏,榨到后来他就赖在床上喊不行了不行了,被我骑在床上还装模作样求饶,他越讨饶我越来劲,拿屁股强奸他好几回,最后让他好好给我表演了一波小狗该怎么给人撒娇,这才放他一马。

我俩睡觉的时候我累得够呛,赵明明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还想爬起来给我端盆水过来擦一擦,我一把拉住他,翻身把他揽怀里,天大地大睡觉最大,醒了再说。

快乐的周末飞一样过去,又到了可恶的工作日,赵明明送我到公司车库,我鬼迷心窍,居然在下车的时候吻了他。

“恒哥,最近开心吗,”被我亲吻的赵明明看起来并不觉得受宠若惊,反倒是我自己被吓了一跳:“我真的很开心。”

我连滚带爬下了车,不由自主亲了赵明明的事实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啊……挺好的,快迟到了,我先上去。”

“恒哥,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你也和我一样吧,你会珍惜的吧?”

还在车里的赵明明朝我喊道,我不敢回答他,头也没回逃进了电梯间。

我是真的疯了。

一整个上午我都在懊恼自己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亲他,我一直觉得我是个直男,现在跟他在一起也是形势所迫下的选择,不是因为我真的爱上他了,都是因为他缠着我,我又不想回到一个人的寂寞生活才会变成这样。

可我为什么要亲他啊,又不是在床上!

但我的烦恼马上就被另一件事代替,许新荣的电话来了。

电话对面的医生还是一贯的油嘴滑舌,我拿着手机也能感觉到听筒里像是伸出了一根狡猾的舌头:“黄先生,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办公场合,不方便接私人电话,”我揉揉额头,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有话直说,不要和我调情,我想你个大头鬼。”

最后那句是偷偷在桌子底下说的。

“没关系,我很想念你,”医生呵呵直笑:“钱到手了,来我这儿碰个头吧。”

这钱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一个礼拜凑到三百万,我估摸着赵明明这点钱也该是被我榨了个干净,但是去医生那里碰个头……

换成以前我肯定欣然赴约,但现在这个情况,我不觉得我去医生那里是个明智的选择:“碰头就算了吧,我把卡号给你不就完了,碰头不方便。”

“你的小狗管你管得很严?”

“怎么说话的,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