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和赵明明僵持,不分上下,许新荣这人我算看出来了,是真的有病,突然就凑个大脸到我俩中间,我都懵圈了:“请问赵先生,你是打算跟我的情夫摔跤吗?”
啊你要死啊!
说好的循序渐进,稍微刺激一下,没让你今天就下猛药啊!
赵明明发疯近在眼前,我绝望地撒开了手,爱咋咋地吧,我只是个无辜的中年上班族,人要送死轮不到我抢救。
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来,赵明明没什么大动静,虽然如果眼神能杀人,许大夫应该已经死了好几回,但他的确没有过激的举动,这让我十分意外。
“许医生,我记得上次已经跟您说过滚字了,您是出国留学的时间太长,听不懂中文吗?”
“我来接我的宝贝回家啊,一想到他今晚要和你见面,我担心得厉害,总归我陪着更安全一点,”天杀的医生朝我歪头笑道:“还好我来得早,对不对?”
我直往后退,这许新荣是要把我架到火上烤,我说对还是不对都不合适,不如闭嘴为妙。
“……不劳烦许医生,我跟恒哥之前确实有一点小矛盾,我也感谢您对恒哥的照顾,现在不需要了,您请回吧。”赵明明对许新荣十分克制,我有些奇怪,他认识许新荣我是知道的,毕竟搞营销人脉比较广,许大夫一个小开又常在外面玩儿,他俩互相知道有这么个人也不奇怪。
但这种关系需要赵明明这么毕恭毕敬?
许大夫眯着眼把最后两口烟抽完,戴着皮质手套的手往上推了推镜框,赵明明的反应好像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现在的场面尽在他掌握:“你不会以为我打算同意吧?”
赵明明的脸色明显黑了不少,愤怒的情绪在他身上蓄积,我站在不远处凝视着他,看着他硬生生将情绪压下:“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牵扯太多,对大家都好。”
“哈,大家都好,”许大夫摇摇头,又点了一根烟,他真的抽得太多了,身上的烟味比我和他见面的任何一次都要重,我站在原地也能隐约闻到:“这话我可实在是听腻了,赵先生还是给其他人说去吧。”
他们之间显然发生过什么,他俩也不可能是点头之交。
所以我是夹在这两个人中间了?
“你俩到底什么情况,我还在这里,你们就开始说谜语了?”我满头问号,看不明白现在的情况,赵明明和许新荣谁也没跟我提过这一茬,现在搁我面前来这套恩恩怨怨的剧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新荣还在抽烟,不急不缓,他的视线在我和赵明明之间来回梭巡,最终落在赵明明身上:“赵先生说说?”
我也看向赵明明。
赵明明低下头,像是突然泄了气,刚刚的气势消失无踪,愤怒转变成了烦躁,他的脚尖在地上不安地踩踏,他的视线不再与我重叠,他正在试图逃避。
我气不打一处来,大步向前揪住他的衣领,怒气在我心头咆哮,这赵明明搞我的时候肆意妄为、手段用尽,真碰到能拿捏住他的人,居然畏缩得像只过街老鼠:“给我说个清楚!”
“是啊,赵先生,不给你的恒哥解释一下吗?”
许大夫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赵明明两只手握在我的手腕上,好像要推开我,但又没用一点力气,我一遍一遍催促他给我说个明白,他却始终一声不吭。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从他嘴里把事情问个明白,赵明明终于抬起了头,向着空中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许新荣,你到底想怎样,说。”
“我问你话呢!”赵明明跳过我问题的行为又一次扩大了我心里的疑问,他不愿意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就要向医生妥协,他甚至不知道医生想干什么。
现在连我也不知道这狗屁大夫想干嘛!
我气得连甩了赵明明好几个耳光,他没躲开,脸上一片通红,配上他那副委曲求全被迫受苦的表情更是好笑得可以,我不能理解他抗拒向我如实相告的原因是什么,医生到底抓住了他什么把柄,让他愿意当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他不肯说就换你来解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把询问目标换成另一位当事人,许新荣现在看起来十分得意,满脸都是胜券在握的愉悦。
“你的好明明,他……”“许新荣你闭嘴!”
赵明明对着许大夫兜头就是一套,成功阻止了许大夫要说的话,我仔细一看,他居然拿刚刚从我身上扒下来的外套甩了许大夫一脸
沾了厕所脏水的外套。
许大夫倒是没生气,只是把衣服从脑门上扯了下来,想来是不知道这衣服刚刚挨过哪里:“闭嘴也可以,我总要捞点好处才行。”
我愣在原地,许新荣的眼神直直落在我身上,我被他盯得发毛,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果不其然,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我想杀人泄愤:“我要看你们做爱。”
群 416400 整理~2022-0-10 00:8:12
功成行满自在飞
赵明明和许新荣相对而立。
许新荣笑意盈盈,赵明明满面茫然。
我今天可算是知道了,原来疯病会传染。
“两位,两位是不是忘记我也是当事人了?”我挤进他俩中间,阻止他们继续深情对望:“请你们不要忽略我的感受好吗?”
“有什么关系,你亲爱的好明明也没少看我们做爱啊,虽然是些制作不太精良的视频作品。”许医生显得过于开心了,声调都上扬不少:“赵先生,你都不想知道我的宝贝最近又跟什么人玩儿什么新花样吗?”
他特意提到那堆乱七八糟的小视频,还有乌七八糟的男男关系,我才猛然想起之前医生同我说的事情,稍加回味,难不成他真是来给我帮忙的?
清醒点,就算真是来曲线救国的,那这会儿也是假公济私!
“给我打住,可别到处捅咕你那点破爱好。”
我推着赵明明往他的小奔驰走,这俩人再一起多待会儿,怕是又要给我整点怪事出来,昨晚上在方坚那里折腾大半宿还没缓过劲,现在我只想赶紧回去睡觉。
赵明明像是被医生三言两语抽掉了魂,脑门还一直朝着许新荣的方向,我照他后脑勺给了一巴掌才舍得拧回正前方,走了没几步,一只手从后面勾住我的肩膀。
就知道这狗屁医生没那么容易放我走人。
我挥开医生的手还没走两步,他又拉住我:“别走啊,我还等着你俩给我演点饭后节目呢。”
烦人得很,许新荣手上还使了些力气,甩半天也甩不开,赵明明这会儿也不来帮忙,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想得神游天外,我回头朝他说道:“许医生、好哥哥,我这还没吃饭,演不了饭后节目,下次再说,我今天真的很累,先走一步行不行。”
“没吃饭好说啊,就是在这里等你一起去吃饭的,吃饱了就不累了。”许大夫不依不饶,还是拽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我又看了眼赵明明,只见他缓缓的眨了两下眼睛,像是刚刚重启完毕。
“我懂了,我终于懂了,”他眼神亮晶晶的,传说中的智者参透了不得了的大奥秘时可能也是这副模样,但赵明明显然还掺了一大半神经兮兮进去:“恒哥伤害自己,我就会痛苦,我痛苦,恒哥就能报复我……所以恒哥才做尽了最坏最下作的事情,说到底,都是为了折磨我!”
我今天算是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