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和真实情况有多大出入我也拿不准,反正猜错猜对都不影响我现在的状况。
横竖不算特别糟糕。
许新荣家伙食挺好,生活水平也高,每天大部分时间我都像在五星级酒店休长假,除了行动不便和身上乱七八糟的地方都在隐隐作痛以外没啥不好,时间一久,我那一肚子气没地儿撒,倒也消了不少。
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一个人呆着就爱胡思乱想的毛病又要犯了,前天差一点就扑在刚进门的许新荣怀里大哭一场。
还好我能用来嚎啕大哭的事情还挺多,万一真的脑子一抽在他面前哭成傻逼,也还算是好解释。
毕竟我刚被公司劝退没几天。
说来原因也吊诡,不知道哪个二百五发了封举报邮件到审计,举报上次许新荣和赵明明参加的那次投标有问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一般就是走个流程,让调查小组下来检查后确定所有程序合法合规,各方面材料没什么纰漏,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惜碰到几个实心眼,查了一轮没问题,居然想到要调取公司监控记录,我当时换标书的时候特意避开了监控,但头天夜里我和投标人员在公司楼下交接文件的过程被监控拍得一清二楚,再加上第二天本不该参加开标的我居然直接主持了开标会议,这事儿可就怎么都说不清了。
好在赵明明也没中标,不然等着我的估计就不是委婉劝退那么简单的事儿啦。
总而言之,我这个行政经理的位置坐了不到半年,工资加了不到俩月,我就成功因为自己的骚操作被公司扫地出门。
可喜可贺,我居然为了在两个混账面前出口恶气,把从毕业就开始干的工作搞丢了,从此以后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
我都要被自己厉害死了,这世上还能找出比我更傻逼的家伙吗?
后悔也没用,都是自己想的馊主意。
话说回来,许新荣这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愧是做医生的,虽然看的是肛肠科,可我一个人呆久了就会精神不振神经兮兮这事儿他倒发现得很快。
我还以为我藏得挺好,看来在浴室里泡澡泡到差点把自己淹死的次数还是多了点。
不过他解决问题的思路我是真的看不明白。
今天许新荣回来得格外早,我刚吃完晚饭没多久正躺在沙发上消食,这就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我本来闭着眼睛没打算理他,但听声音悉悉索索,像是不止一个人。
我觉着有点不对劲,一睁眼给我吓了一跳,正在换鞋的许新荣身后果然还跟了个人,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许久不见的方坚。
“给你配个专职陪护,喜欢吗?”
我还正在状况外,许新荣已经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一只手抬起我被他亲手打断的正在静养的右脚,小心翼翼把我拉起来,当着方坚的面把我揽到自己怀里。
这就有点故意耀武扬威的意思了,微妙的幼稚。
但方坚似乎并不在意,他就这么看着我和许新荣,默默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我想破头也没想到许新荣居然会带着方坚来了这里,他这是在闹哪一出:“你怎么把Tony带来了?”
许新荣揽着我,在我的头发上亲了又亲,显得十分爱不释手似的:“这不是怕我不在的时候你寂寞嘛,给你请个人来陪你,也担心你一个人行动不便,不小心又磕到哪儿……再说了,宝贝和Tony先生关系那么亲密,我总不能一个人独占你,多不好。”
恶心透顶,我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原来阿恒前些日子出车祸了,难怪联系不上,是在许大夫家养伤呀,”方坚也笑了,是那副用来对待客人的营业性笑容,礼貌又疏远:“要不是许大夫特意来找我帮忙照顾你,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呢。”
我实在闹不明白现在这是演的什么剧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坚看起来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和许新荣之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到底交流了一些什么意见?
“你瞎搞什么,人家Tony还要做生意,来陪我算怎么回事,”许新荣的手伸到我衣服下面,我下意识想躲开,却被他有些强硬地摁在原地,他的手在我的腹部慢慢揉按,情色意味十足:“……别闹,差不多得了。”
这些日子许新荣还算客气,没再勉强,我不愿意就不折腾我,但只要在这里继续待着,这一茬就是早晚的事情,如果他想,怎么都躲不过去。
我有这个心理准备,但不代表我有在方坚面前和他做这档子事的心理准备。
遗憾的是,许新荣的耐心似乎在今天正式宣告结束。
许新荣的手在我的肚脐上轻轻戳弄,摸索着之前被他穿刺后又痊愈了的位置:“你倒是挺体贴,我能让你亲爱的Tony先生吃亏吗?请来照顾你当然是开了工资的。”
方坚微笑着点点头,仿佛没看到许新荣暧昧至极的动作:“阿恒放心呀,许大夫安排得很妥当哦。”
我回头看了看许新荣,又看了看方坚,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怪异滋味儿。
群 416400 整理~2022-0-10 00:40:4
记打不记好
许新荣的手在我的上半身左摸摸右摸摸,与其说是调情,还不如说像在掂量我这身皮肉能卖几个铜子,摸了好一会儿,狠狠在我肚皮上掐了一把,这才把手从我衣服底下拿了出来。
“最近休养得还行吗?”他回过身从背后的茶几上摸过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塞到我嘴里:“我表现是不是也挺好的,不表扬一下我?”
我当即翻了个白眼。
真不是故意的,他这话说出来就让人很难控制表情,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的态度让我有些不舒服,好在还有一根好烟以作安慰,烟尘吸入口中,经过喉咙,一丝一丝咽进肺里,轻微的低氧感营造了一种虚假的微醺享受,而尼古丁和焦油的古怪香气拖着我轻轻飘起,平静占据了我即将沸腾的情绪。
我眨眨眼,寻思着我该说点什么顶回去才行,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意思,说了也白说,我说的话他在他看来不是小脾气就是情趣,反正不是值得认真对待的事情。
没意思。
见我被他恶心得够呛,许新荣乐了,从我嘴里拿走那根他亲手点上的香烟,就着沾了我口水的烟嘴抽完了剩下的半根烟:“不说话是在生闷气啊,想说什么就和我说呀,我会听的。”
……你会听那真是出了鬼,再说了你当我是方坚,小心思比谁都多?
我忍住,没真说出口。
坐在我脚边的方坚也在笑,笑得我心里发毛,他出现在这里就相当诡异了,他打什么主意我也闹不清,我现在真的是给他们搞怕了,生怕紧接着许新荣之后又疯一个。
疯的是他们,倒霉的可是我。
我侧过头看着许新荣:“你要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能让一让,沙发上挺挤的。”
许新荣眯着眼睛,油嘴滑舌的本性表现得淋漓尽致:“怎么会没事呢,我忙了一天回来,还特意给你带了这么大个礼物,宝贝一点表示都没有,我当然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