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明“哈哈”一笑:“我店里的小伙计,跟我来【casino】里见?见?世面!他天生哑巴,不会说话,见?谅!见?谅哈!”
话音刚落,那男孩子就抬起来头?。
烛光下,他理着简单的平头?,脸颊被晒得有些?黑,五官平庸,嘴唇很厚,只有一双乌黑的眼睛倒是挺大,却也没什么光泽。
估计是听见?了段志泽刚才?的话,他抬头?看了池蔚一眼,然?后朝中年男人身边挪了挪瘦小的身体。
池蔚挪开了视线。他也不知道自己凭空的那股失望是从哪来的。
“喂!你们几个是看不见?我吗?”旁边一道女声蛮横地插了进来。
李可欣看了一眼阿金,撇了撇嘴:“这么瘦,带来也就是累赘吧?”
阿金愣了愣,又往阴影里缩了缩。段志明面皮一僵,但?好在他似乎十分擅长于解决这类状况,脸上迅速挂起了一个笑容。
“这位美女,请问怎么称呼?”
穿着超短裙和?露脐装的女孩抬了抬下巴,冷冰冰道:“李可欣。”
说完她皱着眉头?,忽然?捂住了鼻子。
“这什么鬼地方?这么臭?”
段志明解释:“上个世纪这种封闭的小山村里各家各院都有粪池。垃圾和?粪便会堆在里面发?酵……我怎么没闻到。”
“那是你鼻子有问题。”李可欣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把?手拿在鼻子前扇了扇。“真难闻啊。”
池蔚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正对上她的视线。李可欣眼睛一亮:“帅哥你叫什么?”
池蔚想了想,随口道:“韩秋池。”
上次叶楚的事情让他无师自通地意识到了赌.场内外的联系,谨慎起见?,在赌局里面使用化?名应该要比真名保险很多。
假如他不知道叶楚的真名,那么在现实里或许还真的以为他就叫楚柠。
李可欣歪头?盯着他看:“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这么眼熟呢?哎你是明星吗?还是哪个组合出道的爱豆?”
池蔚眼角抽了抽:“……都不是。”
他从炕上下来,打量着整间屋子。
青石砖砌墙,石桌石凳占据了整间屋子除了炕以外的大部分空间。墙上裹了一层稀薄的墙灰,一看就是在用料的时候为了省料加多了水。几道裂痕从圆木吊的顶蔓延到地面。墙角堆放着的几株胡萝卜和?土豆都长出了嫩绿粗壮的芽苗。
典型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闭塞山村居住环境。
段志明也跟着他从床上爬下来,走到他身边。这个男人穿了件皮夹克,身上一股烤焦了的卷烟味儿,不知道在现实世界里是干什么的。
“小兄弟,内行啊?”他跟池蔚并排站着,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中打量了几眼屋子,又转过?头?盯着池蔚。
“第几次了?”
池蔚:“第二次。”
他的嗓音天生就比别人更低更有磁性一点,总带着冷淡的意味,似乎是不屑于跟别人讲话似的。
段志明:“嗐!我都进了七八次了。这赌局进的多了,就总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东西……你看,咱们呢组个队,一起帮衬着,怎么样?”
池蔚不接他后半句的茬,反问:“你知道的……比如?”
段志明只好道:“赌局里是有潜规则的。除了打败怪物能够拿到制胜卡牌外,收集其他挂掉了的队友的卡牌也一样管用……”
“哦。”池蔚冲他假惺惺地笑了笑:“这个我也知道。”
“你知道?哎不是……”
“吱呀”
池蔚走到门口,朝他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转身推开门。
段志明闭了嘴,冲阿金挥了挥手。阿金一骨碌从床上跃起,小尾巴一样跟在段志明身后,一起出了门。
李可欣着急了:“你们去哪儿啊这大半夜的去找线索?脑子被驴踢了吧?”
没人搭理她。这不是她家里,没有无数的保姆和?爱慕她的男孩子们哄着她。
李可欣不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蜡烛燃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只剩一半了,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在窥探着屋里的人。
她狠狠哆嗦了一下,跺了跺脚,也跟着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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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小院子。他们刚才?出去的是一间正对着院门的堂屋,两边还各有几间上了锁的空房。院子两侧各有一排和?他们住的一样的屋子。
院子里没有灯,只能借着房间里透出的烛光来分辨出院子里的事物:一口水井,几棵濒临枯死的老树,在砖缝间肆意生长的杂草,还有墙边堆积的一些?废弃的砌墙工具与?砖块。
风贴着地面从大开着的院门里吹进来,像有一双冰冷的手摸过?脚踝。
李可欣四处搜寻刚才?那三人的踪迹,结果看到他们正站在左手边的那排屋子门前。
那屋子里竟然?亮着一盏灯。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过?来,勾勒出里面几道黑色的人影。
看来这里面有人住,大概率是和?他们一起参加赌局的赌客。
李可欣稍稍安心了一点,朝那边走过?去:“喂!我说你们有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啊?把?我一个姑娘扔在……”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迫中止。
那边那个叫韩秋池的俊美男人把?房门给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