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这门猝不及防打开了。厚实的刻纹木门往两边撇,齐梓那茫然纠结的模样,通过中间的门缝,全部落入孤寒的眼里。
“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
门缝出现后,里面白炽的灯光太亮,走廊又比较暗,齐梓双眼盲了片刻。
他口干舌燥地眨眨眼睛,走进去,看到孤寒坐在端脑后边。
信息素的海洋四面八方涌来,这比他身上的强烈百倍,齐梓脑子里的弦绷紧,内心响起警铃,立马捏着鼻子问:“大、大皇子,您怎么释放出来这么多信息素?”
问完,他就感受到了这些信息素所要传达的内容,“交配”、“欲望”,是Alpha发情时本能散发的信息素,很直白,和前面端坐的优雅皇子毫不相合。
齐梓本身就处在发情热的时间节点,他闻到这信息素,一瞬间身体发软,子宫不满足地瘙痒,渴望新鲜的精液灌射进去,阴道也开始收缩,将那朵玫瑰花越吃越深,短杆几乎戳进子宫颈内。
齐梓一脸绯红地站在原地,热度升高,身体急需氧气,他摒不住呼吸,手一松开,鼻子又吸入了大量的信息素,陷入恶性循环。
大皇子停下手上的工作,起身朝他走来,关切地问:“你还好吗?刚才处理一些事,没有及时喝抑制剂。”
“还,还好,大皇子刚在太空船上给我喝了一管抑制剂,您忘了吗?”齐梓突然嘴硬。
嘴硬完他就后悔了,他到底在做什么?不是来要强效抑制剂的吗?
大皇子关心完他后,从抽屉里拿出一管强效抑制剂喝下,房间里的山泉信息素薄弱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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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梓看得口渴,脑袋有点胀,双脚无力地走过去,因为子宫已经痒起来,再也嘴硬不了一点,问面前的人:“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也来一管?”
或许是孤寒了解他的情况,明白楚思岭那个人不可能放着美味不吃,所以很顺地给他递来一管强效抑制剂,什么问题也没问。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听得明白其中的含义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成熟。齐梓的脸非常红。
他感动于大皇子的为人,从不刨根问底使自己尴尬。
办公室太安静了,他眼睛东看西看,看到桌上摆的花瓶,想到刚才佣人的对话,问道:“您很喜欢玫瑰?”
“很美丽不是吗?”
孤寒走近纯白的花瓶,高雅的气质和空气中暧昧的信息素格格不入,他说话的声音和手中抚摸的花瓣一样沉静柔和。
“这是我今天早上精心插的,选用‘红钢琴’做定形花,花冠大胆野性,和你很像。”他抽出一朵递给齐梓,那花的颜色、形状、薄淡的气味,竟然和齐梓穴里的一模一样。
“‘秘密花园’做簇形花,浪漫、馥郁,‘蓝盆花’做线形花,‘月光女郎’做填充花……”
齐梓抓着玫瑰,很不好意思地站着,喝完强效抑制剂,他现在不发热了,只想痛快地洗一场澡,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面对孤寒,他总是会变得特别拘谨。
明艳的花朵高高低低地插在白色瓶子里,即使经过一天的日光照晒,也不显疲态,只有一朵蓝盆花溢出花器,半垂在桌面上,被孤寒亲手抽走,放到桌面上风干。
大皇子和鲜花站在一起,那种古典油画的美扑面而来。留白处和谐,要素处繁茂,完美融进巴洛克建筑里。
齐梓越发窘迫,觉得自己和大皇子差距太大。就好像一个粗鄙的人,站在文雅的人面前,忍不住自卑了,他选大皇子做配偶,暂且不提对方答不答应,他配得上这样尊贵的人吗?
由于大皇子停止说话,环境太安静,齐梓便开始没话找话:“这些花很好看。”
他应该是被发情热影响了,思维迟钝,半天都组织不好语言:“那个、大皇子……我、我想洗澡,能不能告诉我去哪里洗?”
孤寒对他笑了笑,回到端脑那里按了一个键,右边的书架突然咔咔移动,露出一个昏暗的走廊和门来。
“我带你去。”
空气中的信息素并没有减少多少,在他来之前和来之后,门都是紧闭的,这里面的山泉气味散不出去,齐梓的鼻腔中始终盈满着清甘的气息,即使服用了强效抑制剂,他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调动了些情欲。
他不由想起那个明媚的下午,他跟在大皇子后边走,直到走进学校的贵族后花园,逐渐被信息素拉进泉水中,溺在欲望中无法自拔。
“咳、咳。”齐梓又开始没话找话:“大皇子今晚这么忙,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孤寒突然停下来,很认真地说:“不用称‘您’,你来找我,我很高兴。”
“我带你去看个东西。”他突然牵起齐梓的手,走向昏暗的门。
齐梓看了一眼手心的白色手套,闻着一阵阵的信息素,那干净的水味道比花香更冲大脑。他有点犯迷糊,强效抑制剂是降低了热度,可心里怎么跟春天的动物一样,老想着发情。
他望着孤寒如水的背影,心随着对方腿上飞动的长袍而悸动。昏暗的书架在明媚的人身边,都不让人感到阴暗了。在山泉味信息素的诱导下,他那点思维,全跟着孤寒的脚步跑。
三楼的这个办公点,占据月寒厅绝佳的位置,在正中心。落地窗外对着的,正是王宫最二大的花园,能遥望到一半皇帝居住的城堡。
灯只开了一半,走廊被散光照射,再往里走是黑灰色,浅浅的月光宛如白天飞扬的尘,浮在空气中,直到湮灭在走廊里头。
“看什么东西?”齐梓许久才问道。
口鼻张开,满腔都是那股清新的香气。
信息素是流动的,他好似被空中无形的山泉包围,越走越腿软,因步幅和孤寒差距大,差点摔了个趔趄。
还好孤寒及时停步,单手拉住他的手臂,像拉一个误走悬崖边上的人,将他半边身体提起,使得底下那两条腿不至于跪下去。
“我没事、绊到了而已。”齐梓的脸通红,尴尬地站直双腿。
前方的孤寒,只能看到齐梓脑袋顶上的发旋,看不到鸵鸟脸,他还是什么都不问,拉着齐梓继续往前走。
他的衣袍在齐梓眼中晃动,随着走动往两边摇摆。
齐梓暗中松了一口气,没办法让自己变得自在。他稍微抬头,看向前面正在推开木门的人。那摇动的长袍终于变得垂直,背上披着的长发根根分明,与长袍同等丝滑,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铂金色的光芒。
他很疑惑,二皇子也有这样耀眼的橙发、高贵的身份,为什么自己在孤幸面前表现得那样自然?
木门被静悄悄地推开,里面的环境比想象中要明亮。落地窗没有拉帘,月光散漫地游走进来,碰不到任何高大的书架或者柜子,只有右下的角落穿不透,模糊描绘出物体的轮廓,像一层晶亮的保鲜膜覆在上方。
齐梓的眼里只有大皇子的背影,心随眼动,要不是多瞟了一眼角落里的东西,他都没发现那是自己最爱的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