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请您谅解,他只是对总统府邸的一些规则传统不太了解。人不亲身体会某些事,就是始终无法相信和理解现实,就像您和总统先生或许也需要一点时间来体会和适应墨菲斯的一些新关系变化。” 委员会主席先发制人。
兰德知道对方在暗讽民主联盟党丢掉众议院的事,不过他早就习惯了墨菲斯这群议员们阴阳怪气、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对此不以为然:“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定义规则传统和新关系,我和总统先生在这个地方这么多年,学到的很重要一点,就是不受表象变化的影响。”
“您说的没错,这是一个好习惯。” 委员会主席皮笑肉不笑,“只不过很多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己。我们需要新的东西,才能赢得民众的好感,才能在民众的支持下保有我们实践理想的力量。我想这个道理,您和总统先生也很清楚。”
“我的丈夫也曾经当过参议员,他在那一段时间里也有类似的想法,这大约是议会内部的一种共识。”兰德看似顺着对方的话说,然而很快话锋一转,“但他现在是总统,不能仅仅只考虑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不能只想着我要让政府掏钱为某个想法或需求买单,他需要统筹全局,需要把每一笔钱都花在最有利于联邦发展的事项上。预算永远是有限的,联邦政府不能为所有市政需求买单,否则地方治理永远无法进步,否则什么人都能当地方官员,因为他们不需要动脑子,只要学会和你们打好关系、向联邦政府要钱就行。”
这话的含义有些刻薄,委员会主席面露不悦,可又不能对第一夫人发作。
纽特第一次领会到传闻中第一夫人的强硬作风,心里暗暗感慨,党内一些人私底下对兰德的评判不无道理。不过第一夫人显然没有要把会面变成双方互相语言攻击的意思,转而向纽特表示,总统先生不是完全不愿意让步,但这样的资金数字让人无法让步。
“我必须强调,总统先生对这个提案的态度不会影响目前根据《水资源保护法案》实施的水污染控制计划,所有监管、执法和许可证发放活动都将根据永久法律继续进行。尽管此前通过的用于污水处理的资金援助计划授权已经到期,但每年联邦政府都会为解决污水处理需求拨款,一直在保障着资金提供的持续性。”兰德微微昂着下巴,语气平和地说道。
离开总统府邸后回议会大厦的路上,委员会主席对纽特说起总统夫妻与环保法案的往事。
“我听说过罚款的事,当时总统先生让第一夫人领导能源工作组就引来很大争议。”纽特回想起自己刚进入议会时,人人都在议论克莱蒙斯的任命。
“艾希曼总统的阴险之处就在于,他的任命策略是复杂的。”委员会主席说道,“从历史上来看,许多机构领导人在意识形态上与他们受托管理的环境机构存在分歧,比如出身斯拉诺能源寡头家庭的第一夫人,就在艾希曼政府实施的大部分能源和环境政策中担任协调人。但他任命的环境署署长琪拉·惠特曼在担任二十六区区长期间,有着令人满意的环境记录,并受到当地居民的广泛好评。”
“然而在实际工作过程中,政府通常不会明确表示拒绝采取行动,而是通过拖延来避免实际采取一些行动。加上第一夫人领导的能源工作小组非常强势,建议减少监管以促进煤炭、石油和天然气行业的发展,这经常削弱惠特曼的影响力,她因沮丧而主动辞职。第一夫人手下的能源工作小组极大提升了化石燃料的发展,并淡化可再生能源和节能政策。联邦政府确实获得了不少收入,但大多数环境政策也因此很难在墨菲斯推进。”
纽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笑着问道:“所以‘美人计’的说法才在墨菲斯那么流行?”
委员会主任耸耸肩:“可以这么说,你看看受益于政策的赫伯斯工业这几年利润翻了多少倍?看看我们的盟友斯拉诺,看看南部……不过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句故意讽刺的玩笑话,克莱蒙斯·艾希曼不是一个会让别人轻易主导他自身思考和决断的人。与其说是‘美人计’,不如说他们之间配合得过于亲密无间。”
“我今天算是真正体会到了。”纽特无奈地笑着摇头,心里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夜晚总统府邸的卧室里,结束性爱的兰德正趴在丈夫的胸口,闭着眼平复自己的喘息。克莱蒙斯的手覆在他凹陷下去的后腰上,来回摩挲,又摸到隆起的臀部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他的臀肉。他由着丈夫对自己高潮后的身体上下其手,懒得动弹。
“听说今天你又把人气得够呛?”克莱蒙斯低沉又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兰德眼皮都不抬:“我可没气他们……实话实说而已。”
“艾芙琳说,他们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克莱蒙斯语带笑意。
“怎么?你还想他们高高兴兴出来?”兰德抬起脸,颇为不满地瞪了丈夫一眼,“谁让你把这种烦人的事情甩给我的?”
克莱蒙斯用手指托住妻子的下巴:“我这不是突然有事脱不开身吗?我知道你能处理好这些事,这回我看自由进步党的决心很大,参议院那边我们也得尽快行动起来。”
“能处理好,不代表我愿意和那些老家伙打交道。”兰德还是不太高兴。
他偏过脸想躲开丈夫的手,谁知被克莱蒙斯重新压到了身下。Alpha性器顺着他腿间流出来的精液和淫水再度插入,他皱了皱眉,用手去推丈夫的胸肌:“你怎么又硬了!”
“你的水都滴到我腿上了,这不得再满足你一下?”克莱蒙斯充分发挥自己胡说八道的技能,蛮不讲理地摁着妻子,在湿软的后穴里抽插起来。
在兰德高潮时,他握着妻子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伤疤上。兰德的指尖因情热略略发红,陷入他的皮肤里,被他的掌心覆盖。他看到妻子眼中湿润的绿色,像山林深处一汪静静的湖水,轻柔的风荡碎了月影,星星点点的银光在湖面上旋转起舞。
他垂首轻吻妻子的嘴唇,把人紧紧拥入怀中,听到耳畔一声颤抖的叹息。
旖旎和缠绵只停留在属于彼此的夜,到了白天,他们又要打起精神,准备与政治对手斗争。在控制众议院后,自由进步党来势汹汹,以最快的速度推进立法程序,半个月后就将提案提交到众议院公共工程和运输委员会。
在自由进步党籍的委员会主席的大力推动下,这份提案于两天后提交众议院全体成员进行表决,并且以高票通过。其中,有不少民主联盟党人投了赞成票。理由很简单,这些人都是自己的选区在资金份额分配中占优的议员,在联邦政府不断削减公共支出时,他们既可以投票保护环境,同时将联邦资金带回家。
该法案的设计者纽特在面对媒体采访时表示:“水质法案主张的一系列措施体现了自由进步党人偏爱的‘以人为本’的计划,而不是现政府偏爱的军事计划,体现了议会在面对关系到民众生活的问题时能抛开偏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团结。”
参议院方面也透露出积极的信号,在民间环保团体的压力下,想要尽快对法案进行表决。
本党议员的倒戈显示出总统先生在议会的艰难处境。媒体纷纷预测参议院也将通过这个法案,而留给总统的选项只有同意,或使用否决权。如果是前者的状况,那就意味着议会在多年与总统府邸的斗争后终于开始占据上风;如果是后者的情况,那么总统府邸或许会与议会进入一种更加糟糕的对峙状态。
有评论家批评艾希曼政府过于强硬,但总统团队内部却没有过度悲观的氛围。
“参议院通过法案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柳锡对克莱蒙斯说道,“您如果选择使用否决权,那么两院的自由进步党人会毫不犹豫发起投票,力图推翻您的否决。”
“嗯,如果这样的话,你认为否决被推翻的概率有多大?”克莱蒙斯放松地靠在沙发上。
柳锡晃动着手里的威士忌酒杯,略一思索,回道:“依旧取决于参议院。”
“你的意思是参议院有操作的余地?”克莱蒙斯的大脑飞速运转,一个个名字跳了出来。
“刚才我和第一夫人讨论过这件事,完全押注参议院太冒险,我们最好也做出一定的让步。”柳锡说着,目光移向坐在克莱蒙斯身边的兰德,示意发言权的转交。
克莱蒙斯撩起眼皮,看向自己的妻子。他抓过兰德的手,捏在自己手里,把玩那一个个指节,问道:“要怎么妥协?你那里有具体游说的目标对象吗?”
兰德无视丈夫的手,温声回道:“一旦参议院通过,你就使用否决权把法案驳回,然后在两院投票前的最后一刻,向参议院方做出妥协,同意授权继续向区和地方政府提供联邦拨款。我们把一揽子计划的资金从110亿提高到240亿,但分为150亿的直接拨款和90亿的贷款基金,用于建设污水处理系统。接下来的九年里,支付负担需要逐渐转移到区和地方政府。在拨款停止后,联邦政府可以向各区提供贷款,帮助各区运营的循环贷款基金资本化。地方政府可以借钱建造污水处理厂,但有义务偿还。”
“至于游说的目标对象,副总统先生比我更了解参议院的情况,他会给你一份名单。”
柳锡点了下头:“这是我们和您的顾问团队讨论后的解决方案。”
两人都熟知克莱蒙斯的作风,兰德在前期和自由进步党议员讨论时就已经摆足了强硬的姿态,为的就是在迫不得已需要让步时能抬高自身价码。
克莱蒙斯沉思片刻,握住妻子的手:“嗯,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办。”
三天后,参议院投票通过《清洁水质法案》。法案通过一周后,总统否决了这项法案,并表示:“现在议会需要证明它是否真的能控制联邦支出,它应该履行对联邦及其人民的责任,且在更加重要的财政问题上支持我。”他在给众议院的驳回信中提出建议,希望对法案内容作出调整,更具体地重新制定细节和资金分配。
而没过几天,参议院的一名资深民主联盟党议员就提出了一项修正案,按照此前柳锡和兰德探讨的内容对法案进行修改。在与众议院拉扯近两个多月后,法案最终以这一版本在两院通过,总统先生签字,法案生效成为正式的《清洁水质法》。
那天夜里,克莱蒙斯抱着兰德躺在床上,感叹道:“不算赢,倒也不算输……”
兰德倚靠在他的怀里,浅浅笑了下:“这样就够了。”
他低头看着妻子慵倦的侧颜,收紧了手臂,声音万分温柔:“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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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各位读者宝宝们新年快乐(*^▽^*)
下次更新还是周六下午,今晚要出去应酬(悲伤哭泣),周四白天一天的会议和汇报,晚上更新估计赶不及。感谢追更的大家谅解,很开心哥嫂能被大家喜欢,明年哥嫂会继续陪伴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