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一切进展都很顺利,唯一的意外就是塞涅尔的感情问题。

有天晚上回家,克莱蒙斯忍不住对妻子说起这件事。两人结婚后,兰德就知道了塞涅尔的身世。不过这样的家庭丑闻并不算太意外,他一直觉得雷奥妮和格蕾塔对塞涅尔态度不太好,知道这件事后,反倒能理解了。

“当时我就不太赞成,总觉得那个Alpha看着有些阴沉,跟哑巴似的。塞涅尔非像个傻子一样喜欢他,也不知道喜欢点什么。简直莫名其妙。”克莱蒙斯边帮兰德洗澡,边抱怨。

“你弟弟也怪可怜,家里没什么人疼爱他,他喜欢那个Alpha,你帮他把人弄到手不就行了?”兰德由着他帮自己冲洗身体,淡然地说道,“上次听你说那个Alpha家里的情况,一个没权没势又没野心的人,只要订了婚,还不是由着塞涅尔掌控?”

克莱蒙斯关掉花洒,从身后抱住妻子的肚子,硬了的阴茎挤进兰德的双腿间,开始抽插起来:“我没对他不好。他那张脸,明明可以找个条件更好的,也不知道脑子进了多少水。”

兰德忍不住嘲讽了一句:“你可真肤浅,指不定你弟弟有自己的追求呢?”

“我哪里肤浅?”克莱蒙斯狠狠掐着兰德的乳头,掐出了一点点乳汁来。

“你松手!”兰德被他弄疼了,有些恼怒地挣扎了两下。

克莱蒙斯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舌头卷走了指尖上沾着的乳汁,然后不客气地掐住妻子的下巴,低声在人耳边说:“谁看了我的妻子不说我眼光好?”

兰德又被气笑了:“你真是不要脸!”

克莱蒙斯笑着去咬他的腺体,用大量的Alpha信息素让妻子的腿间湿了起来。

罢工持续到了次年的三月,兰德进产房前还在和迪伦通话,听完汇报后交代了几句,才让医生来打止痛针。生产很顺利,妻子从产房出来时,克莱蒙斯依然先握住妻子的手,俯身去亲吻那略显苍白的嘴唇。两人安静对望了片刻,兰德才疲惫地笑了笑。

他们为第二个男孩取名为艾格伯特,意思是“非常有才能的、显赫的”。

伦纳德好奇地扒在床边,看着小小的弟弟,犹豫了半天,才小声问道:“我可以碰他吗?”

“当然可以。”克莱蒙斯揉了揉伦纳德浓密的棕发。

伦纳德有些兴奋地抓住了小婴儿的小手,开心地问:“爸爸,我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嗯,你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很可爱。”兰德温柔地笑着,轻声说。

“爸爸生你们很辛苦,你和弟弟一样,在爸爸的肚子里呆了十个月才出来。”克莱蒙斯一边轻柔地抚摸着妻子的头发和脸颊,一边严肃地对儿子说,“所以你和弟弟以后都要对爸爸好,听到了吗?”

伦纳德用力点点头,很乖地应下:“嗯!我,我会对爸爸好的。”

四月来临之际,工会主席开始试着和成员们沟通,意在结束罢工。他现在进退两难,工会内部的不满情绪暴涨,和迪伦的合作寸步难行。此外,他和他的家人还遭受到人身威胁,因为有成员认为他想要出卖工会的利益,向赫伯斯工业妥协。无奈之下,他干脆演了一出,先当着谈判代表的面和迪伦大吵一架,后以身体状况无法再支撑为由,辞职甩掉烂摊子。

在家休养身体的兰德接到电话后,神情平静地告诉迪伦:“是时候彻底瓦解工会同盟了。”

迪伦很快向卡车司机工会下达最后通牒:要么开上油罐车越过路障,要么彻底告别这份工作。失去半年稳定收入来源的卡车司机们权衡利弊后,没有再犹豫,迅速转变了立场。他们认为工人工会的罢工或许无法持续,赫伯斯工业将赢得最后的胜利,他们没有必要为别人的失败付出代价。于是一辆辆油罐车冲开路障,在辱骂声中驶入工厂。

被背叛的感受令罢工者们无比愤怒,同时也让他们看到,支持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了。

新上任的工会主席考虑到工人们的真实生活需求,不得不坐下来与赫伯斯工业达成了初步劳资协议。按照新的协议,加班制度被彻底改变,管理层可以直接告诉工人需要加班,而不是必须提前通知来请求额外的工作时间。赫伯斯工业的运营规则严格地限制了工人的工作方式,他们将不再有任何余地来和管理层讨价还价。提出的福利待遇也基本被全盘否决,只有薪酬提高了一些。

虽然协议几乎是在满足赫伯斯工业的要求,但新的工会主席认为,这已经是罢工半年多后能得到的最好条件了。工会别无选择,只能接受。

“他们一败涂地。”在电话里,迪伦这么对兰德说。

兰德拿着电话,轻轻笑了笑:“他们现在明白了,谁才是真正的老板。”

不过还是有许多老资历的员工拒绝接受。他们认为自己的尊严和正当要求被万恶的资本家踩在脚下,他们不愿屈服,宁可去找其他工作。而替工会工人谈下新劳资协议的主席也在各种威胁和辱骂的压力下离职。那个称病辞职的前任工会主席再次坐上这个位置,只不过工会的风光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接受协议的工人们回到工厂后,为了让设备恢复正常运转,不得不连续加班。但他们收到了巨额加班费,所以也没有过多怨言。

这是兰德在正式进入公司后取得的第一个成就,打败工会并确立对炼油厂的绝对控制。多纳湾炼油厂在未来也成为了赫伯斯工业最稳定的利润来源,哪怕是在经济低迷和时局动荡的时期。他的叔叔和父亲都非常满意,不过两位长辈都没有明确表示什么,他们认为,这是赫伯斯家的孩子应该做到的。

兰德和迪伦在和工会的斗争中建立起了良好的合作与信任关系。在兰德开始掌管公司后,迪伦始终他最得力的下属。

收回控制权只是第一步,在兰德的指示下,迪伦开始对炼油厂进行革命性的大改造。通过组建信息分析团队,他们改变了那个年代老牌炼油厂普遍的经验主义作法,基于数据集的分析结果,把不同的产品在恰当的时间售往不同的地点。同时,多纳湾炼油厂借助提炼便宜重油形成的价格优势,逐步吞并联邦西部地区的市场份额,搭建覆盖西部地区的输油管道,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成为了赫伯斯工业的摇钱树。

与此同时,克莱蒙斯在十一月的参议院选举中成功击败了民主联盟党的对手,成为民主联盟党历史上最年轻的参议员。他的形象好,在一众中老年Alpha中十分突出,家世优越,又有过参军上前线的履历,在艾希曼家的宣传下,被打造成了新一代的“政治偶像”,甚至抢走了许多原本属于自由进步党的Omega选民的选票。

政治家需要习惯面对媒体镜头,克莱蒙斯个人及其家庭的一切都是外界探究的对象。民众能时不时看到关于这名年轻参议员和他家人的新闻:他和他那位更加年轻的妻子会出现在墨菲斯最贫困的社区,为民众带去工作的机会;他的妻子出身斯拉诺豪门,但每天在公司都和普通员工一起吃食堂;这对低调的夫妻会在周末现身墨菲斯郊区的工厂,他们的大儿子好奇地问加班的工人,要怎么才能操作“那么大那么厉害的”机器。

克莱蒙斯和兰德知道民众希望他们呈现出怎样的面貌,这是克莱蒙斯在政治生涯起步的道路上必须做的,也是一名政客想要更进一步的民意基础。他们一周七天都在工作,没有一丝松懈,力求用最短的时间获得最多的回报。

两人本想要第三个孩子,但是商议之后还是选择暂时搁置这一想法。兰德希望把更多时间放在公司事务上,他现在必须分心配合丈夫,共同打造政治形象,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养育一个孩子。克莱蒙斯考虑到夫妻关系的稳定,同意了。

从兰德婚后第一次怀孕到现在,他们也在不断调整着婚姻关系中的相处模式。两人都不是擅长忍耐、愿意退让的人,并且都有着自己的事业追求,他们能够相互扶持帮助,也会因为在某些事情上立场不同和处理方式的分歧而争吵。但克莱蒙斯需要的不是一个自己事业上的附庸,他和兰德不仅仅是更高利益上的共同体,还是彼此最后的退路。他们可以冒险,但不能孤注一掷,政治这张赌桌上最精明的赌徒,永远知道保有自己的底牌。

丈夫竞选成功后,兰德恢复了和奥德里奇的来往,但不密切。前段时间,奥德里奇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并对兰德保持距离的做法表示理解。他知道这段婚外情的主动权握在兰德手里,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利可图,兰德的那位丈夫才会对他们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现在的兰德和以前的那个初恋确实不一样。九年的时间,从斯拉诺到墨菲斯,从清纯动人的高中生到风情诱惑的人妻,从前那双会盛满爱意望着他的眼睛,如今很难再从里面捕捉到明晰的情感。

那天见过奥德里奇后回到家,兰德先去洗了澡,再去房间看两个孩子。打开房门时,他惊讶地发现,丈夫竟然在里面,一边把艾格伯特抱在手上摇来摇去,一边给伦纳德讲故事。看到他进来,克莱蒙斯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继续讲着那老掉牙的骑士屠龙的故事。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克莱蒙斯才冷声问他:“今天如何?”

“他和情报局的人见面了。”兰德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丈夫,“我没和他睡。”

片刻后,克莱蒙斯才转过身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把他压到床上,然后低下头,用力吻了他一会儿。手掀开他的衣摆探进去,克莱蒙斯在他耳侧沉声命令:“腿分开点。”

他搂住丈夫的脖子,看到那双眼睛里冰冷的蓝渐渐有了一点暖光,于是自觉张开双腿,接纳手指和阴茎的进入。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习惯着身体间的温度从冷到热,最后融化为情欲的热潮,肆无忌惮地烧灼那隐秘纷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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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会斗争的灵感来源于2022????包括道达尔在内的多家炼油厂工人罢工,以及上世纪????科氏工人罢工。

第12章 斗争

对克莱蒙斯和兰德这对雄心勃勃的夫妻来说,一个自由进步党政府无疑是最令他们难受的现实。克莱蒙斯所在的民主联盟党已经连续在少数党位置上呆了两届了,这届上台的依旧是自由进步党总统,并且其所属党派控制了参众两院。少数党的地位限制了民主联盟党通过对本党有利的法案,在两院都失去多数席位,更意味着自由进步党可以完全按照自己想得来。

自由进步党信奉政府干预,新总统一上任,立马就想大刀阔斧进行改革,主要针对的其中一个领域就是环境保护。《水资源保护法案》在本党控制的两院中迅速通过,并在此基础上扩大了联邦环境署的监管职责。在全球经济衰退的大环境下,又受南部政权禁运和减产的影响,能源市场动荡,本想借此机会并购扩张的赫伯斯工业遭遇政府干预的严重阻碍,环保监管如同层层枷锁,一下子打乱了公司发展的步伐。

当年赫伯斯家族之所以会选择联邦作为新的目标地点,正是看中联邦相对宽松自由的市场环境。在斯拉诺,赫伯斯能源集团作为国内能源供给的支柱、和南部政权打石油价格战的主要力量之一,在相关政策问题上有非常大的话语权,但整个家族在全球扩张的理念上一直信仰市场的力量。赫伯斯家对提高利润的重视超越了其他一切需求,以至于对政府机构监管持蔑视态度。参与家族经营的每一个成员都秉持这样的理念,每个公司的管理层也同样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