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想要离婚吗?”兰德没有回答,搂住丈夫的肩,反而这么问。
“我要是想离婚,还跟你说那么多废话?”克莱蒙斯依旧有些恼怒。
心头有那么一丝苦涩,兰德闭上眼,轻声说:“我是爱你的。”
“少给我来这套。”克莱蒙斯嘴上不依不饶,语气却似乎好了点,“我不跟你计较,和爱不爱这回事无关,而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给不了你一切。有时候我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凌驾在你的需求之上,你会因此难过,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兰德,我们在一起,就意味着一种超越传统婚姻的可能。我允许你发泄自己的情绪和欲求,可我希望你一直记得,当初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而不是选择别人。”
兰德仰起头望着他,低声说道:“我承认,此前我对你的做法有怨气,但也不会因为产生了这样的情绪而认为自己无须承担任何责任。归根结底,和你结婚是我自己选的,对你的感情也是我自己有的,那些决定也是我自己做的。我没有想用‘我爱你’这句话来逃避什么,克莱蒙斯,你可以惩罚我。”
克莱蒙斯扯住他的头发,与他额头相抵,声音温柔却令人无端胆寒:“我当然会惩罚你的不忠……但那是我们回去之后的事。外头那个,得付出些代价,你说呢?”
头皮一阵发麻,兰德强忍着咽喉的不适,轻声回道:“我只会和你在一起。”
眼神变得无比冷酷,克莱蒙斯伸手拍了拍妻子的脸颊:“穿好你的衣服出来。”说罢,他松开扯着兰德头发的手,起身走出卧室。
客厅里,奥德里奇正坐在小沙发上,痛苦地低垂着头颅,看到他走出来后,眼神变得警惕。他一点也不客气地径直坐在正中间的大沙发上,目光冷冷地扫向奥德里奇。
“如果我此前没有见过你,或许这件事会简单地以你的死亡终结。但我知道你是谁。”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想,你对我妻子的感情是真的,所以你不至于欺骗他,说你是专门为了他来墨菲斯的。这样低劣的谎言,他也不会相信。”
奥德里奇做好了挨一顿打的准备,却没想到克莱蒙斯会说这些。他心里很清楚,以这个Alpha在墨菲斯的背景地位,想弄死他不是什么难事。但更令他后背发凉的是后面那些话,他从中听出了隐含之意克莱蒙斯猜到了他为什么会来墨菲斯。
“你为谁做事?我猜是兰德的大哥。”克莱蒙斯的语气非常笃定。
穿好衣服的兰德走出来,听到这么一句话,再对上丈夫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和阴沉的眼神,心里立刻明白了丈夫想要做什么。他无视奥德里奇的眼神,走到克莱蒙斯身边坐下,随即被搂住了腰。
奥德里奇的心沉了下去:“你究竟想说什么?是我引诱了他,你别为难他!”
克莱蒙斯像听到什么笑话似地冷笑了一声:“引诱?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妻子年轻美貌,有点需求也正常,想当他的玩物,总得付出些什么……”
兰德垂眸坐着,一直没有开口,默认丈夫说的一切。
奥德里奇望着在克莱蒙斯怀抱里的兰德,不由自主地被那看似落寞的神情迷住了双眼,脑子浸泡在爱情的毒酒里昏昏欲醉、一阵晕眩。兰德对他来说就是难以抵制的诱惑,听着克莱蒙斯开出的条件,他觉得自己被爱情逼得无路可逃,只能任其摆布。他以为自己走上的是一条漫长的背叛之路,却不知这条路最终通向死亡。
从公寓里出去后,两人坐上了兰德开来的车。克莱蒙斯已经把司机打发走了,他自己进入驾驶座,一言不发地开车驶离公寓。两人一路上都没有任何交流,克莱蒙斯直视前方,兰德望着窗外,缄默压抑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
回到家中,兰德才轻声开口:“孩子去你母亲那儿了。”
“知道了。”克莱蒙斯冷声说道。
兰德瞥见客厅的桌上的一束鸢尾花和一盒甜点,愣了一下:“这是给我的吗?”
克莱蒙斯沉着脸没有回答,自顾自往楼上走去。兰德也没再说什么,跟着他上楼。
洗过澡后,兰德披着睡袍出来,看到丈夫面色阴郁地坐在床上。他走到克莱蒙斯身前,跪在地上,伸手掀开衣摆,脸凑近Alpha腿间的那鼓鼓的一团,张口含住那根还软着的阴茎。
这是他第一次替人口交,技巧很不熟练,小心翼翼地用舌头舔着。随着阴茎在嘴中慢慢胀大,他艰难地吞吐起来。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发,摁着他的后脑,口中完全蓄势勃发的阴茎一插到底,龟头顶进他的咽喉。他瞬间难受得落下泪来,不由抬眼望向他的Alpha。
克莱蒙斯单手掐住他的下巴,眼神十分恐怖,语调阴冷:“这才是开始……”
暴虐的性爱在他身上留下深深浅浅各种痕迹,以及持续的、交替混杂的疼痛与快感。他的下身在惩戒般的操干中变得麻木,甚至有些发疼,但他没有喊停,任由丈夫在他身上施虐般发泄着性欲和愤怒。他爱克莱蒙斯,也想让克莱蒙斯更爱他。
而克莱蒙斯的怒火并非完全针对妻子的不忠。他发觉自己对兰德的蓬勃欲望压过了因遭到背叛而产生的恨意,并被这种不可阻挡的冲动激怒。他依旧想亲吻那双多情的嘴唇,想穿透那具诱人的身体,甚至想肆意蹂躏他的妻子。这样几近盲目的情欲已经超出了理智的范围,让他第一次体会到情感的力量。
“我真想弄死你……”克莱蒙斯垂首,咬牙切齿地在妻子耳边说,“可我又爱你。”
脸上都是乱七八糟的泪痕,兰德紧紧搂住他的丈夫,吻上那带着血腥气的嘴唇。
他们对另一半的忠诚都比不上对自己的忠诚,他们都在试图掠夺对方的一部分自我来满足自己。当他们赤裸地在婚姻中敞开自己时,一往无前的进攻性就变为一种独特的缠斗厮杀。抱在一起的身躯陷入情热,内里却是鲜血淋漓的两只野兽在撕咬着,而在漫长粗暴的性交中,疼痛和欲望又孜孜不倦地填补着彼此间的裂痕。他们的血肉黏连在一起,慢慢重塑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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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科技和生产力发展水平,他们那会儿还没有手机!
第9章 交心
当天晚上,管家带着伦纳德回家。一见到兰德,才一岁多的小男孩就不停喊着“爸爸”,挣扎着想从管家的怀里下来,要兰德抱他。
折磨人的性爱令兰德的下身酸麻、双腿无力,但他还是忍着不适走过去,把孩子接过来自己抱着。孩子那两条肉嘟嘟的小胳膊环着他的脖子,他温柔地笑了起来,亲昵地吻了吻伦纳德的小脸。他的孩子也笑着去亲吻他的脸颊。
克莱蒙斯站在一旁,看到妻子终于露出了笑容,内心情绪有些复杂。想着妻子被自己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他走到兰德身边,低声说道:“我来抱吧。”
但伦纳德一脸迷茫地望着他,紧紧抱住兰德的脖子不放。
“宝宝,你看这是谁?”兰德的语气耐心又柔和,“爸爸每天都和你说起他,你以前也见过他,看看他是谁呀?”
克莱蒙斯有些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但伦纳德看看兰德,又看看他,似乎还是有些迷茫。正当他想开口自我介绍的时候,小男孩忽然轻轻喊了一声:“父亲……”
“伦纳德真聪明!是父亲回来了。乖乖,让他抱抱你好不好?”兰德嘴上哄着,慢慢把小小的孩子递到克莱蒙斯手中。
克莱蒙斯接过孩子后,发现伦纳德对他并不亲近,那双又大又漂亮的眼睛一直依依不舍地看着兰德,手也一直抓着兰德。这一刻,他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在过去那一年多里,离妻子和孩子太远了。他把妻子和孩子留在墨菲斯,留在他所认为的“安全且稳定”的家庭中,却忽略了自己本身应当成为家庭安全感的支柱。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每天都会给孩子看我们的结婚照,告诉他,哪个是他的父亲。”兰德望着自己的孩子,低声对他这么说,“他认得你的。”
视线落到了妻子略显消瘦的脸上,克莱蒙斯心头一阵钝重。他单手抱着伦纳德,另一只手把兰德揽进自己怀里。家庭最具象的表达形式就诞生在这样的一个拥抱里。但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除了事业发展以外的未来在他心里变得渐渐模糊。
夜里,他们躺上床,兰德没有像以前那样枕在他的肩头,和他抱在一起,而是背对着他。他望着关灯后黑黢黢的天花板,找不到一个消解胸口闷钝的方式。一片寂静中,他开始思考起他们的婚姻和感情。
婚姻将他们永恒捆绑在一起,世俗对于忠贞的普遍要求则把获得人性欲求中的快乐限制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他并非不能理解兰德的出轨,事实上,在冷静下来后,他想的是如何避免让两人间的感情关系成为未来道路上彼此的软肋。古老的婚姻模式在挣扎,想要挣脱千年文明锤炼出来的一切教养礼仪和严格规矩,理智的遗失和感性的爆发都让人感到恐惧,但越轨的激情动摇不了他们婚姻的根基。
他和兰德的婚姻并不是爱情这样虚幻流动的情感体验的最终指向结果,而是他们有着要一起追求的更高目标。当爱情诞生于渴求权力的共同欲望之上,他们之间感情的基石就不会因为那些短暂迸发的浅薄情绪和人类低级欲望而分崩离析。兰德是因为爱着他才能留下,他也明白,自己是因为爱着兰德才能容忍,他们离不开对方,因此都在浪漫激越的情感冲动外,坚持着对于共同未来的理性和责任。
人所能拥有的东西始终是有限的。而爱一旦落入婚姻的框架后,对情感本性的制约与两个个体间基于契约关系的妥协才是永恒的主题。他们的争斗无非是一场试图杀死对方身上自我本性的比赛,出于私欲和本能,谁都不想成为退让更多的那个人。他先对兰德动了刀子,而兰德的出轨就是对他的反击。现在两人都在流血疼痛,总归需要一个拥抱来止息。
这么想着,他侧身靠近兰德,伸手把人抱进怀里,释放出一点淡淡的信息素。
兰德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转过身,贴近他的胸膛。他感觉到那温热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了他的下颌,然后慢慢抚上他的脸。他收拢手臂,低头在妻子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之后那一个月里,兰德每天要去公司,他就在家照顾伦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