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不知心事,绕着他们撒欢,活力无限,好像就没有不开心的时候。
在封宅人多的时候,露小狗还会被其余佣人吸引走注意力,跑去跟他们玩,但现在家里就只剩三个人了?,于是她就只围着他们转。
小狗浑身上下简直有使不完的劲,跑来又?跑去,跑去又?跑来,不顾严路妍在研究操作键,毛茸茸的扑上来,嗷呜一口咬住她的脚脖子啃。
“别咬妈妈!”
严路妍反手一记轻抽。
屁股挨了?一记打?的露小狗往后跳了?跳,放弃严路妍,扭头去咬封乘海的鞋子,她极其灵活,咬住后鞋跟一个扭头甩尾就把?拖鞋成?功从脚上给剥走了?。
冷不丁失去一只拖鞋的封乘海竖起眉头,看着叼着拖鞋开心得不住甩尾巴的露可无语了?片刻,把?自己的拖鞋从狗嘴里夺了?回来:“这么多玩具不够你玩的吗,咬拖鞋?”
说吧对着她的嘴筒子轻轻一巴掌。
可怜的露小狗再次挨了?记抽。
不过她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被打?,打?了?也不走,挤在他们中间凑过头看他们在看的烤箱操作面板,对外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屁股。
小封逸言远远的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在阅读,鹤型的落地灯散发着淡淡冷光,他垂眸看着书?,只偶尔瞥一眼他们,心头嘲讽地想,因为有这么一只小狗在,竟也能从他们身上看出几分?温馨。
封乘海终于搞清楚怎么操作烤箱,成?功用正确的模式把?饭菜加热了?一通。
他拉开柜门,炙热滚烫的雾气伴随着食物香气溢出。
严路妍和封乘海知道这雾气很?烫,往两边闪躲躲开了?这股热雾,等雾散尽后,封乘海伸手去端加热完的菜,刚碰了?下就嘶地一声缩回手,立即冲到?水龙头前用冷水冲手,并让严路妍不要去碰。
严路妍一愣,缩回手,翻找出一个冰袋丢给他,嘴上并没放过这个冷嘲热讽的机会:
“不知道加热完的碗很烫吗?连戴手套都不知道,亏你还是董事长。”
封乘海瞥她,冷笑:“说得你刚才想到?了?一样。”
严路妍刚才确实没想到?,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开嘲讽:“谁说我?没想到?,我?刚就准备去拿手套。”
“那好,手套放在哪里?”
两人你一嘴我?一嘴的,互相呛对方。
露小狗听到他们近似争吵的互呛声,有些不知所措地‘汪汪’大叫起来,企图阻止双方。
但并没有用,两夫妻自动?忽略了?狗叫声,继续朝对方开炮。
小封逸言烦躁地轻啧了?声,起身找了?个更?远的地方坐着,也不看书?了?,托着下巴看着吵架的两夫妻,偶尔瞥一眼在旁边急得汪汪直叫的小狗,浓密的睫毛阴影投在下眼睑上,神情有些疏离的冷漠,又?有些百无聊赖的感觉。
他想,这只狗就算嗓子叫哑了?也没用,他们两人是绝不可能停……
这时小狗一泡屎拉在了?地毯上,争吵声诡异地戛然而?止。
三名洁癖的脸同时缓缓绿了?。
小封逸言直起身,面孔发僵。封乘海和严路妍望着地毯上的那团狗屎,脸上的微表情从不敢置信到?瞳孔地震。
但再怎么不可置信也没用,小狗是真的拉屎了?,也不可能再塞回去。
现在家里的人只剩下他们,所以收拾的人只剩下他们。
在这强大的外力因素作用下,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完成?了?封乘海和严路妍暂停休战,关注点放到?了?该怎么收拾残局上面。
“你去。”
严路妍推封乘海去清理。
“要去一起去。”封乘海硬拉住她的手腕,把?不情愿的严路妍拉去一起拿工具:“你不是她妈妈吗?”
两人戴上口罩,做了?番心理建设,忍着恶心一起把?那块巨大的地毯卷起来,像扛尸一样一人扛着一头扔到?门外,再打?电话让人来门口把?那地毯丢掉。
期间闯祸的小狗好玩似得一路跟着他们,毛茸茸可爱的一小团,全然不顾两位主?人绿得发黑的脸。
解决完了?地毯还没结束,还有露小狗的卫生问题。
封家一家子都是洁癖,往常佣人照顾狗崽子就像照顾婴儿一样精细,拉屎撒尿会用婴儿湿纸巾帮忙擦屁股,不然无法忍受它在家里到?处活动?。
现在没有佣人了?,这习惯也还是得延续。
那么问题来了?,谁帮小狗擦屁股。
他们都没给自己的儿子换过纸尿裤,嫌脏,现在也同样有点下不去手。
两人僵持半晌,又?扯起了?皮,这次扯皮的时间就长了?,扯了?好半天?没结果,两人决定?石头剪刀布。
三局两胜后严路妍输了?,她倒是愿赌服输,决定?接手了?,然而?绿着脸拿着湿纸巾半天?下不去手,最终严路妍颓然地塌下肩,决定?索性给露可洗个澡。
封乘海看她吃瘪的生动?样子心里就莫名愉快:“洗澡,你能行吗?”
严路妍冷冷瞥他一眼,喊露可跟上来。
小奶狗很?听话,开心地一路跟着严路妍到?了?浴室,并不知道自己要被强制洗澡的命运,等到?了?浴室被严路妍猛然抱了?起来放到?浴缸中,才惊慌地叫了?起来,汪汪声响得不行。
小狗大多是不喜欢洗澡的,露小狗也不例外,一直在叫。
等浴缸里等水漫上来后更?是乱扑腾,搞得严路妍被水淋湿了?衣服和头发,这位矜贵冷漠的贵妇人在这种折腾下也不得不露出了?狼狈一面,连连喝止露可,硬话软话都说劲了?,哄了?半天?才终于哄得露小狗乖乖给洗澡。
严路妍松了?口气,把?自己湿透的鬓发往耳后挽,冷不丁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她皱眉回头,不出预料看到?碍眼的封乘海杵在那里,那清闲清爽的样子跟她的狼狈对比鲜明。
严路妍怒上心头,掬起浴缸里的水就往封乘海身上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