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声音太大?,循声赶下来的刘苏荷正?好?听见周应淮说的这句话,又见程方?秋委屈得双眼通红的可怜模样,当?即顾不上别的什么,顺手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冲了过来。
“周应淮你要上天啊!你在?外面干什么坏事了?”
一鸡毛掸子下来,正?中周应淮的背脊,他疼得蹙起?眉,没好?气地道:“妈,你就别添乱了好?不好??我什么都没干。”
“你什么都没干,那秋秋怎么哭了?”刘苏荷也是女人,此时护在?程方?秋前面,指着周应淮道:“你先?别靠那么近,离远一点儿。”
免得秋秋看?着更难受。
刘苏荷态度强硬,周应淮没办法,只能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旁边退了两三步的距离。
“妈。”程方?秋看?着气势汹汹护在?自己跟前的刘苏荷,连气都忘记生了,呐呐地眨了眨眼睛。
“妈在?呢,你别怕,我肯定站在?你这边,要是周应淮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就把他赶出去,他也别想姓周了!”
刘苏荷从楼下下来的匆忙,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脚上鞋子都跑掉了一只,看?上去跟平时利落的女强人形象完全不同。
程方?秋瞧着瞧着,嘴巴一瘪,金豆子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妈,我要离婚,跟你过!”
“秋秋!”周应淮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顾不上拦在?眼前的刘苏荷,就想朝着程方?秋跑过去。
“你别动。”刘苏荷哪能让他得逞,一鸡毛掸子就打?了下来。
老婆都快没了,周应淮哪还管其他的?径直跑到程方?秋跟前半跪下来,放软声音哄道:“秋秋,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今天送你去见段玥后,就回来了,本来想写工作报告的,但?是妈让我去给周应臣送东西,我就去了。”
“谁知道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严清雪,公交车上人多,她?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会儿没站稳,一会儿说有人推她?,就往我身上扑。”
“之所以?回来这么晚,就是因为我提前下站走回来的。”
说完,周应淮满脸厌恶地瞥了一眼身上的黑色外套和衬衫,伸出手就要脱下来扔掉,程方?秋赶紧拦住,虽然她?也很想他把这两件染着严清雪味道的衣服扔掉,最?好?是扔得远远的。
但?是家里还有刘苏荷在?呢,周应淮光膀子算什么!
“怎么又是她??”程方?秋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生理性恶心,眼角的泪挂在?睫毛上渐渐被怒火烧干,她?深吸一口气,推了周应淮一把。
“都怪你,你惹的烂桃花!”
“是,都怪我。”周应淮顺势握住程方?秋的手,见她?不哭了,心里的大?石头方?才彻底落下去,然后沉声道:“秋秋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话毕,眸中深处闪过一丝狠厉。
“严清雪?”刘苏荷自打?听周应淮说完,脸就黑了,“她?以?前还有些分寸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没脸没皮了?你结婚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
甚至春节那几天,他们?还见过面。
可就算这样,严清雪居然还干得出来往别人老公身上扑的事来,真是不要脸!最?关键的是还害得她?儿子和儿媳差点儿大?吵一架。
想到这儿,刘苏荷眸光一闪,眉头皱得更紧,该不会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让秋秋和应淮之间生出嫌隙,然后她?好?趁虚而入?
不管严清雪有没有这样的想法,这口气刘苏荷都忍不下去!
“这件事你们?别管了,我倒要问问严伟和杜静杉是怎么教女儿的。”
刘苏荷将手中的鸡毛掸子扔在?茶几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等冷静下来后,方?才想起?来自己先?前冤枉了儿子的事情,此时便难免有些心虚,可说出来的话却理直气壮无比。
“应淮你也真是的,这种事情不早点儿说出来,白白让我们?跟着误会一场。”
听见刘苏荷的话,周应淮只觉得后背上被鸡毛掸子打?过的地方?又在?隐隐作痛,没忍住反驳道:“我……”
还没说完,就听见耳边传来程方?秋附和的声音,“就是。”
涌到喉间的话只能堪堪咽回去,转而道:“我以?后一定注意,现在?可以?相信我是清白的了吧?”
“哼。”程方?秋冷哼一声,不回答他,而是从沙发旁边拿起?一条毯子,起?身披在?刘苏荷身上,“妈你别冻感冒了。”
“没事,我不冷。”折腾了这一遭,刘苏荷甚至觉得还有些热,可对?于儿媳妇儿的关心,她?还是很受用?的,笑着拍了拍程方?秋的手。
想到什么,瞥了一眼满脸都写着“委屈”二字的周应淮,到底是良心发现,为他说了一句话,“这事说到底也不能完全怪在?应淮身上,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就早点回去洗漱休息,我也要上楼了。”
小两口之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关上房门解决的呢?
都是过来人,刘苏荷清楚说再多,也没有单独相处聊一聊有用?。
“你们?记得关灯,我就先?走了。”
说完,刘苏荷递给周应淮一个眼神,然后捡回自己的拖鞋,就上了楼。
一楼客厅顿时只剩下了程方?秋和周应淮两个人。
程方?秋只是瞥了一眼周应淮,他就立马伸出手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贴过来,黑眸牢牢顶在?她?脸上,刻意压低嗓音道:“老婆你亲自帮我洗干净好?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还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肌上,活脱脱一只刚下山没多久的男妖精。
闻言,她?的长睫颤了又颤,唇线紧绷,什么都没说,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
*
黑夜沉沉,只有点点星光在?闪烁。
黄昏的灯光下,窗边依靠着一抹身影正?直勾勾地望着一个方?向,直到身上冰凉一片,才伸出手将窗户给关上。
纵使冷到打?喷嚏,可她?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这抹笑直到第二天被人从被子里拉出来才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