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应该得到尊重。
短短的几秒钟却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丁夕梅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双目赤红,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中,狠狠给了程保宽一巴掌。
“尊重?谁要你的尊重了?”
程保宽被打蒙了,捂着脸小心翼翼地看向她,“我……”
“你先闭嘴。”不然她是真的会忍不住再给他一巴掌。
呵斥住程保宽后,丁夕梅扭头?看向?曲长勋,她语带愧疚,但是语气却很坚定:“我不想跟你走。”
闻言曲长勋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其实在丁夕梅动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毕竟她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不是特别气?愤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
心里泛起翻江倒海的疼痛,他痛恨老天的不公,让他错失爱人二十几年的光阴,以至于什么都变了。
都说时?间是一份良药,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是一份毒药。
对于他来说,世间最痛的事情莫过于丁婉当着曲长勋的面,选择了另外一个?男人。
丁婉不要?曲长勋了。
意识到这点,曲长勋慌忙想开?口挽留,可是在看见她眼?中的情绪后,他倏然产生了一种无论说什么都是无用功的感觉。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曲长勋哑声?道:“我知道了。”
说到这儿,顿了顿,他又?道:“元旦快乐,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话毕,曲长勋再不敢多看丁夕梅一眼?,他快步朝着门外走去,期间没有任何人说话,这也就代表着她没有留他。
廖贤勇和司机见曲长勋离开?,他们两人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没多久,就听见了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并渐行渐远。
他们走后,屋内只?剩下?了自家人,程方秋很有眼?力见地拉着周应淮往外走,把空间单独留给丁夕梅和程保宽。
等走到外面大道上,程方秋有些垂头?丧气?,“娘还是知道这事了。”
她叹了一口气?,抿唇道:“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瞒着她?”
周应淮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就算你提前告知,情况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而且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提前预料到曲长勋会千里迢迢从?沪市赶过来。
程方秋点头?,现在再去纠结这件事没有任何意义,她便暂时?压住,没有再去想,而是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家的方向?,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忍不住唏嘘道:“我都不知道他们身上还有这样的故事。”
这件事要?说谁对谁错,说不出来,只?能说是人生无常。
做小辈的没办法插手,只?能他们自己解决。
两人在外面转悠了好大一圈,撞见正往家走的程学峻,才?决定回家看看。
等到家后,就发现屋内一切如常,丁夕梅和程保宽已经?调整好情绪,两人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的食材。
乍一看觉得跟往常无异,但是只?要?细看就会发现程保宽左右两边脸都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行为举止间也比平日要?殷勤得多。
程方秋暗暗松了口气?,唇角也往上勾了勾,凑到丁夕梅身边甜甜地喊了声?娘。
丁夕梅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边扬着淡淡的笑。
两人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那?边响起了程学峻惊讶的喊声?:“爹!你这脸是咋了?谁打你了?”
闻言,丁夕梅冷哼一声?,程保宽便捂着脸往旁边躲了躲,压低声?音解释道:“没有,刚才?烧火,被火烤红的。”
这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往他心口上戳吗?
“我看着不像啊。”程学峻担心得不行,还要?追问,就被周应淮给拉住了,“我看着就是火烤的,学峻你和我一起去后院再多拿些碳,你姐昨天晚上喊冷,我给她烧个?炭盆。”
“哦哦好。”程学峻是个?心大的,三言两句就被勾走了注意力。
两人往后院走去,厨房里剩下?程方秋,丁夕梅和程保宽三个?人。
“您打的?”程方秋看着程保宽脸上的红印,差点儿不厚道地笑出声?。
程保宽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然t?后战战兢兢地看向?丁夕梅,后者冷着脸,看都不看他,显然还气?着。
“嗯,他该打,秋秋你别心疼他。”
“不心疼!”程方秋赶紧表明态度,只?差抬手发誓了。
见程方秋站自己这边,丁夕梅唇边带上了些许笑意,但她没打算多说什么,转移话题道:“沪市的事情……”
程方秋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娘,我不是故意不提的,只?是……”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丁夕梅就打断了她,“我明白,我是想说,沪市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好。”程方秋本?来也没想多说,要?不是曲长勋突然到访,这事根本?就不会舞到丁夕梅眼?前。
“早上还有汤圆没煮完,等会儿煮了,一人分几个?吃了,别浪费了。”
“行,那?我来烧水。”
一切都仿佛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元旦假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收假的时?间,三人收拾东西回了荣州。
这么来回跑也不是个?事儿,周应淮便想到机械厂有员工配偶福利这一项制度,虽然程方秋有工作,没有用上这个?福利,但是按理来说,这就相当于他们家在厂里有一个?工作岗位空置着。
所以他想试试能不能把这个?岗位给程保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