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秋摆了摆手,娇嗔她一眼,“跟你秋秋姐客气什么?再?说了,这孩子以后?还要叫我一声姨姨呢。”
程晓花眼眶有些发红,依偎在程方秋旁边,“你真好。”
“可别哭鼻子,等?会儿朱维峰要偷偷骂我欺负他媳妇儿了。”
“他敢!”
两人对视一眼,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在程晓花家里吃了午饭后?,程方秋几人就离开了。
山村里气温比城里冷了很多,一路上冻得程方秋连话都不想说,只顾着?把脸藏进围巾里,埋头往前走,所以自然就忽略了周应淮若有所思的眼神。
回到?家后?,程方秋几乎是离不开火炉子,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整个人都紧紧贴着周应淮这个人形大火炉,甚至还偷偷把冰凉的手脚伸进他的衣服里。
“嘶。”周应淮猝不及防被冻得倒抽一口凉气。
闻言,程方秋心虚一笑?,讨好般的在他嘴上亲了亲,撒娇道:“老公,人家好冷。”
周应淮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擒住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只是亲着?亲着?,气氛就变得不对劲起?来,感受到睡衣下摆钻进来的滚烫大掌,程方秋没忍住扭了扭腰。
“乖,等?会儿就不冷了。”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用力抓揉,唇舌由浅入深,吻得霸道,又凶又狠,像是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安静的室内响起?令人羞赧的水声,暧昧的空气在不断发酵,最后?演变成一声声压抑的嘤咛和粗喘。
程方秋屈指抓住他胸前的衣领,想借此缓解冲撞带来的力道,可终究是徒劳。
冷是不冷了,就是有些过于热了,哪儿哪儿都烫。
情到?深处时,他抓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放在她的肚子上缓慢地?摩挲,她泪眼朦胧,娇滴滴地?咬住下唇,脑子晕乎乎的,却?能清晰感受到?原本平坦的小腹,此时微微凸起?了一小块。
意识到?那是什么,她原本就染上霞色的脸更?加红了,像是冬日?绚丽绽放的山茶花。
就在这个时候,周应淮突然咬住她的耳尖,闷声道:“秋秋,我以后?会更?努力的。”
努力什么?
程方秋眸中?闪过一丝迷茫,直到?他的手久久不从?她的肚子上挪开,她才蓦然明白了过来,不自觉地?蜷缩起?指尖,愣愣地?看着?他。
周应淮这是看见?她摸了程晓花的肚子,一路上又不说话,所以以为她是在为现在还没怀上孩子而感到?落寞?
毕竟程晓花和她几乎是前后?脚结的婚。
“你想哪儿去了?”程方秋捧住他的脸,笑?得乐不可支。
周应淮顿住,就这么喘着?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只顾着?笑?,根本不继续解释。
他又不蠢,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自己可能是误会了,俊朗的脸上少见?的浮现出一丝窘迫,随后?缓缓收回了手,只是刚有所动作,就被她抓住。
程方秋眉眼弯弯,眼角潋滟着?诱人的红晕,她娇笑?着?凑在他耳边吐息,轻声道:“不管怎么样,你越努力,我都越喜欢。”
昏暗的床榻之间,她就像是只勾魂摄魄的女妖精,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理智。
周应淮听?着?她满含深意的话,喉结滚动,眸色愈发深了些,掐住她的腰,践行她的话。
最后?的最后?,她拦住他的手,嘟囔了一句:“听?说不要立马清洗,把枕头放在腰下面,会更?容易怀孕。”
周应淮立马从?旁边将自己的枕头抽过来,小心翼翼地?垫在她的腰下。
两人抱在一起?聊了一会儿,程方秋有些犯困,他便下床穿上衣服,偷偷摸摸地?去了厨房接了一盆热水回来,帮两人清洗干净,然后?又灌了个热水袋放在她脚下。
等?做完这一切,周应淮方才上床抱着?她睡了过去。
从?村里回省城没两天?,程方秋就踏上了前往沪市的火车,这次出行费用全由上头买单,定的票也是连在一起?的卧铺。
一行人由文化局的一位主管带队,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
队伍里基本上全是男的,只有程方秋和主管秘书两个女生,大家都挺关照她们的,给她们安排了最舒适的下铺,还帮忙打水买饭。
主管秘书叫丁玉枝,比程方秋大五岁,从?高中?毕业就一直在文化局工作,早就混成了老油条,对人三分笑?,很快就跟初次见?面的摄影师们打成了一片。
程方秋也挺喜欢她的性子的,再?加上两人住在一个小隔间,关系自是亲近了不少。
绿皮火车噪音大,人多又避免不了嘈杂,空气不流通,混杂着?各种味道,脚臭味,头皮味,食物的味道……
而且火车上的床单被套不知道多久没洗了,灰扑扑的,仔细一看还在边缘处瞧见?了一个脚印。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带了两个毯子来,一个铺着?当床单,一个裹在身上充当被单。
她在铺毯子的时候,丁玉枝就在旁边帮忙。
“你可真聪明,我咋没t?想到?!”
程方秋笑?笑?:“我比较认被子,所以走哪儿都带着?。”
“下次出差,我也要带。”丁玉枝看了一眼程方秋干净又香喷喷的毯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灰扑扑的被子,叹了口气,“这次只能将就了。”
吃过晚饭后?,程方秋和丁玉枝聊了没两句,就觉得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后?者立马从?她床上起?身,让她休息。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基本上只要停一站,程方秋就会被乘务员拿着?喇叭喊出的到?站提醒给吵醒。
但好在后?面睡熟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她睡得格外?香甜。
从?荣州到?沪市要两天?半的时间,火车上可娱乐的方式不多,程方秋带了两本书,空闲时间就窝在床头看书,或者是画设计稿,等?到?沪市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快被漫长的无聊折磨得快疯了。
但是等?下了火车,见?到?极具时代特色的沪市风光,她又感觉自己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