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原本对一副小三做派的女人感到嗤之以鼻的众人都有些动?摇了。
“真是个可怜人儿。”
“她丈夫还是英雄,年纪轻轻就?走了,留下孤儿寡母的,造孽啊。”
“可不?是嘛,她儿子这么?小就?没了父亲,这位男同志好心帮忙,就?陪着买件衣服也?不?是什么?大事,女同志你就?别计较了。”
程方秋嘴角抽了抽,看来不?管是哪个年代都有白莲小绿茶的存在,也?有三言两语就?被带偏的吃瓜群众,同情弱势群体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也?要保持理智。
这位小绿茶跟她前世遇到的那些高?段位“碧螺春”一对比,根本就?不?够看,眼?神不?到位,语气不?到位,就?连听到旁人的维护后都不?知道?掩饰一下嘴角的笑意,真当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她也?太搞笑了吧?想给儿子买小男孩子会喜欢的衣服,难道?不?应该去问同龄的小朋友吗?一个二十几岁没结过婚的大男人懂什么??”徐琪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她脾气一向大大咧咧,见到这种事自然是看不?下去,所以也?没有压底音量,周围有不?少人都听到了她的话。
“有道?理,男女同志之间还是要保持距离比较好。”
“难道?真是小三?”
李春丹嘴角的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下意识柔柔弱弱地看向何松寒,那样子就?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何松寒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邓清晚指着之前那几个说话的人大声?道?:“她这么?可怜,让你们男人来陪着买衣服,你们愿不?愿意啊?”
话音落下,好半响愣是没人接话,巴掌没扇到自己脸上的时候不?知道?疼,现在倒是知道?疼了。
“再说了,t?我刚才都看见了,她哪里是来给她儿子买衣服的,分?明是给她自己买的,那袋子里装的都是女装,还全是我未婚夫给的钱!一男一女单独出来逛街,举止亲密,你们要说这里面没问题,谁能信?”
何松寒和李春丹没想到她已经跟了他们那么?久,就?连这个都知道?,下意识地把手中提着的袋子往后藏了藏,这一动?作无疑间接承认了邓清晚说的话。
“邓清晚你也?别说我,这个男的是谁,我还没问你呢!”何松寒见邓清晚咄咄逼人,牙尖嘴利的,气得脸都红了,手指一转指向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男人。
大家?顺着何松寒手指指向的方向看过去,就?瞧见在离邓清晚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高?大的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那叫一个俊。
程方秋和徐琪琪也?好奇地看了过去,待看清那人的长相后顿时瞪大了眼?睛。
“周应臣?”
“你小叔子?”
他怎么?会在这儿?还卷进这种奇葩大戏里面了?
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就?想穿过人群,往周应臣身旁靠过去,可人实在太多了,她们挤了半天,也?才勉强挪动?了一点点的距离,与此同时场中的争吵还在继续。
“关?你什么?事,别想转移话题,这婚我是退定?了。”
邓清晚神色冷淡,气势丝毫未减,但是眸中却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难过,毕竟十几年的情分哪是这么容易就?舍弃的?
因?为?是邻居,又有两家?长辈定?下的婚约,她和何松寒从开裆裤的时候就?一起玩,直到九岁那年何家?因?为?工作调任搬来了荣州,这才分?开,但期间也?没有断了联系。
时隔多年,她终于难得有机会能过来一趟,本以为?是给双方的惊喜,却变成了惊吓。
有句话真没说错,时光荏苒,人是会变的。
信中再多情思,都变成了哄骗人的谎言,她到现在都忘不?了那天下了火车后,她满怀欣喜地找去何松寒的工作单位,却撞见他在角落里和李春丹互诉衷肠,拉拉扯扯的场景。
失望伤心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愤怒和庆幸,要不?是她来这一趟,她都不?知道?在何松寒心中,她邓清晚是父母强加在身上的枷锁,李春丹才是风花雪月的真爱。
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门。
她向来是个果决的人,所以就?直接上前打断了两人,没想到他们却打死不?承认,还倒打一耙说她多年不?见,怎么?变成了个敏感多疑的泼妇。
邓清晚气极反笑,但也?知道?跟他们这种人多说无益,干脆直接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去了何家?,一门心思要退婚。
何父何母却在其中和稀泥,不?管她怎么?说,都一口咬定?其中有误会,说婚约不?能退。
邓清晚这才明白变了的不?只是何松寒,还有何家?这一家?子,他们一方面纵容何松寒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乱搞,一方面又舍不?得他们邓家?如今的身份地位能为?他们何家?带来的好处。
可是凭什么??她邓清晚受不?了这样的委屈,也?不?该受这样的委屈!
于是她果断带着行李,住去了招待所,本想第二天就?回京市,可无奈火车票火车票不?好买,她只能被迫在荣州多待两天。
本来在回京市之前她都不?想出门的,但是来都来了,她就?想买点儿当地特?产带回去,也?顺便闲逛一圈,放松一下心情,谁知道?居然遇到了火车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学长,简单聊了两句才知道?他今天是出来办事的,办完了就?随处逛一逛。
在招待所住的这两天,邓清晚没闲着,做了几道?专业课题用来打发?时间,其中有两道?没能做出来,她一直记在心里,眼?下正巧遇到了学长,她就?抓着这个机会向他多请教了两句。
没想到却撞见了偷偷约会的何松寒和李春丹。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我现在还是你的未婚夫!”何松寒咬紧了后槽牙,视线来来回回在邓清晚和周应臣身上扫视,“你还要不?要脸,才来荣州几天?这就?勾搭上野男人了?”
“何松寒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儿,你也?知道?我刚来荣州啊,但是你自己数数短短几天这是我第几次撞见你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了,我看不?要脸的人是你才对,自己干了龌龊事,还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邓清晚冷笑一声?,“你要是想跟这个女人结婚,就?爽快点儿退婚,别墨迹。”
“退婚不?是儿戏,清晚你别冲动?,这辈子我只会娶你一个人。”何松寒听到邓清晚再次提起退婚的事情,心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当即也?顾不?上什么?了,上前两步就?想靠近邓清晚,衣角却被一个人给拉住。
“松寒哥?”李春丹不?敢置信地看着何松寒,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她一定?是听错了,不?然为?什么?之前口口声?声?说会给她一个家?的男人这会儿却说非另外一个女人不?娶?
他不?是说邓清晚一天天只知道?捣鼓一些男人喜欢的东西,他是绝对不?可能看上她的吗?
“刚才还说只是普通同事,怎么?现在又拉拉扯扯的了?”邓清晚讽刺一笑,懒得跟他们多说,转身就?要走。
见状何松寒哪还顾得上安抚李春丹,甚至有些不?耐烦地甩开了她的手,然后朝着邓清晚追了上去,“清晚,你听我解释。”
“放开。”邓清晚甩了一下手,没甩开,深吸一口气,再也?忍不?了了,直接给何松寒来了个过肩摔。
干净利落的动?作一气呵成,周围顿时陷入一阵寂静,直到何松寒痛苦的嚎叫声?响起,大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然后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松寒哥。”李春丹站在原地,恍惚间想起来何松寒当初好像说过他这个未婚妻是读军校的,思及此,身体不?由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