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型不难看出,小女孩对贺瓷的称呼是妈妈。

另一段是前几天中午,祁和昶送贺瓷回公?司,拍摄的角度很刁钻,原本?两人正常的互动在照片上却显得亲密。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祁和昶。

【不是……我靠,她从什么?车上下来很重要吗?这个男人不是杨总的老公?吗?那个KL的杨乃心,KL的那个项目不是由?那位负责的吧??】

【听?说杨乃心在半岛别墅的宴会她也去了,我当时还在想,她哪里有资格的……突然觉得自己真相了,我乱猜的,如果我猜错了,不要来骂我……】

【另外一个问题是……杨总的儿子都?高中了,她抱的那个小女孩又是谁?】

【KL的那个林总不是她的前男友吗?说是为了她才从国外的总部调来这里的,前段时间调走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天呐,晕了,好混乱的关系网络。】

【啧啧,以前觉得她看上去很单纯,没想到……】

【我刚刚问了KL的朋友,他们说下午KL的人要来公?司开会商议圣诞活动的方案,感?觉有好戏看了。】

……

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贺瓷只觉得耳鸣阵阵,浑身发?冷。

二十五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陌生?人无端的恶意像是一冰凌,反复戳着?她柔软的心脏,让她如坠冰窟般打着?颤。

入职时,部门团建的时候,她确实说了自己是单身,但……

相信她的相熟的同事?问贺瓷有没有得罪人,但贺瓷绞尽脑汁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不但散布谣言,而且竟然还发?布了视频,她怎么?就值得别人如此煞费苦心地诬陷了。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贺瓷就不信裴寂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她等了他半天,却依旧没有收到他的一条消息。

看来昨晚的事?情他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那条项链也没有被他看到。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可是心里为什么?还会失落。

在脆弱的时候,好像总是很容易想起他。

裴寂觉得自己心脏短促地抽痛了一下。

他伸手摁了摁胸口,看对面一直在叭叭不停的傅斯瑞愈发?不顺眼?起来。

不像他宿醉后头痛欲裂,坐在他对面的傅斯瑞却是生?龙活虎,手肘撑在扶手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笑?。

裴寂从手边拿了一个文件夹砸他,他躲避不及时,正中胸口。

“干嘛扔我。”傅斯瑞不满,理直气壮地说,“我这次来是因为公?事?。”

这话虽然不假,但裴寂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别坐在我对面无缘无故发?笑??简直瘆得慌。”

傅斯瑞一脸得意:“我今天心情好,不和这种孤家寡人你计较,你昨晚一个人吧,我昨天晚上可是一直和你小姨待在一起哦,这声小姨夫你早晚都?得叫。”

怎么?有人在得意的时候还会不断去戳别人的痛处啊?

不过他对昨晚的事?情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记忆只停留在昨天和傅斯瑞一起喝酒的时候,今早起来就在自己家里的床上。

裴寂黑脸给?秘书打电话:“叫保安上来,把傅总请下去。”

这种招数不是第一次了,傅斯瑞知道他在开玩笑?,但周铎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周铎站在裴寂的对面,汇报着?调查的结果:“裴总,已经查过了,那个账号是一个前两天离职的员工的账号,人事?那边还在走注销流程,应该是他的账号被人盗用,发?布了那些视频,至于发?布者?是谁,还需要给?他们一点时间才能查出来。”

这事?儿听?起来严重,傅斯瑞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怎么?了怎么?了?”

裴寂将电脑调换了一个角度,对准他,让他看清论坛上的那些发?言。

“我去,”傅斯瑞原本?还翘起的嘴角立马耷拉下来,“谁那么?缺德,不但说话这么?难听?,还把我干女儿的照片放在网上?老裴,这能忍吗?”

裴寂没有理会他,转头对周铎说道:“你让他们动作快点,贺瓷马上要离职了,下周一之前把这件事?解决。”

虽然他不希望贺瓷离开,但她想做的事?情,他都?支持。

既然要走,就要干干净净地走。

周铎领了任务离开,傅斯瑞才开口道:“祁总是贺瓷父亲,她又是你闺女的妈妈,她这身份一亮出来就能让背后说小话的人闭嘴,又何必要绞尽脑汁想要自证?”

从小到大,他都?享受着?家族带来的资源,在他看来,这件事?的解决办法?很简单。

不说贺瓷是糖豆的妈妈了,光她是祁和昶独女这一个身份,就能压死那个散布谣言的人。

“我能替她做决定吗?”裴寂凉凉地看他一眼?,“她不希望当祁总的女儿,也不想和我有牵扯,你觉得她会想用你这种所谓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吗? ”

听?他这么?说,傅斯瑞彻底闭了嘴。

那这件事?确实不太好办,就算现在裴寂把相关帖子全?部都?删除了,依旧是堵不住悠悠众口,恐怕贺瓷还会被“罪加一等”。

在众人看戏的目光中,KL的人如约而至,包括原本?不会参加这次会议的杨乃心。

杨乃心是亚太区的副总,她亲自来了,招商部负责这件事?的员工自然也和夏余馥一起去一楼接待。

见?到夏余馥,贺瓷关切问道:“夏总,您的身体还好吗?”

“小瓷,我没事?,论坛里的那些东西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虽然是匿名论坛,但也要对着?自己的言行负责,裴……”

夏余馥顿住,冲她眨了眨眼?,说道:“我会陪你一起面对这些的,你可是我的人。”

听?她这么?说,贺瓷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点,对她道了一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