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这么说,我们还没觉得你有躲着傅公子,只觉得你是担心他没吃好特地来下厨了。
可你这么一说……十有八九就是在躲着他。
没瞧出来啊?跟平时好像没什么区别。
傅公子怎么察觉出来阿孜在躲着他?
于晓晨和张宁宁都是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可又不好意思问,别提多难受了。
只是他们肯定了一个想法得跟江姨提前知会一声,可别到时候传出来什么风言风语的,这对姑娘家的名声可不好。
江孜心不在焉的吃了午饭,独自进了屋子里去睡午觉,还把于晓静赶出去了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却也看出来了江孜不对劲,可惜江孜不愿意说,谁也没办法。
晚上江孜又跟着一起回了方山村,一进屋就看到江谌和江母坐在树下说话,江源不见踪影,看到江孜两人立刻就不说话了,就抬头看着她,那样子……挺奇怪的……
“怎么这样看着我?”江孜不解,朝着他们走去:“娘,你跟村长商量得怎么样了?”
“你回来了还不能看一眼了?村长那边商量得差不多了,我想着就租得离咱们两家近些,村长也同意了,想着你在村里招人也是帮着村里人,所以是说这地也不量了,反正这后头也没住人了,就让咱们自己看着来,一亩地以内就行,租金给意思着给个几百文钱就好。“江母给江孜递了一杯水,又道:“除了林正,我和村长一起挑了四个人,我是想着你这加工坊毕竟有些东西还是厨房里的活,就选了你刘二叔家的刘婶子和你方芸姐,都是做事利索的,还选了你方志叔和苏民叔。”
江孜脑子里转了一圈,大概有数了。
刘二叔家的刘婶子是外嫁来方山村的,嫁过来之前差点就因为家里重男轻女给卖到深山里了,还是刘二叔花光家里的积蓄才把她娶回家,最讨厌的就是重男轻女的人了,性格豪爽大方的,就是家里生了个儿子体弱多病的,家里花销多,所以日子过得有些紧张。
方芸比江孜要大三岁,母亲生她大出血去世了,父亲是个混不吝的,喜欢赌博喝酒,一次喝醉了滑了一跤就倒霉的磕到脑袋死了,那时候方芸才三岁,是奶奶带大的,她奶奶也在前年去世了,老人家就一个心愿,不想让他们方家断了香火传承,让方芸招个夫婿进门。
可是毕竟是倒插门,传出去也不好听,哪有那么多人愿意?
再加上方芸家又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一个老婆子和小女孩日子本就过得清贫,根本没有积蓄,方老婆子走的时候办了一场丧礼的钱都不够,还是村长家借的。
而且愿意倒插门的大多也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也都是些想要享清福的,就更看不上方芸了,不过她自己好像也不急,每天忙忙碌碌的过得也挺充实的、
至于方志叔和苏民叔,这两家也可以说是村里比较贫困的人家了,方志叔本来家里就穷,拖到二十六岁才娶的媳妇,结果次年媳妇生了双胎儿子就去世了,他也没再续弦,怕后娘对孩子不好,就一个人带着两个儿子生活,孩子如今也才六岁离不得人,他就只得捡一些零工做。日子一直都不好过。
至于苏民叔,他原本家境还不错的,可惜上头有一个哥哥,说是和别人合伙做生意,拿走家里所有的钱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把媳妇和闺女就扔在家里不管了,气得老娘吐血没多久死了,他爹年纪大了瘫在床上,苏民叔得养着嫂子侄女,没人愿意嫁给他,现在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单着呢。
“那就这些人吧,你们挑的人肯定没错的。”江孜对这几人也是有些印象的,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江母又说起租地要选哪里,几人又走出家门在外头比比划划的看了起来。
实际上在村里招人哪里有江母说的这么轻描淡写?有那方家本家的几个老婆子得了消息就来撒泼打滚的说自家穷得掀不开锅非得要给自家儿子要做工的名额,可是谁不知道这几家的德行?长辈都跑过来这般闹事,可见家中小辈也没几个好品性的。
好在村长是个明事理的,估计也是知道江家如今是起来了,能带着于家都富了起来,那就也能带着其他的村民们一起富起来。
在村里做活,不用出远门,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活儿,月钱也不低的,哪敢推荐些名声不好的懒货?是本家的人又如何?如今的方山村呐,外姓人早就占了快半数了!能把村长的位置留在方家本家里头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江家一生气,直接不从村里招工了呢?得连累村里多少人呐?
当然了,这些事情江母是没打算跟江孜说了,阿孜要操心的事情多着呢,总归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了,也就没必要再说了。
146、蒸豆腐卷儿
江孜很快就确定了加工坊的位置和大小,就挨着江家,就准备搭两间草棚,再圈个小院子就行了,加上于晓晨夫妻也就七个人而已,面积暂且不用太大了,等后续想要扩大了再说。
位置确定好了,江母出门去找离得最近苏民,让他明天带人一起去山上准备好东西搭草屋和院子的围栏都是村里人家,搭建简单草屋的活儿都是会的,既然让人家开始干活了,工钱也是从明天就开始算的。
所以,明天必须去一趟县里把人给买回来,这样于晓晨和张宁宁才能回到加工坊这边好有人盯着。
也不知道傅怀瑾到底信不信她已经忘记了那天晚上醉酒的事情啊?
算了……再说吧!
江孜以为自己回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或许真的是回到家格外心安的缘故,她躺下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她都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没心没肺的。
可是不然呢?能怎么办?能让傅怀瑾失忆吗?对了,还有江谌,还有傅老爷子。
感觉忽悠得了一个,忽悠不了所有啊。
江孜再怎么纠结也得去县里,人手短缺一直是她急需解决的问题。
有傅怀瑾的关系在,事半功倍,她是没办法,也不可能拒绝的。
江母知道傅怀瑾早上回过来,连早饭都没让江孜做,说是直接去镇上吃,小家伙还打着哈欠呢,被江谌抱着用冷水冲了把脸,就被扔到了驴车上,急哄哄的就去了镇上。
“娘,你着急见傅怀瑾?”江孜有些奇怪,又望向坐在外头赶着驴车的江谌她哥不会把那事告诉娘了吧?可娘也没问呐……
那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没想到……傅怀瑾比她们都早到铺子里,正坐在那里喝茶,于晓晨还在问他:“傅公子,你吃过早膳了吗?今儿有排骨粥和油条,还有阿孜做的酸黄瓜,配粥非常好。”
“嗯,就这些来一份吧。”傅怀瑾刚应下,于晓晨抬头就看到众人,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门外的天色:“江姨、阿孜,你们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想着事多,阿孜要去县里,就早些过来了。”江母回他,又看向傅怀瑾,笑:“傅公子也别点了,正好我们也没吃,一起去后院,咱们一起吃,热闹些。”
“那就麻烦了。”傅怀瑾一点也不客气的应下来,随着江母进了后院,江孜长长叹了口气,问:“晓晨哥,你们吃过了吗?我去做些吃的。”
“行,一起吧,还没来得及呢。”于晓晨点头,又去把店门掩上这个点儿还早呢,要不是傅怀瑾敲门,至少还得等上半个时辰才会开门。
灶台上已经熬着排骨粥了,油条胚已经放好在桌上,张宁宁正在往小碟子上放酸黄瓜,她的手边还有刚刚摘下来的黄豆芽,看起来就脆生生的,十分新鲜。
"嫂子,我昨天做好的豆腐皮放哪里了?"江孜抓了一把黄豆芽,又翻了翻菜篮子,掏了一把韭菜,拿去洗干净,再回头张宁宁就把豆腐皮拿过来了,问:"你这是要做什么新吃食呢?"
"做一道蒸豆皮卷。”江孜没多说,拿了几个鸡蛋打散,煎成金黄色的鸡蛋饼,而后切成细细的鸡蛋丝,和黄豆芽和韭菜一起用豆腐皮卷起来。
蒸豆皮卷的时候,江孜就和张宁宁一起炸油条,两个人分别站在灶台的两端,一人放一人捞,油锅里发出兹拉拉的响声,白色的油条胚子很快就膨胀起来,满满的变成了漂亮的金黄色。
除了这些,江孜有些想吃烤红薯,便往灶台里扔了几个,又端了一盘酸黄瓜:"嫂子,可以吃饭了!"
排骨粥,蒸豆皮卷,油条,烤红薯,酸黄瓜,把院子里的石桌摆得满满当当的,五个人围着一团,也都不客气,分别拿了自己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