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设计,对于我的意义十分特殊,这个数字是我的诚意,我也会全权负责拍摄。当然,选择权在你,但我私心上,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彭杰在今早拜访时,才从徐熙口中得知今天的生日宴还有别的目的。但和萧筱不同,比起思前顾后的踌躇,他下意识的反应是联系秘书和律师,寻找专业人士来处理之后一系列的相关问题。

但现在,看见女孩犹豫不定的神情,彭杰才意识到,在解决内核问题前,一切外界因素都只算得上是可有可无的辅助。

拿起手稿的时候,身边女孩的眼里不是没有惊艳和向往,但布莱克这个名字在时尚界如雷贯耳,并非科班出生的萧筱,觉得有压力也正常。察觉到萧筱当下的为难,男人适时开口:

“Christine,开学前萧筱还有一些忙,再给她两天时间考虑一下,况且就算她肯现在答应,我这边也需要时间安排人手来看一遍合同。”

布莱克女士笑道:

“我还能把你妻子拐走了不成?”

不乏幽默,彭杰耸耸肩,半真半假道:

“毕竟她向来钟爱你的设计,我是担心她签了合同以后,就不肯回家。”

“爱吃醋可不是绅士的表现。”

“我也想当绅士,可是你也看到了,Christine,我的妻子太受欢迎了,不是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萧筱都要听不下去这些越来越夸张的彩虹屁,但她当然不好意思让布莱克女士别再说下去,只能用力掐住男人的腰,转了九十度,强行消音。

等男人终于闭了嘴,她便将看完的手稿整理好,双手递回给她一直欣赏并敬佩的布莱克女士。

“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两天内一定给您答复,布莱克女士。”

戴着黑色珍珠戒指的手接过手稿,年近七十的女人笑起来依旧魅力如初,感染力让萧筱都愣了一秒。

“和Jay一样叫我Christine就好。”

工作上的事情告一段落,而有彭杰在,便从来不用担心冷场,他总能很好的平衡到每一个人,适时抛出合适的话茬,就连萧筱也逐渐忍不住加入进来。

聊着聊着,女孩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而喝的越多,话也变的越多,之后的萧筱就像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和布莱克女士谈起她艰辛的收藏之路。

等萧筱已经能和布莱克女士自在交谈时,一旁的男人就不再多言语,只是偶尔抿着酒,目光一直温柔投向被葡萄酒湿润的红唇和神采熠熠的双眼。

他似乎比布莱克女士听得还要认真,听女孩是怎么跑了几个国家才收到布莱克女士设计的绝版礼帽,听女孩前几个月在买手店里的奇遇,听女孩吐槽一些店面的服务和装潢,又听女孩赞不绝口的一些品牌和他们的设计理念。

一旁的徐熙用手肘戳了戳汪洋,然后笑着靠在了男人的肩上,示意对方去看他们那位曾经“对爱过敏”的好友现在一副深陷爱河的模样。

滴答,滴答,相聚甚欢,不知时间短暂,还是管家推出香槟车时,几人才匆匆起身,往院子里去。

Y国的冬夜总是清冷,直到香槟“砰”的一声,天空在这一瞬,绽放出绚烂的花火。

汪洋低下头,吻了吻怀里的女孩:

“新年快乐,我爱你。”

可还没等来我爱你这一句话,楼上阳台偷摸着不睡觉看烟花的汪星冉忍不住大喊:

“不可以亲我的妈妈!是我的妈妈!”

等汪墨诚伸手时,已经捂不住妹妹那张嘴了。

“这先是我老婆,才是你妈妈。”

拉住要上去抓人的手臂,徐熙笑着吻了吻男人:“跨年,就别和他们生气啦。我们小时候不也会这样偷偷熬夜跨年吗?”

喧闹下,布莱克女士看着天空中转瞬即逝的烟花,无声道着逝去爱人的名字,而她身后的萧筱,听见汪星冉的声音,下意识转身抬头。

这一秒,一个吻,不期而落。

0140 136 智者千虑,不入爱河(H,6000珠珠,谢谢大家)

夜空下,两人浅尝辄止的吻,没有他人发现。

等看完了烟花,几人又回到客厅,就着新年甜点,聊到了快两点,只不过萧筱像是有些醉了,脸通红,话也比刚刚少了很多。

结束后时间实在太晚,大家喝的也不少,便都留宿在徐熙家。考虑到老师的身体,徐熙便安排老师住在了一楼,让萧筱和彭杰住进了二楼的两间客房。

刚刚看起来还醉得厉害的女孩,上楼时却噔噔直走,看到一个房间门就躲了进去,还不忘反锁,一直跟在身后怕她摔下楼的男人吃了闭门羹,笑着摇头,进了隔壁的客房。

从来没用过二楼客卧的徐熙,也忘记当初这两间客房,穿过衣帽间后的卫生间是共用的。

关了门的萧筱自知自己确实喝了很多,但真的在卫生间看到自己的脸时,才发现有多么红。她自暴自弃地脱了衣服,跨进了浴缸里,余光瞟见另一侧尽头的门,也没在意,只以为那是桑拿间。

她闭着眼睛,靠在浴缸边,企图用橡皮擦,狠狠擦掉大脑里不停循环播放的那个吻。可不知道为何,越擦画面越清晰,清晰到大脑回忆起唇瓣的触感,让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不该触碰的。

一旦触碰,记忆便越发真实,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欲望,重重侵袭。

刚打完工作电话的男人,肩胛骨简单一上一下,羊毛衫便握在了他的手里。灯光下紧致的背肌线条舒展又收紧,是进攻与禁欲的碰撞。

随着手臂线条的变化,地板上皮带,西装裤,黑色内裤,依次坠落。赤裸的男人向前走了一步,侧了侧脖颈,显露的青筋又在下一秒隐去。

因为时差,夜里的线上会议与跨国电话总是频繁,所以每到这个时候,他也不怎么困,就想着去泡个澡,放松一下,再把秘书发来的简历看一遍。

一丝不挂的男人向前踱步,胯间半醒的肉棍晃了晃,存在感极强。

他今晚喝的也有些多了,酒精总是会放大欲望,而无法及时纾解的欲望在不断累加后,越发深重,总是在夜里自作主张的抬头,有时候冷水澡也下不去。

而刚刚那蜻蜓点水的吻,已经是男人克制到极限后的情不自禁。大概是鲜少看见女孩投入时的认真与笑容,让他想起那江边的黑夜精灵,大概是黑夜的烟火照亮了她的唇色,让他想起了极光下难忘的瞬间。总之,他忍不住不吻她,又怕吻过之后,会对上她伤心的眼睛。

还好,那只是一双有些愠怒的眼眸;还好,他面对的是还会泛红的耳垂。

低头,彭杰向后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不自觉地笑了笑。他的手搭在门把上,向下压,欲望的门就这么被推开,飘出抑制下异常短促的喘息,而那娇糯的声线,他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