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1)

苏静初已是在一旁呆住了,待得反应过来,便不住地哀求,但苏静姗只当是没听见,只顾忙自己的。苏静初欲上前阻止她,但却被两名婆 子死死制住,哪里动得了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夫把马车驾来了。

“姗姐,我好容易才瞒过汪氏,历经艰难到了京城,你不能就这样把我送回去。”眼见得有小丫鬟上前打开了车厢的门,苏静初开始苦苦 哀求苏静姗。

苏静姗一言不发,只以目示意架住她的那两名婆子,叫她们把苏静初押上车。

苏静初拼命挣扎,叫嚷道:“姗姐,你同我已不是一家人,有甚么资格送我回乡?若是你不愿帮我,把我丢去大街上不管不理便是,凭甚 么强押我回苏州?”

苏静姗朝如玉使了个眼色,如玉掏出一块手帕,塞住了苏静初的嘴,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车厢的门。

苏静姗对押车的四名小厮道:“路上若她不听话,乱叫嚷,就照这样塞了她的嘴,不用客气。”说完,把车夫也叫了来,秘授了几句话。

小厮们齐声应答,然后拜别苏静姗,跳上马,随苏静初所乘坐的那辆马车去了。

苏静姗看着马车飞快地驶出了胡同口,方才回屋,如玉心软,问她道:“七奶奶,此去苏州路途遥远,怎不给苏姨娘配一名丫鬟?”

苏静姗没好气地道:“她哪里配有丫鬟服侍!”

如玉马上不敢吭声了。

苏静姗到桌边坐下,吃了盏热茶,愤怒的心情方才稍稍平复,道:“咱们新新宅里通共才几个丫鬟,若给她一个,我和七少爷使甚么?”

如玉这才想转过来,连称自己考虑不周。

苏静姗抚额,叹气道:“我这个二姐,只要同她沾点边,就绝没有好事。我只盼着她此番回去,能多吃些苦头,以后不要再犯傻。”

如玉想了想,苏静初虽为苏静姗的二姐,可后者还真没因为她讨过甚么好,于是便也跟着叹了口气,道:“苏姨娘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 薄。”

正说着,刘士衡带着一身的酒气掀帘进来,笑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是说谁呢?难道是趁着我不在,说我的坏话?”

“这世上有几人的命能好过七少爷去?”如玉笑着回了一句,退出了房门。

苏静姗余怒未消,重重一顿茶盏,道:“我二姐方才找到陈府去了,还被孙夫人刺了几句,差点没把我的脸丢光。”

“二姨姐去了陈府?怪不得你没等聚会结束就走了,等都不等我。”刘士衡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是出了甚么大事,一得到信儿,丢了酒 杯就朝家里赶。”

毕竟是自己娘家的事,苏静姗很是过意不去,连忙倒了一盏热茶,端到他面前,道:“耽误了你吃酒,这里给你赔不是了。酒多也伤身, 不如来吃杯茶,醒醒酒。”

刘士衡借着酒劲儿,撒娇道:“茶盏离得这样的远,叫人怎么吃?”

远?不就在他面前么?苏静姗疑惑地看了看他,又想了一会儿,然后把茶盏端了起来,拖长了尾音道:“七少爷请用茶!”

可刘士衡还是不依,仍旧嚷嚷:“离得这样的远,叫人怎么吃!”

还远?这茶盏离他的嘴,也就半臂的距离了,再近,就要到嘴跟前了,他到底是想要怎么着嘛!苏静姗一片茫然。

161章 闺乐

刘士衡见一向只装傻的苏静姗真傻了,就着起急来,伸手猛指自己的嘴。苏静姗这才会过意来,笑得前仰后合。刘士衡以为她还不明白, 抓起她的手就朝嘴边喂,就着她的手把茶吃了一口。

苏静姗笑得愈发欢快了,咯咯出声,刘士衡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拦腰搂住,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含混地抱怨:“我不过想吃个茶而已,怎 么就这么难?”

他亲得太过突然,苏静姗措手不及,连忙把茶盏远远抛开,免得湿了身。外头的如玉听见里面的动响,掩嘴笑了,上前帮他们把门关上, 然后远远地躲了出去。

刘士衡搂着苏静姗,两人一番天雷地火,幸亏身底下的是炕,不然真怕塌掉了。

事毕,两人都不想起身,就半躺在床上,互相摸着玩儿。刘士衡将手覆上苏静姗的胸,猜测:“小号?”

小号,那就是a-cup了,有那么小吗?苏静姗登时横眉怒对,伸手狠狠掐了他一把。刘士衡赶紧改口:“比小号大那么一点点,但又还不到 中号?”

你就不能哄哄人,说是b?苏静姗生气了,扑上去,又抓又挠。刘士衡裹着被子,躲闪不及,很快落败,赶紧转移话题:“那甚么,我二姨 姐来京城作甚么?”

“能作甚么,还不是找她男人――你们男人,就不是好东西――居然敢说我比中号小点!”苏静姗咬牙切齿,不肯停手。

刘士衡抱住头,把屁/股留给她打,然后继续转移话题:“那你把她安置在哪儿了?”他说着说着,猛地直起身子,惊叫道:“今天六哥也 在呢,怎么却没听他提起你二姐的事?莫非你没把她送去安福胡同,而是留在了我们这里?”他说着说着,惊呼连连:“哎呀,哎呀,姗姐, 不是我说你,你可不能把她留在我们家,她会勾引我的!”

扑哧一声笑,苏静姗终于忍不住泄了气势,扑上去猛拍他的胸:“你以为你是潘安再世呢?人家现在有了更加风流倜傥的六少爷,才懒得 理你呢。”

刘士衡敏捷地抓住她的手腕,严肃地道:“想吃我豆腐就明说,不要借题发挥。”

苏静姗一愣,正欲发笑,却被刘士衡拉到了怀里,紧紧箍起。

刘士衡夸张地磨着牙齿,问道:“你刚才说甚么,我没听清楚――六哥比我更加风流倜傥?”

“是呀――六哥比你白,比你更有书生气……”苏静姗故意逗他。

刘士衡马上就怒了,从炕上跳了起来,跺着脚道:“男人就是要黑,吃软饭的兔儿爷才白呢!六哥比我有书生气?一个连四书五经都说不 全的人,会比我堂堂举子有书生气?”

苏静姗很想放声大笑,却又不想让他看出来,只得把头蒙进了被子里,埋头闷笑。

刘士衡发完脾气一低头,见她的脑袋蒙在被子里,露出来的身子却是乱颤,不禁慌了,连忙矮下身子去抱她,连声地问:“姗姐,姗姐, 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说着,又自责:“都是我不好,不该驳你的话。你说的对,六哥就是比我白,就是比我更有书生气,他风流倜 傥,他玉树临风……”

他前头的几句话,听起来还是满怀愧疚,可后面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带上了浓浓的醋意。苏静姗听了,更是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刘士衡见怀里的苏静姗始终没有抬起头来,又是奇怪,又是着急,连忙一把扯下蒙在她头上的被子,急切问道:“姗姐,你没事罢?要不 要找郎中?”

苏静姗光顾着笑,没空回答。他仔细一看,只见她面色潮红,真似病了,只是那表情怎么却不像呢?再一看,原来是在笑,那脸,就是笑 红的!

原来是在笑,害他白担心了一场,还讲了好些灭自己威风的话!刘士衡登时怒了,一把推开苏静姗,气呼呼地下了炕,冲到浴室去了。

苏静姗赶紧跟了进去,一看,刘士衡已是光着身子潜入了池底,憋着气呢,那水泡一个接着一个,咕噜咕噜地朝上冒。

怎样才能哄得他回转呢?苏静姗想了想,走到池边,道:“士衡,我是逗你顽儿的,其实你比六哥帅多了。你看我,甚么时候多看过他一 眼?”

水面仍旧咕嘟咕嘟冒着泡泡。苏静姗生怕他憋坏了,加快了语速,道:“士衡,别生气了,咱们起来再说。” 

刘士衡仍没有浮上来的意思。苏静姗慌了,连忙跳下水去,抱住他的腰,使劲儿朝上拉,可怎么也拉不动。苏静姗焦急之中,灵机一动, 抬起头,冲着门那边惊讶叫道:“二姐,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能进来的地方,快些出去!”

哗啦一声,刘士衡破水而出,露出个脑袋冲门口大吼:“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