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安无咎面露怀疑。
“真的。”沈惕点头,他想了想,想到了一个有可能的原因,“这个筹码不是拿一个人的生命值兑换的吗?或许是因为我求生欲望太低,相应的生存价值也就很低了。”
“这个理由勉强可以算合理。”安无咎表情认真,双眼亮亮的,“但是我不接受。”
这话换一个人说,多少显得有些蛮横无理,一个人的求生欲低,还管其他人接不接受。
但是由安无咎说出口,平添几分真心,几分诚恳,还有关切,沈惕不仅不觉得他无理,反而觉得他可爱。
“知道了。”沈惕手搭上他的肩。
搭肩的举动其实最初也是沈惕半强迫的,但到如今,有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安无咎竟然觉得心安。
真奇怪,万一哪天他不在呢。
“热身赛的摇骰子你一局都没输?”沈惕好奇问道。
“输了一局。”安无咎如实交代,“不过是他出老千,两个人联合起来陷害我。”
他说这话的样子像受了委屈的小孩,正向他抱怨,但语气又十分正经,有种可爱的反差。
“是吗。”沈惕说话间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你喝了惩罚饮料,没有什么反应?我看他们可都被弄得晕头转向的。”
“有一点。”安无咎望着赌桌上兴奋又紧张的玩家,“感觉看到了很多很多触手,空间都搅在了一起,流体一样。不过只有一会儿,并不是很持久。”
沈惕发现,这种饮料对其他人的控制力都很强,但对安无咎似乎小了许多。
难道安无咎果然是不一样的体质?还是他真的被改造过。
他和自己一样,身上都存在许多的疑点,但目前依旧是重重迷雾。
“梅花A……”
桌上的人正在出牌,赌桌的上方大约3米的位置悬浮着游戏规则的讲解,配以演示动画,比的是谁先把牌都出完,桌上的玩家还需要分阵营,算是身份+扑克牌出牌的游戏。
在这个桌前还没待多久,大厅里已经出现了好几次庆祝音乐,三次里有两次都是马奎尔的,剩下一次是周亦珏。
安无咎猜测,他们应该都选择的比较短而快的赌博游戏,例如比大小和俄罗斯,否则不会这么快结束。
就因为这两场游戏,马奎尔将1500的筹码收入囊中,他个人排名再上一位,团队排名也发生变动,向上攀升一名,成为第四名,而此刻的第三名是周亦珏。
局势变得极快。
安无咎正望着屏幕,身旁忽然来了一个黄头发的男人,很瘦,脸颊几乎都凹陷下去。
对方向他问好,“你不打算参与赌局吗?”
安无咎转过脸,看了他一眼。
“你有什么事?”
他看见此人的名字,还有他额间的紫色发带。
这是周亦珏组里的人。
对方这才开门见山:“我们队长想让我来邀请你,他说你们组谁愿意跟我们一起赌博,如果输了,我们愿意赔偿双倍的筹码。”
双倍……
“如果我们答应你,我们输了,也要付给你们双倍的筹码。”安无咎很清楚他们的潜台词。
沈惕双臂抱胸,态度直接,“这可不是什么令人心动的提议。”
黄毛干笑了几声,连忙将刚才周亦珏教给他的话一股脑倒出来,“当然不止这些,我们队长现在正比着呢,他要我过来跟您商量商量,你们也看到了,马奎尔那个组现在节节高升,恐怕下一步就是抢了咱们两组的位置,这个时候我们两个组应该结盟,先把他这一组的筹码夺在手里。起码要把他们从别的组赌赢的先拿过来。”
“结盟?”这里人多,安无咎将他带到一个偏僻处,“怎么结?”
“很简单,我们一起做局,参加多人赌局,让马奎尔也参加,等到他上钩,我们两边合作,赢他的筹码。”
沈惕轻笑一声,“赌局有赢有输,立场都是相对的,你们说我们两组一起赢他的筹码?怎么赢?”
这一点也早被周亦珏料到。
黄毛一五一十按照他的吩咐说:“就比刚刚你们二位看的那一个项目,保皇。”
安无咎已然心领神会。
“保皇的赌局不知道你们玩儿过没有,这个游戏需要五个人,发四副扑克牌,是分两个阵营的。”
黄毛指了指那张赌桌上的演示动画,按照动画稍稍讲解,“你看,桌上的人按顺序出牌,抽中特殊标记的大王和特殊标记的小王就自从成为同一个阵营,大王是皇帝,抽中小王的就是皇帝的侍卫,剩下三个成为革命党,二打三。”
游戏按顺序出牌,按照一般的扑克牌游戏,大牌管小牌,大花色管住小花色,按照玩家出完所有牌的顺序决定胜负。
保皇派的两人想要胜利,必须有一个人是全场第一个出完所有牌的玩家,占据头筹,保皇派的另一人必须在二三四名,不可以最后出完。
也就是【保保革革革】,【保革保革革】和【保革革保革】。
如果革命派的人夺得第一个出完手牌的名次,且保皇派没有拿到第二、第三,这些情况都视为革命派的胜利。
除以上几种,视为平局。
安无咎转过脸,直视黄头发男人的双眼,“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在同一阵营,击垮对方阵营。”
黄毛点了点头。
安无咎又问:“可你们怎么能确定,我们一定会在一个阵营。”
黄毛道:“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包在我们队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