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一阵不一样的提示音响起,俞小澄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招呼范正昂后,俞小澄紧跟在吴樊佑身后,走出了药房大门。
一切重归黑暗,从药房死里逃生的四人再次回到了昏暗的走廊里,一出门,范正昂和邹奕就瘫坐在了地上。
范正昂看着身旁的邹奕就来气,大骂道:“你这家伙要这么搞,接下来的路你就自己走!”
明明犯错的人还表现得理直气壮,邹奕埋着头,声音阴沉地回道:“我还不想跟你们一起走呢!我可不想被你们害死!”
这话说得黑白颠倒,听得范正昂呆若木鸡,瞬间有种吃力不讨好的感觉,气闷地说着反话:“行,那你赶紧走,当心别被我们拖累。”
邹奕不堪受气,当即站起身,左顾右盼,思索良久,最终哪一边都没有选,径直进了他们面前的病房,嘭的一声摔上房门。
“脾气这么臭,真当自己是小祖宗喃?”范正昂愤愤然说道。
俞小澄靠着墙休息,没想到吴樊佑还真选中了唯一正确的那张门禁卡,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也不得不佩服他有这样的运气。
“对了,汤神婆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俞小澄忽然想起刚看到范正昂几人时心中的疑问,那时因为他们突然被传送进了药房,开启了生死游戏模式,所以便没有机会过问。
范正昂回答:“就在去药房前,跟我们分开了,她不放心庞大师一个人,所以选择了去往电梯那条路。”
“你们之前遇上怪事了吗?”俞小澄接着问。
她一直觉得挺奇怪,病房里两鬼影的话时灵时不灵,根本没有明确的依据。
前一刻,他与吴樊佑去了门诊部,一切都很正常,还给吴樊佑问了诊,开了处方单,到药房时,其实一开始也没有发生怪事,直到遇上范正昂他们。
就好像是因为人员到齐了,触发了游戏。
范正昂说:“说来奇怪,一开始我们也没遇到什么怪事,直到抵达药房。”
他们四人离开走廊进入楼梯间后,从13楼一直下到了1楼,途中没有发生任何怪事。
病房的两鬼影明说了“走楼梯不能睁眼”,可四人全程睁眼也没有出现鬼打墙的情况,这让原本对医院规定深信不疑的范正昂十分困惑。
从1楼出口走出,他们再次回到了13楼走廊,然后汤神婆便离开了队伍,而他们则转到了药房。
俞小澄听了范正昂的话更觉诡异,人数触发游戏这种想法似乎不太成立,因为每次发生古怪事,人数都不相同。
比如被困在病房里时,只有一人;在走廊遇到鬼手时,有三人;在候诊大厅参与木头人游戏时,总共七人;药房密室逃生时,是五人。
并不统一的数据完全支撑不了俞小澄的猜测,因此她不得不将这种想法暂且搁置。
正当俞小澄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时,脚踝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俞小澄吓了个激灵,猛地跳到一旁,疯狂甩腿。
那冰凉的触感消失,俞小澄也没有在脚上看到任何东西,心中顿觉怪异,手臂上密密麻麻地爬上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了,学姐?”
大概是被她的夸张动作惊到,原本靠在墙边闭目养神的吴樊佑关切地跑到她身边。
俞小澄疑惑地盯着自己的脚,摇头道:“不知道,刚好像有什么飞到我脚踝上了。”
“喂……不会是鬼手抓你脚了吧……”范正昂声音带着些微颤抖。
俞小澄刚才没注意,被范正昂这么一说,陡然回想起已婚女人说的话,方才的触感回忆起来似乎真有些像被人抓住了脚踝。
四周的温度骤然降低,一股寒意自脚底向上攀升,安全出口指示灯的绿光照射出地面的寒气,如一层薄雾覆盖住整个走廊。
就在这突然变得诡异的气氛中,俞小澄听见咯吱咯吱细碎的响声,不知从哪里传来,又好像遍布四处。
大腿上又长出一个人,正是进宝,于是俞小澄低头问她:“进宝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抓了姐姐的脚踝?”
进宝将脸藏在她脚后,抖得跟筛糠似的,说:“姐姐,是地底的恶鬼。”
就在进宝说话时,俞小澄的视线落在了方才站的位置上,在寒气掩盖下,两只半透明干枯的手自地下伸出,一只手四处摸索,仿佛寻找了猎物,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大刀。
“走!”
俞小澄发出一声惊呼,顾不上两边走廊分别通往哪里,推着吴樊佑和范正昂都跑向了右边走廊。
她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两只手似乎紧追不放,并且速度很快,那声音越离越近,千钧一发之际,三人终于撞进了透明的水墙。
算是逃过一劫,俞小澄吐出一大口气,可根本没有容她缓口气的余地,她便发现进入的地方有些不大对劲。
三人进入了楼梯间,但与其他明亮的地方相比,这里显得阴森了许多,头顶上的灯泛着幽蓝色的光,将楼梯间衬托得十分阴间。
“这……选这种颜色灯管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俞小澄无情地吐槽。
吴樊佑咯咯笑了起来,接过话头,说:“恐怕跟医院有深仇大恨。”
只有范正昂面色铁青,他说:“我上一回来这儿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在范正昂记忆中,楼梯间的灯光与医院其他地方一致,都是冷白色调,怎么想,也不可能有医院会挑选阴间色调做照明。
听到范正昂无比肯定的回答,俞小澄的心顿觉一凉。
恐怕又要出幺蛾子了。
俞小澄指了指身后紧闭的大门,提议:“要不……先出去?”
她说着拉了拉门把手,门似乎打不开,她只好让招财去门后面帮忙开门。
运气不算太糟,这门并没有像药房那般被锁死,招财轻松将门推开,俞小澄便招呼着吴樊佑和范正昂先离开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