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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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看着师父......”宁佳与踉跄攥住白歌的衣襟,泣不成声,“师父那么爱漂亮,你就看着她被火烧......”

“师父要亲手了结步长微,”白歌压剑扭头,不看宁佳与,“这是她的遗愿。”

“可人还没死!”宁佳与嘶哑反复,一下下捶着白歌的肩,“人还没死!”

人活着,只是执念散了。

第192章 缘何 “元太后就在里面。”

风回报晴, 南北道上的蹄声惊天动地?,宁佳与和步州全军各奔杀场。

依琅遇听雪暗桩的消息,百夷仍是按兵不动。为保存力量,步千弈领全副武装的将士骑马远征。

白歌相?随旁侧, 缄默数日, 终于忍不住问:“殿下, 您取了微王首级,为何还要顺其心意......发兵收服汴亭。”

步千弈沉吟良久, 斜眸道:“我拔城两座, 在你看来是遂那老东西的愿?”

白歌犹豫道:“不是吗?”

“收服六州、众生平等,是那群废铜烂铁的愿望。我要的, 是天下唯一人独尊。她来说,何为平等,何为尊卑。”

步千弈扬起马鞭,毅然?甩下。

“但那是在此之?前。”

斗篷腾飞, 宁佳与披坚执锐, 目视前方城楼闪着金黄的墨川二字, 耳畔是步千弈临行时的承诺。

“我绝不让百夷人望见济江坊的牌匾。”

宁佳与已近边境城关?, 然?楼台及紧闭的门前皆不见守兵身影。她高举腰牌,朗声道:“韩家军腰牌在此, 来人放行!”

垂落的旗帜边伸出两个人头,口齿不清,极不耐烦。

“你是好?大的胆子、好?大的病啊, 数不明?白如今是哪年哪月吗?什么韩家军, 拿个假腰牌也敢使唤老子......”

“爷爷们今个儿不跟姑娘计较,你滚罢。”

“韩家军三营崔饶百夫长亲手交与我的腰牌。”宁佳与下马牵绳,一脚蹬在城门, “放行!”

二人神志不清,闻声打颤。

酒壶坠至半空,宁佳与抬手拍得瓦片零碎,酒香四溢。

听得楼台骂了几句娘,门内脚步一阵繁乱,不多时,故土映入宁佳与眼帘。守兵列队两旁,两个小卒耷拉脑袋立于队外,大路中央的男人挂甲佩剑。

宁佳与毫不客气?,径自拽着马略过?队列到男人面?前,腰侧绳结晃荡。

她再次出示腰牌,男人却不等她言语,扶住牌子边角端详,道:“真是崔饶的腰牌。”

两个小卒立马缩脖子,碎步来向?宁佳与赔罪:“长官,对不住。长官南行辛苦。”

男人瞥了眼不作反应的宁佳与,对二人兜头就是两掌,斥道:“长官、长官,她是哪位长官!”

二人原就醉酒眼晕,这么敲完更是满心疑惧。年关?将至,顾不得颜面?,唯恐丢了俸银要吃雪熬冬,“扑通”便又?跪地?认错:“王将军,我们不敢了、不敢了......”

宁佳与不禁蹙眉,余光中,守兵亦是窸窸窣窣地?埋首遮掩。

王将军三脚踹走小卒,礼貌问:“您贵姓?”

宁佳与爽快道:“我受元家人所托,求见王太后。”

两旁低呼起伏,偷摸打量着宁佳与的穿戴。

王将军笑道:“可,崔饶为何要将腰牌交与为元家做事的人。”

这正是宁佳与自称元家人的缘由?。

她和宁展都认为,墨州令其实在元叶手上。

百夫长权位不高,韩家军旧部身份更将其拖到了为墨川垫背的三营,兴许并不清楚何为敬令,遑论敬令何在。

这位王将军就未必了。

他是在场唯一衣冠齐整且身上未染酒味的兵,无论“将军”之?前有何名?衔,至少是宁佳与能够直接对话的墨川朝臣。崔饶和元家之?间分明?隔着宁佳与,他偏联系发问,有来有往的博弈令宁佳与益发笃定。

此人知道敬令。

“因为军规如此,律令如此。”宁佳与道。

“军规,是牌在人在。墨州军战死,都得毁了腰牌再咽气?,否则革职、罚俸、家宅归公,重则亲族下狱。七州打了胜仗,崔饶这般大费周章传递腰牌而?不露面?,”王将军盯着宁佳与双眼,“是牺牲了?”

宁佳与记得那项处罚的条令,但确实不知两百名?韩家军现状如何。

革职、罚俸事小,若她权宜应了战死之?说,纵日后解释明?白,崔饶此际身处墨川的亲人却无法免灾。

三言两语使她如履薄冰的人,不成?战友,即成?劲敌。

对方谨慎,不接她的暗示无可厚非。但谲诈刺探,宁佳与便不得不反击了。

“当然?不是。”

宁佳与抚摸马鬃,环顾街市眼神的微不可察。商铺披红挂彩,生意红火的酒馆有不少客人情愿沿街摆桌,似对方所言,一派得胜庆贺的光景。

“百夫长已踏上归途,恰逢步州大军血洗汴”

“好?,没事了!返岗!”王将军拍手号令,两列竖耳朵的队伍讪讪承命。他摩挲剑柄,左右观望,“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