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枕月结婚急,跟她说了她也回不来,而且查宝妹肯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她当时先斩后奏。
查宝妹:【你伤心不?】
主要事多,但和两个亿相比,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查宝妹:【你要是很难过,就来非洲看狮子吧。我来接你。】
孟枕月:【这个行,等我忙完。】
接近中午,孟枕月载着云枝雪驶向俞懿的律所,听说是专为资本巨鳄服务的顶级事务所,在国内叫红圈所什么的。
在接待区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俞懿才姗姗来迟。这位继承母业的律所掌门人直接将她们引至顶楼会客室。助理抱来的文件堆里,是部分固定资产的转移协议。
“这些房产云景应该提过。”俞懿示意云枝雪细看,手中钢笔递给她,然后又说:“前几天清点时候,从我妈那里得知,云曦在银行有个保险柜,里面存了点东西,是指名给你的。”
钥匙一起交给了云枝雪,俞懿说:“钥匙本应该在你20岁的时候一起交给你,但是,云景去世了,你可以提前保管了。”
云枝雪愣了几秒才接过来,她说:“谢谢俞姐姐。”
她把钥匙片紧紧捏在手中,齿痕蹭着她掌心,俞懿同她讲房产在哪儿,再拿出所有照片给她看。孟枕月震惊,她以为是房子,原来是楼。
“这些目前都在收租金,以前由云景保管,现在交给你,你和团队联系,他们会安排人带你去看,股票处理比较晚,一步一步来,行吗?”
俞懿轻声细语,云枝雪点头,然后看着她的眼睛,俞懿微微垂眸,思考着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话像在打暗语,孟枕月来回看她。
签完厚厚一叠文件,云枝雪盯着掌心那枚钥匙出神。孟枕月轻声问:“想去看看吗?”
对云枝雪而言,“云曦”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她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另一位母亲,更不知云景竟有个姐姐。
“云曦...会喜欢我吗?”这问题问得人鼻尖发酸。
孟枕月抚过她发顶:“怎么会不爱?这些资产都是证明。“指尖点了点钥匙,“你是被满怀期待带到这世上的。”
“我母亲那里还有一份云曦的东西,你要是好奇,我先带你们过去。”
资料签完,俞懿开着车载着她俩去取,路上浅浅聊起了云曦,当时律所发展初期,云曦很相信俞懿母亲,扔了一大笔资金给她们家,这也是律所能发展这么快的原因。
孟枕月开着窗户吹风,视线往外看,心里好奇她是什么样儿的女人呢,她问:“生得应该比较清冷,看着薄情,实际很温柔。”
“听我母亲说是这样。”
俞懿单住,老家离律所有点远,开了四十分钟,她们进屋,俞母就认真的打量云枝雪,很慈祥对她笑,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云枝雪怯怯地看着她。
俞虹把手中小盒子递给她,一起推过去的还有水果,说:“提前给你了小朋友。你应该每年能收到她给你寄的信吧。”
“谁。”
“云曦。”
云枝雪无声,明显她什么都没收到,俞母自知说错了话,和女儿交换完视线,俞懿去给她们倒茶。
盒子有些年份了,上面画着一群很可爱的小羊,云枝雪就是属羊的,有密码,云枝雪直接用自己的生日试开了。
里面有一个怀表,一个相机,相机先拿出来充电,怀表打开就是一张照片,孟枕月挨着云枝雪坐在沙发上看。
云曦生得很漂亮,留着很长的头发。
怀表里的女人生得清冷直发如墨瀑倾泻,眉骨与鼻梁的线条像被冰刃雕琢过。哪怕在褪色的照片里,那副居高临下的神态依旧鲜活,遗像中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时光,将每个打量她的人钉在原地那种厌世的审视感,仿佛在同看照片的人说:“你谁啊?”
之前孟枕月没觉得云枝雪和云景有多么像。对比照片再去看云枝雪,俩人除了是同样的长发,五官很难找到有相似的地方,反而她和云景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俞母说:“云曦小姐以前是卷发,头上戴的假发。她外公是混血,她也带了一点英国血统。”
更不像了。
怀表已经停止转动了,指针停在17:02,这应该就是她的死亡时间。
俞虹说:“是云曦暂停的,那时候她说,等到20岁的枝雪帮她开启新的人生。”
云枝雪的指尖悬在怀表机关处,迟迟未按。里头那张褪色的老照片,云曦黑发如瀑,眉眼如刀,连唇角抿起的弧度都透着寒意。遗像里的眼神倨傲得刺人,仿佛在冷眼质问每个窥视者。
孟枕月想点评一句“你妈妈挺好看”,又感觉自己不适合说这句话,她起身,接过俞懿泡好的茶。
“冒昧的问一句。云曦小姐怎么去世的?”
“家族遗传病。”
“遗传病?”孟枕月愣住,回头去看云枝雪,她用力捏了捏杯子,最好云枝雪别遗传到。
反过来深思。
云曦会不会也这么想?
俞懿说:“其实你猜的挺准的,后来因为云枝雪和云景长得越来越像,她们也猜云景和云曦是亲姐妹,云景在云家的位置更稳了。”
云曦这么聪明,还有一种可能,一切都是算好的,全在云曦的安排之中。
生下云景的孩子,这样能护住云景,但是,云景没想到云枝雪越来越像自己,也越来越恨她。
“蠢。”孟枕月评价,“这可是别人拼命给她生下的护身符。”
俞懿安静的听着她骂,凶起来的孟枕月有独一份的魅力,她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这护身符要是在我手中,我去哪儿都揣着。”孟枕月说:“只是心疼云枝雪被这么养了好几年。”
俞母告诉云枝雪相机里有很多视频,产前产后都有,只是存的乱七八糟,原本云曦计划好好整理,奈何她这人天生马虎,加上身体不好,一直搁置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