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幺儿?你别管了,交给爸爸妈妈,尤其是你妈。”江教授从洗菜篮里抬起视线,向江礼眨了下眼睛,“她最擅长吵架。”
米红霞重重地怼了一下丈夫,又作势要?拧:“哪个擅长吵架?你不要?胡说啊!”
江教授笑着?躲开了,江礼也跟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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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聊到很?晚,直到夜幕低垂,江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出?租屋太小?了,三口人?肯定睡不下的。
没想到米红霞说:“小?宝,你早些睡,爸妈回酒店啦。”
江礼诧异:“你们订了酒店?”
江教授报了个小?旅馆的名字,“离你这房子不远,步行五百米。”
米红霞:“幺儿?,你明天?几点起床?还上班吗?爸妈明天?再来找你?”
现在游戏的整体美术风格已经定型,剩下的主要?都?是重复性工作,江礼的工作量本来就减轻不少,对外的假条也已经递上去,既然?爸妈来了,他干脆继续“居家办公”。
江礼说:“不上班,大概七点多起床吧。”
“假期还起这么早?行,那明天?早上我们带早饭来。”
老两口给江礼带了不少特产,现在都?塞进冰箱里,行李箱倒是空了一大半,两人?拎着?空箱子走,江礼要?送,他们执意不肯:“半夜三更的,你个小?娃儿?一会儿?自己回去,我们更不放心,乖哈。”
江礼没拗过他们,最后折中送他们到电梯口,等电梯门关?上,江礼独自一人?回出?租屋,短短十几米的走廊,竟越走越觉得孤独。
奇怪,上辈子一直都?是自己踽踽独行,一个人?生孩子都?没感叹孤单,现在怎么反而矫情起来?是不是尝过幸福的滋味儿?后,人?就变得贪心了?
不管怎么说,想到空荡荡的出?租屋,江礼的脚步就变得更慢。
声控灯自动暗下来,江礼正想跺下脚,忽然?听到前方有人?先他一步拍了下门,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那么慢啊?”
“?”
果不其然?,一抬头,江礼就看到霍慕东正靠在他的大门上凹造型,霍总身高腿长,身上还是那套工作时的、剪裁合身的正装,只是领带已经扯掉,黑色衬衣松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肌。
正装这种东西,穿出?什么效果真跟人?的气质有关?系,有人?像海归精英,有人?像脑满肠肥的资本家,有人?像卖保险的……但今天?的霍总和平日里又不太一样,因为刚下班就被赶出?了家门,没时间捯饬自己,下巴冒出?一点青色的胡茬,头发和衣领都?有点乱,被暖光的声控灯一打?,鼓鼓囊囊的胸肌成了暗影,衬得人?有点像电影里的“西装暴徒”。
“干嘛这么看着?我?”霍慕东问。
江礼走过去,掏出?钥匙,“别在我门口凹造型。”
霍慕东:“啊?”
江礼迅速拧开门,回头扯住他的衣领,把人?薅进来。一米八几的霍总本来就非常配合,当江礼掰过他的脑袋,把唇贴上去的时候,霍慕东简直跟被点燃的干柴一样激动,差点没主动撕了自己的衬衣。
然?而,一个缠绵的吻结束之后,就没了下文,江礼抵着?他结实的胸膛,阻止霍总扒光自己的上衣,“点到即止就可以了,我还怀着?宝宝呢。”
霍慕东:“…………”
“怀着?宝宝”的理由真是杀手锏,霍总刚被撩得上火,敢怒不敢言地咬牙问:“江礼,你故意的?吊着?我很?好玩?”
江礼确实觉得霍总那狼狈的样子有点好玩,忍笑:“没有。”
霍慕东臭着?脸:“哼。”
江礼:“刚刚是真的很?想亲你,你刚才的样子有点帅。”
“……”
“真的?”霍总轻易地被哄好了。刚刚靠在门口的确只是等得无聊,现在就是真在凹造型,他悄悄路过客厅贴在墙上的那面穿衣镜,觉得这一套半天?没换有点邋遢,没看出?哪儿?帅,但他本来想回家就换成睡衣的,可现在改了主意。
他依旧穿着?这套西装,单手插兜在江礼身边晃,“你喜欢这套啊?还是喜欢西装?”
“……”江礼,“喜欢你在走廊里穿,现在脱下来,看到你在家里这么穿,我有种加班的紧张感。”
“……”
再次诱导江礼亲他一回的计划失败,霍慕东只好悻悻地换回居家服,江礼目光滑过他线条漂亮的肌肉,又低下头问:“你是一直没走吗?”
“嗯,我去了对门。等你爸妈一走,就立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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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礼知道,对门虽然?被霍总买下来,但早就闲置了,里边的衣服啊、日常用品啊,全都?搬到这边来,把他的柜子塞得满满登登,那头估计干净得跟毛坯房差不多,在里边硬生生等几个小?时,可想而知有多无聊,江礼无奈:“这都?几点了,干嘛白等这么久,直接回别墅多好。”
霍慕东理直气壮:“我想你啊,晚上要?跟你一起睡。”
江礼:“沙发有什么好睡的?”
“是没什么好睡的,”霍总抓住机会就卖惨,“又软又短,睡久了腰酸背疼,每天?上班我都?得开一会儿?按摩椅。可想到跟你在一个屋檐下,离你那么近,吃点苦也不觉得难受。”
“真的?”
“当然?,要?不我做什么赖在你这儿?几个月?”
“我是说,你睡沙发腰真的很?疼?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霍慕东故意轻描淡写,顺势问,“你的尾椎还疼不疼?我再给你按按?”
再次顺利爬上江礼的床,今天?的夜聊话?题自然?而然?地变成:“咱爸妈跟你说什么了?”
霍慕东想问的是,江礼有没有跟二?老解释清楚、为他争取机会。这些自然?是解释过,可江礼此时想起的是最后一个话?题,“他们问我,江雄杰一家对我怎么样,我没忍住说了实话?,他们挺生气的。”
“那当然?,”霍慕东放轻了按摩的动作,像撸猫似的,在江礼光滑的腰上撸了两把,以做安慰,“听到你受苦,做父母的哪能不心疼?”
江礼:“我有点后悔,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就算有周律师那样的专业团队,也只能帮忙让当年的人?贩子在法律范围内重判,但‘买家’通常都?没什么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