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种丸药,外面用层蜡壳包裹,祝龄把空掉的蜡壳捡捡起来,用纸包住,涂上颜色,哄江临开心。
很长一段时间,这是他和江临唯一的玩具。
之后他捡垃圾碰巧捡到积木和坏掉的奥特曼,洗干净送给江临,这几枚小球就下岗了。
现在,它们到了林千山手里。
这位自幼锦衣玉食的少爷,拿着垃圾一样的劣质玩具,随手弹了几下,评价道:“我好像见过,有一年春晚小品,他们把这东西串起来,你知道叫什么吗?”
祝龄一愣,他从来未看过春晚,在养父家,春节他也只能守在门外挨冻。
林千山见他不懂,略感无趣地揭穿谜底:“扯蛋呗。回头我给你找找,你看了就懂了。”
祝龄一愣,竟莫名其妙跟着笑起来,泪挂在上扬的嘴角旁,似笑非笑,悲喜掺半,实在可怜又可爱。
林千山朝他努努嘴:“天都要黑了,把该收拾的收拾下,我们走了。”
祝龄连忙扯住林千山衣角,捡起本子写:「以后我还能过来看江临吗?您,您原谅他了吗?」
林千山背对着他,把几颗蜡壳球搓得咯吱响:“当然没原谅。”为表对江临的恶感,林千山冷哼一声,过后却补充道:“随你便。”
祝龄终于放下心来,背起自己寒酸的小包裹,紧巴巴跟在林千山身后。
车子慢悠悠开出城中村,以后过了快半个小时。这条路难走,林千山心疼自己的车,以后绝对不会再来。
终于开到柏油路上,林千山放纵自我,开得那样快,祝龄又觉得心在胸膛里乱撞了。
这时天已经快要黑了,林千山却没急着回家,他停在了遇到的第一家银行门前,叫祝龄在车里等着。
因为没有预约,林千山在第一家银行里取了五万,在第二家又取五万,提着包放在副驾驶的时候,祝龄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直到林千山把它们推到后座:“打开看看。”
包里是摆放整齐的纸钞,全部呈现在眼前,祝龄一愣,被大把红彤彤的现金冲昏头脑。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现金。
林千山透过后视镜观察祝龄,还是忍不住笑。直接送钱这当然很土,可是祝龄从小没见到过奢侈品,送了也不知道价值,还不如让金钱可视化,直观地砸到祝龄眼前。
等祝龄懂了,学会要包要表要宝石,再送那些华丽没用但浪漫的东西。
祝龄一时连怎么呼吸都忘了,下意识比划道:“这是给我的吗?”
之后才想起林千山看不懂,想要写字时,听见林千山“嗯”了一声,然后无比清晰地重复:“给你的,你送我那些球,我还你十万块是你的了,只给你。”
祝龄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盯着那些钱,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车子已经重新发动了。
林千山按照记忆,把车开到了初遇祝龄的烧烤摊附近。
眼前的景色不停变幻,最终停留在那片塑料桌椅前。
摊主架开烧烤摊,客人们喝酒聊天,林千山像那天一样站在披着月光的桦木下,而当天那个可怜的脏兮兮的哑巴,正衣着干净得体,从昂贵豪车下来,走到林千山身边。
他感觉林千山又开始亢奋了。
林千山用装满新鲜和好奇的眼睛盯住他:“以前那么多人欺负你,你想不想报复?”
祝龄的大脑宕机了,迟钝地摇摇头。
林千山将食指架在唇间,做出噤声的手势,带着浓浓的期待说:“可我想。那天我英雄救美,明天就除暴安良好了。”
他……他是想,帮我……出气吗?
对上林千山的视线,祝龄有些恍惚,眼前这一切太不真实了,或许林千山只是爱玩、喜欢捉弄别人而已……
“既然有人觉得我不了解你,那我就从头了解了解。我们先找个旅馆住,明天去找欺负过你的人算账。”
林千山笑着打量他,帮他抹掉溢出的泪:“硬气点,现在你傍上大款啦,该风光回乡惩罚坏蛋了。就从欺负你那饭店老板开始吧。”
林千山真的很喜欢这个剧本。
千收番外:小.妈龄龄
*吃一口小妈龄龄
茶余饭后,人们总是喜欢谈论一些豪门恩怨。譬如林家家主又娶了小老婆,算起来是第六个了,据说很漂亮,长得像小狐狸精,看一眼就能把人魂勾走。
小狐狸精是林先生从会所里救出来的,还没来得及开苞,第一夜就遇上了好人,不仅帮他赎身,还带他回家。
虽然名义上是第六位,其实也有个单独的房子住,不至于和其他的住一起,每天还要“请安”。
叫他请安他也请不了,他是哑巴,不会讲话,但不是天生哑,可以哭出声,也可以笑。林先生之所以将他带回家,就是为了这点妙处。
床下勾人得很,总也不好好穿衣服,床上却又羞又臊的,给人干得肚子都鼓了,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流眼泪,事后也无法说些小话撒娇讨饶,只会用手比划。而林先生很讨厌看他比划,就把他手绑起来,绑上几个小时,欺负到眼泪汪汪才放开。
无论床上如何乖顺,下了床他又变成穿着露骨旗装,留及肩长发和会涂红指甲的小狐狸精。
看上一眼就想操他,而且一定不会被拒绝。
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种诱惑,林先生几乎不回家,天天泡在他这里。
林千山的母亲是林先生的大夫人,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也是唯一生了孩子的。林先生爱乱搞,但好歹没搞出私生子,这是林夫人唯一的慰藉。
眼看到了中秋节,以往林先生总会回来团聚,这次却没有。林夫人咬咬牙,再次忍了,但林千山没忍。
林千山好不容易长大,有本事了,不是为了看母亲忍气吞声的。
之后他花了一年时间扳倒林先生,搞走了那些情人,只留下了小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