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信任呢?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信任呢?为何没有从他的口中提及?苏夏至失落地望着门外的小板凳,眨眼间,猫小白迈着蹒跚的脚步进入了她的视线。

小东西鼻子贴着地面东闻西闻,许是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它扭头往厨房里望了一眼,嘴巴上脏乎乎的粘着鸡食。

“我们有猫小白了!所以不能散伙!”看见她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的温柔的笑意,闵岚笙赶紧说道,心里不禁唏嘘:傻子一天都没给我好脸儿了,她现在居然还对着死狗笑!哼!现在先用你哄着她,等娘子好了,你若敢跟老子争宠,老子绝对让你吃不上明天的鸡食!

不知不觉间,秀才已经开始沾染了娘子的不良习气而不自知,一声声‘老子老子’叫着似乎很顺口。

“我们有猫小白了?我们还有两只老母鸡呢!”苏姑娘撇嘴,“说得它和你儿子的似的……”

“它怎么能和我的孩儿比!”秀才心里一喜,终于是不再说散伙的问题了,只要不提这个,别的都好办!

就势一把拉住闹了半天别扭的小媳妇往怀里一搂,熟悉的娇小身子,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总算又抱在怀里了,这感觉是难以表达的安宁,而这安宁直达心底……

“傻子啊……”闵岚笙闭着眼用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又想落泪了:“别不要我。”

“歪楼了……咱说到哪里了?先放开我……”他的怀抱使她迷恋,他身体散发的特有的男子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全,被他纤细的手臂搂紧的那一刻,苏夏至又失神了。片刻之后清醒过来她忙扭着身子挣扎。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收紧双臂,闵岚笙的两只手扣在一起,几乎把苏夏至抱得离了地。

“你在怀疑我们到底有没有感情。你还怀疑我是不是喜欢你……”他的声音虽小但字字清晰。

苏姑娘不动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说话,那声音好似发自心底。

“我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虚长二十岁,我极少做冲动的事。娶你,我也是衡量过的。”

衡量……这个词用的极为坦诚。

在选择婚姻的时候,没人不去衡量自己与对方的关系,地位,家庭,出身,财富,容貌……甚至更多。

“你是与众不同的女子,从你爬上我家墙头我就知道了。”

“或许,你在爬上墙头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可我就是在那一刻认定了你。傻子,你傻乎乎的爬上我家的墙头,是老天给我最慈悲的眷顾,我怎么会放你走?!”

“不管你原来是痴迷我什么,我都是清醒的。知道你会与我同甘共苦,你会对我不离不弃,所以,今日你说了散伙,我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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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苏夏至费了老劲终于爬上了闵家的墙头,骑在破败的长城垛子似的豁口里喘气,并暗自得意着:小样儿!你不开门老子就进不来了?呵呵~呵呵~

正屋内室,早就听见动静的黑心秀才搬了张椅子趴在小后窗上往外偷窥,并在心里奸笑:身体不错啊~一个人走了二十多里路还有力气爬本公子家的墙头,比那些肩不能挑手不提的娇小姐强多了!这以后生了娃,她后背背一个,怀里抱一个,手里再领着一个也是没问题的!本公子只要种娃就可以了……嘿嘿~嘿嘿~

☆、第四十一章 开诚布公

苏夏至窝在秀才的怀里,一动不动地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听着他的声音从心底发出,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到自己的耳中,她没有表态,只把他说的内容在脑子里细细地过着。

“与你成亲不是被你爬了几次墙头逼着才勉强成的。”顿了一下,见她仍不说话,闵岚笙接着缓缓说道:“是我权衡了利弊,才做出的决定,是我愿意的。”

捧起她的小脸,他低下头去抵着她的额头,近的两个人都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所以这样的日子我愿意过,这样的你我喜欢……而且是越来越喜欢啊……”

苏夏至被他说话是不断吹到脸上的气息弄得痒痒的,头便不自觉的向后仰去,想躲开他一些。

闵岚笙马上伸手托住她想要逃离自己控制的脑袋,又把她托向自己,那一瞬快的让苏夏至只来得及看清他发红的眼睛里满是委屈:“我说你是傻子是个没心肝的,你到现在也不爱听,可你看你说了什么?!”

我说了什么?方才我说了许多话呢,谁知道你在问哪一句……苏姑娘在心里偷偷地想到。

“你说洗衣做饭持家……这些,你只要找个管家婆子,都是可以做的……”他吸了一下鼻子,似乎是又要哭了……

苏夏至有点心虚了。这话说的好像有那么一丁点儿过了。

舒缓了情绪秀才才继续说道:“我闵岚笙若想只想找个管家婆子,何至于大费周章地把你娶回家来?难道是谁都能给我掌家的么?”

这话说的是秀才的心里话,读书人的骄傲与自负是融进了他骨子里的。

“嘿嘿……”苏姑娘感觉到他说话时不知是气还是失望不断轻颤的身子,赶紧伸手在他背上轻拍着安抚。

闵岚笙的眼更红了,离得太近,她看不清他的眼里是否有泪水,只模糊的看到两只红通通的大眼在凶狠狠地瞪着自己:“你还说要散伙!”

“这个我不对!”‘散伙’,这个词的作用就相当于现代的‘离婚’吧?理智告诉自己,在夫妻两个吵架拌嘴的时候也要适可而止,否则说了伤人的话自己心里也会难受。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而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远远未到要散伙的地步,所以哪怕是气话说了也是不对的。

苏夏至马上道歉。

“可你看,高越明明就是个孩子,在路上又有你和高伯父在旁边,我不过是觉得他很好玩才随意和他说笑了几句,你的醋坛子打的是不是也太过分啦?”

既然是开诚布公的谈谈,才道了歉的苏姑娘马上反守为攻,指出了她对他的不满:“你还咬了我两次!我说你属狗的有没有冤枉你?”

“有!你有冤枉我!”闵岚笙死鸭子嘴硬,说到高越心里就酸酸的,拒不认错!

这态度让情绪才有缓和的苏夏至马上就推开了他:“你这个泼妇爱吃醋的脾气必须要改改,我们两个人之间怎么能连这么点信任都没有呢?”

被推开了几步的闵岚笙神情颇为幽怨的瞅着她,然后他两手竖起两根白皙的手指举过头顶,两脚并拢一跳一跳地蹦出了厨房:“你就是冤枉了人家,我明明是属兔儿的……”

“我勒个擦擦的!”苏夏至看着突然中了邪似的秀才嘴巴张开不知说啥是好,下巴好悬直接掉到地上!对于这样的闵岚笙她有点接受无能,暂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去形容了。

“哈哈!”为了哄娘子开心完全豁出去了的秀才又没事人儿似的走回了厨房,拥着她轻摇道:“不要气啦,不要气啦,以后我有了错处,娘子直接说了就好,为夫一定改。”

“只是有一样,散伙的话,以后你也决不许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