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1 / 1)

“我们没听见。”安守义马上摇头道。

“就知道最后一次小姐生了气之后便让我们二人留心,一定要将那位夫人请回来。”

安家的下人分了几种,除了像小厮守礼这样的亲随以外,还有一种的职责便是看家护院。

安守业和安守义便是护院的家丁,他们从小习武,身上都是有功夫的。

“那是多久的事情了?”安逸又问道。

“快一个月了。”

“嗤!”冷笑一声,安逸回头对小厮说道:“看见没有,我妹妹自己是个饭桶,用的也是饭桶!抓个娘们,抓到她死,这些人才给弄回来!”

小厮皱着眉瞪着他。

“得,以后我不说闵家的女人是娘们了,行了吧?”安逸俯身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子这样和他说话……小厮面上的表情立时不自在起来。

“不是!”听见主子骂自己是饭桶,费了不少心力才把明澈弄回来的安守义马上替自己辩白道:“是菩提庵外面有人守着,那个人我们见过,是平县镖局里的镖师,我们……我们两个也打不过那位师傅。”

安府训练家丁护院的师父与镖局的总镖师有些交情,偶尔也会请人回去教他们几招,所以他们一看到守在暗处的高仲武便没敢妄动。

“呵呵!闵家的小娘……”安逸听着听着又乐了,一张嘴就赶紧把余下的话吞了回去,改口道:“原来闵家的小娘子也是留了后手的,居然派了小混蛋他爹去守着,我妹妹啊,是死活看不上人家,一直和她明争暗斗的,可有处处落了下手,现在看来,闵岚笙选了姓夏的确实有眼光!”

小厮听了苏夏至的话,闲的没事的时候会跟高越学几招强身健体,久而久之,看着高越不顺眼的安逸便把人家的称呼直接改成了‘小混蛋’!

“后来,不知道为何,那镖师忽然离去了,我们才得了机会,趁着庵里的师父们做晚课的时候给那个叫明澈的女子套了麻袋……”

“然后就直接给送到了这里,书房的钥匙还是小小姐给的呢……谁知道我们回来才知道,小小姐竟……”

前后不过不到一个月的功夫,这两个人在菩提庵潜伏了好几天,以为终于逮住了机会将明澈劫持了回来,那个给他们下命令的人却已经不在了,这样的结果,是谁也想不到的。

“呵呵!”安逸听了他的叙述,又是摇头又是冷笑,真觉得自己的妹妹是瞎折腾了一场,最后也不知道她图的什么。

“开开门,我妹妹死啦,她造的孽也只有我背着了。”安逸对着书房的门一扬下巴。

安守礼马上过去开了书房门上的锁。

“不是还有一把钥匙么?你都收了。”安逸一边说话一边吩咐道。

收拾得整齐的书房里四处都落了薄灰,一看就是有日子没有打扫了。

穿着缁衣的明澈口中塞着一大团布,双手向后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目光清冷的望着进来的人。

小厮忙越过众人走到她的身前,伸手将堵在她口中的东西拿了出来,并躬身施礼道:“明澈师父,我马上就给您解开,您再稍候片刻!”

“我来吧。”一个女子的身影从门外传来,惹得众人都回头望去。

“东家!”小厮叫出了声。

“这个时候就别婆婆妈妈的了,还行什么礼,赶紧放人吧!”一身浅蓝衣裙的苏夏至匆匆进了屋,伸手对着跟进来了的白衣俊美男子说道:“刀子?匕首?”

明澈的两只手臂被反捆在身后,同椅背绑在了一起,苏夏至一看她身上五花大绑的模样就没了一点点解开的耐心,直接和姜温伸了手。

“本座出门还用带这些吗?”姜温抬眼在书房里四处打量着,越看眼睛越亮。

“赶紧的!”苏夏至伸手就往他的怀中掏去。

“我给你拿,我这就给你拿!”姜温身子一闪躲开了她的爪子,如玉白的指尖上已经夹着一柄匕首递了过去。

‘唰唰’几下,明澈身上的拇指粗细的绳索被苏夏至割韭菜似的割了个寸断,她伸手就想拉起坐在椅子上女子,而明澈却红着脸没有动。

☆、第八十三章 执念难平(第二更)

“嗯?”苏夏至眼珠子一转便明白了,回头扫了一屋子的男人一眼,对着安逸说道:“我们想单独说说话。”

“都出吧。”安逸什么都没问,自己先走了出去。

苏夏至一把揪住也转了身子的小厮,低声问道:“这院子的茅厕在哪里?”

……

耳边听着‘哗啦哗啦’的声音,就当苏夏至惊叹自己这位还没有正了身份的婆婆肚子里憋了一条大河的时候,茅厕里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向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美人红着脸走了出来。

此时苏夏至不禁在心中悄然感叹:这人啊,不管他平时多么的优雅从容,一赶上肚子里有了存货到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他也就成了俗人,没见过上茅房能上出花来的!

“是那个叫安静的女子掳了我,这次多亏了你。”明澈走到苏夏至面前,轻声细语地说道,倒是没对这次的境遇有多少愤懑的情绪。

“您这委屈怕是没法子排解了。”苏夏至抬头看着她,心道:怎么比我还高!不过她长得可这是好看,将来我家一一要是随奶奶的模样也不赖……

明澈微微抬起眉峰,那是一个疑问的表情。

“安静死了,才下的葬。”苏夏至眼睛不停地在明澈身上扫来扫去,心里那个疑团愈大:她现在都年纪一把了还美成这样,年轻的时候不定要多么的使人着迷,秀才他爹怎么就舍得丢下她呢?

“阿弥陀佛!”明澈道出一句佛号之后,马上便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堆苏夏至听不懂的话出来。

“您说的什么?我没听懂。”听她念得和浅唱轻吟似的好听,苏夏至好奇的问道。

“这是‘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是个咒子,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往生咒’。我念的梵文,因此你听着耳生。”明澈耐心的解释道。

“她这样对您,您还念咒子护持她往生?”苏夏至开口问道。

“总是要结个善缘,你不是才说过,她死了。我与死人如何较真?”明澈说话的声音不大,与她的人一样是优雅的,只是带着点淡淡的鼻音,听着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只是明澈这话倒是触动了她自己心底的那根最脆弱的弦,她忽然地便沉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