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灯语气很平淡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在楼下收到对方发来信息的内容,然后表情又很认真地偏了点角度,凝眼去看人。

“哦,”对于此,谢闻星也语气平淡地说:“骗你的。”

“……”

在荷灯刚要说什么的时候,谢闻星笑了下,又道:“如果我没有说有礼物,你上不上来?”

荷灯看他,先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后才诚实摇了摇头。

“不了吧,”荷灯客气说:“会长这么忙,我上来打扰的话,不太好吧?”

谢闻星很大度:“不会啊。”

他捏着荷灯的指节,缓缓道:“我也打扰你了不是吗?”

荷灯闻言一愣,不等他开口,谢闻星就又笑了下,问他:“你和郑明楚很熟?”

他的语气很正常,甚至还轻描淡写的,荷灯看着他,眨了下眼,也笑了地说:“还行?我跟谁都挺熟的。”

谢闻星慢慢点头:“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荷灯不假思索地:“聊你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散漫的笑意,呼出的气息香香甜甜的,是一种独存于他身上的味道,很甜蜜似的。

荷灯的手从谢闻星的桎梏中徐徐滑出后,接着就很轻地抚上他微微怔住的面颊,柔柔地贴着,眼睛弯弯地凑近和他在很短的距离里对视。

谢闻星眸光沉沉地看他,半晌后才淡淡嗯了声,“聊我什么?”

荷灯还在看他,像是在打量,等到了有足够久的时候,他才又往前近一点,闭着眼睛,很依恋似的去贴着谢闻星的唇,磨了磨。

湿乎乎的热气洇在唇缝,类于黄昏的橘光斜斜的流淌在那张分外漂亮的脸上,长而浓密的眼睫簌簌,散碎的阴影像是瘫软的草枝一般沉静,被他亲着的人定定地凝视着他,并在其缓缓睁开眼时,气息难以察觉地一顿。

几乎是本能的,谢闻星就攥紧荷灯的手腕,向来不紧不慢的动作里也少见的带了点急迫的味道。

但荷灯却在他要加深这个亲吻时,很冷静地往后退开。

荷灯好整以暇地看着谢闻星明显情绪很坏的样子,其周身环绕的气压低的吓人,可荷灯却一直是笑吟吟的,一点也不怕他。

“嗯,”荷灯说:“我们很熟吗?”

很明显是学他之前的话。

语调散漫,拖拖的,比起微敛着眼不说话的谢闻星来说,荷灯显然要肆意得多,他逗人玩,自己笑得很开心:“不熟吧?”

荷灯柔软的手心摸他的胸膛,探他的心跳:“那你怎么要亲我呢?”

隔着制服板正的布料,荷灯感受到自己手底下的体温愈渐灼热,连带着那颗一直游刃有余的心都好似被烫的苏醒,跳得热烈。

荷灯很仔细的在听在数,没有去关注他身前人逐渐暗下的眸子,直至他眼前骤然降下阴影,荷灯才仰头去看,不等他看清,再下一秒就是被他终于惹得上头的人握着腰提到桌面上坐,接着又被按倒。

那盏流苏灯就亮在荷灯的头侧,绚烂的光晕和微微摇曳的流苏交相融合,犹如太阳箭一样闪耀刺眼。

谢闻星压在荷灯的身上,滚热的气息尽数扑在他的面上,压抑许久的欲望在空气流里起伏,荷灯按掉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后,这里的空间顿时就陷入一片不完全的黑暗,只有周围的帘幕上隐约透出一丝亮度,空气里浮着红粉的光。

在谢闻星要去吻他的时候,荷灯侧过脸没让,对方一下又一下地贴着他的细颈,缓慢地向上,磨在他的唇角,低着声说想亲。

荷灯说:“嘴巴疼。”

对方这才记起荷灯口腔里的微微的擦伤,于是后面只又在外面柔软的唇瓣蹭,一直等到荷灯的气息开始不稳后,谢闻星才手指向下地去解他身上的扣子。

……

……

空气里满是潮热的气息,虽然没有做到底,但荷灯的全身也都是湿淋淋的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期间谢闻星的手机响过许多次,手机屏幕亮起的光很微弱地照清荷灯泛着红的面颊,和湿透的发,而借着这点光,不过是与荷灯鸦黑的眼短促地对上一秒,谢闻星掐在荷灯格外柔韧腰肢上的力道都会更深点,动作也会更重一些。

在结束后,还没怎么缓神过来的荷灯就又被一侧忽地亮起的手机的光照的眯了眯眼,直到机身的振动通过桌面的传播,引得荷灯的身体也感觉到那点微不足道的动静时,荷灯才发觉那是自己的手机来了消息。

【L通过了你的好友请求】

看到系统信息后,荷灯有些钝钝的头脑在第一时间还想不起这个新好友的身份,他很累地想着,在终于记起来的时候,他被汗水浸透的手也同时被人捏着手心抬起。

是如同以往一般的习惯动作,可在这一次的接触里又存在着些许的不同。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先是准头很差地撞在他的指尖,接着在黑暗里的人似是不耐地啧了一声,荷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他就感觉到那个像是圈形的铁环被人推着一路往下,直至自己左手中指的根部,才停了下来。

荷灯看不见自己手上圈环的样子,只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其的存在……是刚刚好,非常贴着他指身的尺寸。

谢闻星把荷灯从桌面上拉起来,在光重新亮起的那一刻,荷灯先是不适应地闭着眼,后面才一点点地睁开,最后看清了自己手上的东西。

和他所猜想的一样,那是一枚戒指。

荷灯沉默地看着自己手上戴着的的铂金戒,虽然很简约,但可以看出挑选的人的品味很好,和荷灯的手也很配。

过了会儿,荷灯问面前的人:“这是什么?”

“礼物。”

谢闻星回答的很简洁。

他的上身光裸着,也带着和荷灯身上一样潮湿的汗水,肌肉线条很好看,不过分贲张,带着事后的慵懒,就连语气也是懒散的。

荷灯看他:“你不是说没有吗?”

“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