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可以被秦徵牵着鼻子走了。
而在奥正集团的总裁办里,秦徵挂断电话,点头示意下属们继续汇报工作,结束后,他单独留下了苏助理。
“苏宁,”秦徵拿出一只小喷壶,给办公桌上新多出来的一盆含羞草喷水,“前几天,我做了一件事,惹黎听遥不高兴。现在他有主动求和的举动,我是不是也要表示点什么?”
苏助理:“您,具体是什么事让他不高兴了?”
“他想趁我出差不在家,自己出去玩,”秦徵皱眉,“这我能同意吗?他跑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离我又远,遇到点事我赶不及帮他处理怎么办?”
苏助理在大脑里检索了一下黎听遥近期公开的行程,心里大致有数,好心劝道:“秦总,说句实话,我认为这次是您管束太过。这不是正常夫夫长期相处的做派。您可以适度放开一点自主权给黎先生。”
秦徵立马不悦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正儿八经的夫夫?”
对啊,先前不是吵着嚷着只肯做契约夫夫吗呵呵。
苏助理心中冷笑,表面还要伪装恭敬:“只是一个供您参考的提议,仅代表个人。”
秦徵根本听不进去:“你谈过恋爱吗结过婚吗?你了解黎听遥这个人吗?你的提议具备参考性吗?”
苏助理很想回一句“比你了解”,但是为了下季度的奖金,他咬咬牙忍下,只露出一个神秘微笑。
秦徵已经翻开了手机朋友圈,查一查商赫臣玩的那帮子狐朋狗友们最近都在玩什么,有什么合适项目能带黎听遥也去体验一下。
狐朋1最近开了家新的酒庄在组织品酒会,这不行,黎听遥不喝酒。
狗友2一直在晒跳伞视频,这更不行,太危险。
靳南言又在暗戳戳组织impart,让他滚。
……
筛到最后,秦徵问苏助理:“你觉得,他会喜欢游艇吗?”
老爷子生前留下一艘85米的三层游艇,黎听遥爱吃海鲜,或许会乐意出海玩海钓?带一个日料师傅,捕些海胆扇贝之类的,捕上来现开现吃。
苏助理嘴里又开始泛酸:“会吧。”
游艇啊,烧钱啊,有谁不喜欢烧别人的钱玩自己的乐子?
秦徵就此单方面定下出差回来后带黎听遥出海的行程,又不无得意地扬扬眉:“哎,中午又不能吃食堂了,我得回去吃他特地为我做的话梅排骨,真可惜。”
苏助理冷漠:“嗯,好的,我这就让食堂少准备一半的食物。”
秦徵没听仔细,还在炫耀:“你吃过话梅排骨吗?很特别的味道,有机会一定要尝尝。”
而在西二环的某大三居内,江芋可像个房产中介,将整个房子走了个遍,擦擦口水:“我也想有自己的房子,可是我现在都没攒够钱还给我小后妈。”
江芋可的小后妈很舍得给便宜女儿花钱,但是性格使然,江芋可总觉得自己是欠了她的,从高中就开始记账,一直暗地里攒钱想把小后妈投在自己身上的钱还清。
黎听遥穷人乍富起来,在好朋友面前也颇不自在:“或许是运气守恒,小时候吃过的苦,就当是为现在拥有的幸运提前付款了。”
“你这样一说,”江芋可扁扁嘴,“那我就是遇到小后妈太幸运了,现在还账还不清……想想我爸今年要出狱,就觉得我们父女俩欠得更多了。”
黎听遥眨眨眼:“啊?你爸都坐完牢了?”
“……你很失望?”
黎听遥蹙眉:“算不上吧,我也不认识他,惊讶而已。”
江芋可坦诚道:“好吧,我很失望。”是错觉吗?身上的旧伤疤又开始疼了。
她叹口气,翻出随身的卷尺示意黎听遥站直了给她量一下。
“哎?”她奇怪道,又量了一回,“你最近是加大健身力度了吗,以前腰也细,但两侧没这么窄,现在真是没有一点多余的肉,难怪嫌衣服大。”
记好尺寸,她直接在客厅茶几上开始给cos服画线定位,确定修改范围,没注意到黎听遥的脸已经红成了一颗熟透的山楂果,被戳一下,就能抱着头栽进泥土地躲起来。
最近,最近嘛,确实新增了一架健身器材,“秦”字开头。
江芋可捏着布料比划了一下:“这件衣服做工有点复杂,得花不少时间,你不着急回家吧?”
黎听遥信誓旦旦:“不着急,秦徵这几天工作忙,不会回家吃饭的。”
此时的他并不会预测到,中午兴致勃勃赶回家的秦徵,看到家里空荡荡的场景会陷入怎样的恐慌。
他兴致勃勃地和江芋可分享这边房子里的厨具:“秦徵说这栋房子很久没人住了,但是我去厨房看了一眼,柜子里有一套新的没拆封过的锅具,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牌子,我之前最常用的迷你炖锅就是他们家的,可惜被秦徵用坏了……”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陡然想起那天在厨房里闻到的味道,除了冲天刺鼻的焦苦味,还隐约藏着中药的苦涩。
秦徵那时候就在背着他喝中药调理。
可是他当时问过,还借口中药要忌口克扣秦徵的饮食。
那一次,秦徵告诉他疗程已经结束,不需要再喝药。
事实却是,主卧的矮柜里还藏着那么一大包药。
是秦徵一直在隐瞒真实情况,还是现在有了别的毛病要调理?
哪方面的毛病?
是不可以告诉配偶的那一类病症吗?
中午十二点半,江芋可完成cos服的改造,并且进行了简单熨烫,成就感满满地撩了下头发。
“试试吧。”
黎听遥还在镜子面前粘假睫毛:“等一下,这个白色的睫毛很难卡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