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了大雨,他带过去的人都被秦家的保安拦着,就连他自己也被秦铭川的保安打得鼻青脸肿。
他冒着雨冲到天桥上,身上沾到的泥混着雨水变成脏兮兮的污渍。
远远看着奥正集团的方向,秦徵发誓一定让秦铭川一无所有。
……其实作为秦秋敬的亲生儿子,秦铭川在离婚后被踢出继承人行列,每个月只能靠家族供奉过日子,和一无所有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不过秦徵上位后,把家族每月拨给秦铭川的两万五生活费改成了五千块,让他的生活更为拮据。
这也成为了秦铭川时不时打一通电话到总裁办发疯的理由。
以前节衣缩食还能勉强养养女朋友,现在他都得时不时伸手找在澳洲做包工头的大儿子要钱了。
秦舟在国内的时候最爱装斯文,在澳洲做了几年包工头也脾气见长,揪着爹骂揪着娘怨,逼急了还能找到秦徵喷两句。
前一天还打电话给秦徵一顿抱怨,说他的澳洲工地不是垃圾收容所,俩姓席的矫情做作,在工地上天天偷奸耍滑,眼里没活饭还没少吃。
秦徵自然是不会搭理他。
黎听遥听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想,揪出了盲点:“秦徵,这里的保安,你们一直都是坑仇家来任职的吗?”比如站门岗的保安甲和保安乙。
难怪骨灰盒总被偷,这群保安不监守自盗就很好了。
“这怎么可能,”秦徵从他怀里退出来,“安保公司都是自己人开的。站门岗那两是例外,我把他们硬塞进来进行劳动改造,就算在保安队里也只能做边缘人物,拿到手的工资只有别人的三分之一。”
饿不死,过不好,还领不到社会救助金。
秦徵这样的疑心病重症患者,势必要把一切敌人都放在自己眼皮下面改造。
小插曲结束,秦徵反客为主揽过黎听遥的腰,按他的脑袋贴在自己胸膛上,还拿下巴压着黎听遥的脑袋。
“要是我妈还在,我带你见她,指不定她能亲自开飞机带咱们上天飞一圈,”即便是秦徵,在这种时候也会感到亏欠,“现在只剩她买的盆栽能分一丛给你。”
“盆栽、盆栽也很好的,”黎听遥怕他不相信,很努力地表达喜欢,“我小时候经常把自己幻想成一棵盆栽。嗯,我喜欢盆栽。”
没有人和盆栽说话是正常的,盆栽出现在哪里都不会引起注意也是正常的,盆栽摆在任意的地方被人揪下一片叶子更是正常的。
所以在黎听遥的幻想里,他成为盆栽才是正确的。
后来他还把这样的幻想大法传授给了江芋可。
江芋可感到无比新奇,很快掌握举一反三的技巧:“如果我是盆栽,路过的人拿烟头烫我的盆是正常的!”
黎听遥点点说,想说江芋可真聪明啊,可是江芋可立马戳破这个方法的本质:“精神胜利法的变种,精神窝囊法。”
那还能怎么办呢,他们两个就是受苦受难的小窝囊废。
嗯,或许现在能加上一个儿童期的秦徵。
很难想象秦徵窝囊的模样。
黎听遥头一抬,果断问:“你回秦家之后,亲爸后妈给你喂过毒苹果吗?”
这一集叫《秦徵·白雪公主时候》。
“……投毒?他们没机会的。我在秦铭川家里住了两天不到就搬去老宅了,”秦徵说老宅规矩多,“像这种没有继承资格的秦家人非特殊情况不能擅自去老宅,就算是特殊的日子也要提前申请,得到批复才能回去一趟,按时按点进,准时准点出。”
黎听遥懂了,秦铭川被贬嫡为庶,要见一回亲儿子还要先找亲爹递折子。
剧集应该改名《嫡长孙发卖庶长子》。
【??作者有话说】
算算还有三千字了,我可以。
第71章 从小就没有老公
回到云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个彻底,秦徵先去洗澡,黎听遥把姬玉露盆栽放在了自己房间的小书桌上,预约了一个闹钟,规定做到十一点半再去洗澡休息。
而等他再洗完澡去主卧,看到秦徵已经睡下了,于是静悄悄地在另一边躺下也准备入睡。
手机却突然发出好大的一声“叮”,弹出铁路12306的短信。
“【12306】候补订单已兑现成功……”
黎听遥捏着手机,心里剧烈地斗争着。
要不要和秦徵请假呢?
仅仅离开两天一夜而已,其实被秦徵发现的可能性微乎极微。
但是家人之间,还是需要更坦诚的相处方式吧。
黎听遥放下手机,把脸转过去正对着秦徵,看到他头发浓密的后脑勺,手掌悄悄贴了上去,摩挲几下,发觉手感极好,多撸了两把。
手掌往肩膀转移的档口,被骚扰的那个人乍然清醒,翻身过来和黎听遥四目相对。
“又不准备睡了是吧?”半边脸压在枕头上的缘故,秦徵一只眼眯着一只眼瞪着,黎听遥看他,还有几分可爱。
听他半威胁的语调,黎听遥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反复纠结要怎么和秦徵开口。
秦徵调整了一下睡姿,把黎听遥圈进怀里,安心闭眼:“今天好好睡吧,天天折腾对你身体不好。”
黎听遥却在他怀里拔出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晃了晃,小声地暗示:“可以,可以不睡的。”
秦徵怀疑自己还在梦中,猛然睁开眼,眼珠子都不敢乱转。
黎听遥等了半天,等不到秦徵的动作,只好自食其力,爬到秦徵的大腿上坐好,挨个解秦徵睡衣上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