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氏话里话外竟辱骂起了沈破天和崔槿,兰茵和弋鸽脸色瞬间便沉了下去。

纪云川自持身份,不愿做这当众叫嚷的泼妇之举,此刻虽然觉得自己的母亲有失身份,可听着陈氏的话,他原本郁结的心瞬间便舒畅了几分。

他脸色阴森,一双眼既凶又恨,直紧紧盯着弋鸽身后的那扇门。

他不信,听了陈氏这样的话,沈宁鸢还能在里屋装死不出门。

“纪夫人今日是出门脑袋被夹,还是压根没带脑子出门?”

里屋沈宁鸢的声音冷冷地传来,不多时,沈宁鸢便走了出来。

“沈宁鸢,你总算舍得出来了。”纪云川咬牙切齿地吐字出声,眼底仿佛有火在烧一般。

“两条狗在我门前狗吠,我可不得出来看看到底是谁家的狗没有栓紧狗绳,不知死活地在乱吠。”沈宁鸢眼底凌厉,嘴角边扯起的弧度看在纪云川眼里,竟是他没见过的狰狞。

“沈宁鸢,你竟敢骂自己的婆母是狗!”

听出沈宁鸢的话外之意,陈氏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被气炸了。

沈宁鸢转身看向她,耸了耸肩,语气无辜道:“纪夫人,我可没说你是狗,你这是不打自招吗?”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丫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氏循声看去,眼神凶狠地像是要在那丫鬟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那丫鬟被吓得花容失色,知道自己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沈宁鸢看着陈氏的心腹上前就要教训那丫鬟,冷声制止道:“这丫头不过是爱笑了点,纪夫人便要责罚她,未免让人觉得纪家规定毒辣不近人情吧?”

陈氏冷冷盯着她:“我是这安定侯府的主母,一个下人我想处置便处置了,怎么?还需要得到你这个做儿媳的同意吗?”

谁料,沈宁鸢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轻笑出声:“纪夫人怕是忘了,如今这安定侯府早已易主,你这安定侯府的主母身份也早已没了。”

被戳到痛处,陈氏和纪云川心中皆是一阵恶气上涌,两人皆瞪着一双怨愤的眼睛看向沈宁鸢。

沈宁鸢看着面色狰狞的二人,语气淡漠道:“我爹是陛下亲封的镇国大将军,我娘是崔氏之女,纪夫人要是再不带脑子出门,小心哪天连舌头都保不住。”

话到最后,已经是不加掩饰的警告。

第270章:招惹

沈宁鸢话音刚落,陈氏便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沈宁鸢几句话就镇住了,一时只觉得脸上挂不住,可舌头却仿佛真被人生生扯去一般,陈氏一个激灵,感觉舌根处没来由地生疼。

纪云川霍然上前,伸出手想要好好教训沈宁鸢一顿。

沈宁鸢眼都没眨,就在纪云川手快落到她脸上时,一把扣住他手腕,右脚则是往他膝窝处一踢,纪云川立时便双膝跪地。

纪云川吃痛,抬首恶狠狠瞪向沈宁鸢,便见沈宁鸢微微俯身,与他四目相对。

可就这一眼,竟让纪云川怔愣在了原地。

从前沈宁鸢在他面前,总是低眉顺眼,让他只觉寡淡无味。

因此当千娇百媚的崔明珠找上他时,他才会经不住诱惑,和崔明珠暗中来往。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沈宁鸢不再像从前那般千依百顺,看着她如今玉净花明般的容色,纪云川只觉自己心底泛起阵阵痒意。

沈宁鸢注意到纪云川目光中的痴迷,不禁嫌恶地皱了皱眉。

一旁的陈氏见纪云川被沈宁鸢踢翻在地,这才回过神来,原本消下去的气焰瞬间又炸了起来。

她赶紧将纪云川扶起,而后怒不可遏地叱骂沈宁鸢:“沈宁鸢,你明知川儿腿上有伤,还蓄意踢他痛处,是想谋害你的夫君吗?”

闻言,沈宁鸢却是轻声一笑,若有所指道:“纪夫人,时至今日,你不如问问你儿子,他究竟是谁的夫君?”

听出沈宁鸢的弦外之音,陈氏和纪云川二人的瞳孔几乎同时不受控地一缩,内心一阵惊悸。

纪云川心中不禁生疑,沈宁鸢是否已经知晓了他和崔明珠两人之间的事情?

沈宁鸢望着这两人心虚的模样,清凌凌的眸子此刻漫出阵阵寒意。

“前几日,我家中表妹突然下落不明,我娘心急如焚,遣了大批人四处探寻。”

沈宁鸢眼眸微转,直直看向目光躲闪的纪云川:“说来我表妹,想来你也并不陌生。或者说,你可能比我还熟悉。”

闻言,纪云川想也不想便矢口否认:“我与你那表妹,当初不过是远远见过几面,连招呼都没打过几次,谈什么熟悉不熟悉!”

“是吗?”沈宁鸢笑笑,转眼对着弋鸽示意道,“去把那个东西拿过来,给纪将军好好瞧瞧。”

见这主仆二人故弄玄虚的样子,纪云川心中大乱,直觉告诉他,沈宁鸢要给他看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弋鸽很快便拿了一个通身漆黑的盒子走了过来,看着那花纹密布的盒子,纪云川脑中轰的一声,下意识便往后退了几步。

陈氏见纪云川一见到那个盒子,紧张的唇色都开始泛白,立马护在纪云川身前,不让弋鸽再靠近半步。

“沈宁鸢,你究竟要做什么?”她目光警惕地看向沈宁鸢。

沈宁鸢哂笑一声,眸色越冷:“也没什么,不过是让纪将军看看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不过既然纪夫人挡在前面,那让你先见一面,也是一样的。”

弋鸽领会了沈宁鸢的意思,上前一步将那盒子置于地上,然后当着陈氏的面将那盒子打开。

陈氏早已被沈宁鸢先前的话惊到大脑一片空白,顺着弋鸽的动作便向那盒子里面看去。

等看清那盒子里的东西后,下一秒便惊恐地尖叫出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