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1)

陆形云和金天机相视了一眼。

这位青衫男子?带着?陆形云和金天机,来到?独立的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门窗紧闭,密不透风,门关?上,里头灯就亮了。

这时,他从袖中摸出一样东西,放在了凭空出现的圆木桌上。

那是个小巧玲珑的镂空金樽,一眼望去好似杯体上遍布花纹,没有规律却又异常圆融,一眼难忘,它并?不发光,纯金打造,表面光滑,光落在上面,会很炫目。

“这便是了。”易明镜直接将心灯放在他们面前。

什么解释都不必了,就冲着?突然冒出的桌子?那一手,眼前这人如假包换,至圣无疑。

而这件小巧玲珑的金器,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心灯?

看起来半点威力也没有,就是个镂空金樽而已。

陆形云并?非炼器师,也已经有了神子?,对心灯的欲望并?不大,他目光落在这位静如清泓般、气质干净纯粹的男子?,明显对至圣本人更感兴趣。

“见?过?至圣大人。”他总算行礼。

“不必多礼。”易明镜道。

“我能拿起来看看吗?”金天机故意挑衅道,“至圣大人可?舍得?”

“请便。”易明镜竟然同意了。

“这……”陆形云倒吸凉气,总算知道为什么经常会有心灯被盗的情况出现,至圣就这么管心灯的吗,完全不设防。

若是他俩有意,甚至可?以直接拿着?心灯瞬移离开。

陆形云久闻心灯威名,深知这东西不能随便碰,不太理?解为什么至圣给得如此随便:“等等,心灯不是不能碰吗。”

“是他无妨。”易明镜见?他这般紧张,有点奇怪。

金天机被他那疑似奇怪的表情刺了下,很是不客气地瞪了至圣一眼。

心灯在他手上,翻来覆去的摆弄,无事发生。

就这玩意?金天机的不屑一闪即逝,瞥向?至圣的表情越发怪异。

易明镜却是笑而不语。

陆形云暗自奇怪:“不愧是神子?,心灯竟然不起作用?,还是头一次见?到?比至圣大人本身更彻底的封锁,宛如心灯真?正的鞘……我在想什么。这大概因为神子?和至圣一个层次,神子?的愿望无法直接通过?心灯来实现。”他直接中断了细思。

“你想试试吗?”易明镜突然问陆形云。

“我?”陆形云愣住了,抬手指着?自己。

“对,既然你都能掌控……“他的目光柔柔地掠过?金天机,继续道,“想必心灯也可?以,但你若想碰心灯,安全起见?,还是得找个空旷无人之地再尝试。”

“我就不用?了。”陆形云连忙摆手摇头。

他拒绝得干脆,易明镜不由诧异,从古至今来找他的人,没有不对心灯心动的。

“至圣大人,我有要事想向?您请教,这个问题困扰我已久,今日能见?到?您,我如释重负,还请至圣大人能借一步说话!”

陆形云本想就在这儿说,让神子?殿下出去一下,可?见?他手里拿着?心灯,心灯这等可?怖的玩意,神子?殿下拿着?并?不会出现各种异样。

但让天机拿着?心灯去外?面不太安全,还是放在屋里比较好。

他试着?跟至圣商量道:“您若不介意,我们出去说话?”

至圣抬脚便向?外?走,那反应,丝毫不介意把心灯放在别处,也很放心将心灯交给神子?看管,甚至还有那么点迫不及待。

陆形云临出门前,道:“天机,你就待在房间里,千万别把心灯弄丢了。”

金天机对他摆了摆手:“放心,你早去早回。”

陆形云啼笑皆非,他就在门外?。

门关?上以后,金天机这才晃了晃心灯,又将它放在桌上,守着?它细看,他之所以诞生,源自于眼前这件神器。

“还以为你过?得多好,想不到?堂堂心灯,不过?如此。”

“我好歹能走路,你连移动都只?能靠别人,连人形都没有,本体都被看光了,你主人也不知道给你遮着?点。”

“你该不会连意识都没有吧?啧啧,这样下去你会毁掉的知道吗。”

金天机道:“你主人好像并?不在乎你,炼器师都是毁了神器得以更进一步,你若再不睁开眼睛面对现实,以他的实力,他能毁你的时候,你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金天机幸灾乐祸着?,又觉得自己这个同境界本该在自己之上的同类,有那么点可?怜。

越发觉得炼器师虽然有一双完美的手,但跟炼器师待在一块实在太危险,还是他的形儿最好,跟他极其合拍,相互需要,虽然全部?天赋都被点满了,但从未想走器道。

“……你再找个对你好点的人吧。”

心灯静静地直立桌面,只?在金天机转身看别处的时候,它的底座不动声色地转了半圈,好似不太服气地左右摇晃了下,险些?从桌面上掉了下来,金天机是时扶住了它,还以为是放的时候没放稳。

门外?,竹林边,易明镜道:“但说无妨。”

陆形云问:“到?了您这个境界,会存在意识和本能分开的情况吗,比如意识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或者?人性和神性割裂,这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若要更进一步,当真?是回归到?人性吗?”

虽是初次见?面,但陆形云见?到?至圣,如见?故人,他知道有些?话无法对陌生人说,但以他对至圣的了解,至圣无所不能说,他不存在嘴碎会告诉其他人的状况,不存在任何偏见?,他只?会说实话。

陆形云向?这个世间最尊贵的存在述说自己的苦恼。

若放在以前,他绝不可?能在见?到?至圣的时候,问出这般无礼且冒犯的话,但为了天机,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人性和神性,割裂?”易明镜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