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清其实有些意外，因为江怀湘很少会选择让别人陪着，而更多时候，他都会选择婉言拒绝别人的好意。

“当然可以，只要你同意。”

“好，谢谢学长。”

陈昭清看向另外三人，“我们出去散散步，你们如果要加菜......”

“okok，交给我吧。”柳絮道，“你们安心～”

北城深秋向来寒凉，走在街上，江怀湘被风吹得清醒了不少。

“你有话想和我说，对吧？”陈昭清了然道。

“......只是聊聊嘛，话说回来......今天还是我们的高中的校庆，学长，要不要回去看看？”

陈昭清看了眼手表，“可以，走过去也就十分钟左右，赶得回来。”

“事不宜迟，走～”江怀湘微微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

学校的保安没有更换，依旧是那个对他们俩印象颇深且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因此他们刷了个脸便顺利地进了校园。

校园中的林荫大道落了不少叶子，江怀湘正欲开口，一位长相清秀的男生便跑到了他们面前。

“陈昭清学长你好！可以签名吗？”

陈昭清扯出一抹笑容，接过了男生手中的笔，轻声说：“当然可以，谢谢喜欢。”

男生拿到签名后匆匆道谢，接着快步离开，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在他看到远处站在树下的人后转变为冷笑。

“林辰阳，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搞这种无聊的把戏。”

林辰阳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个红包，伸手拿过那张签名照。

照片里正弹着钢琴陈昭清尚显青涩，他眉眼微弯，睫毛密长，脸上笑意不达眼底，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冷。

“看这么入迷，你因恨生爱了？”男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林辰阳把照片随手塞进包里，对男生眨眼笑了一下，“是恨得更深了。当年要不是江怀湘插手……算了，不说了。”

“下次这种事情你别找我了。”

男生走后，江怀湘打趣道：“学长在高中果然是‘顶流’啊～”

“你不也是？你……”

“好久不见，两位，有兴趣叙叙旧吗？”

陈昭清甚至不需要回头就知道了说话的人是谁，语气瞬间冷下：“没有兴趣。”

江怀湘确定他不认识眼前的人，却还是下意识将陈昭清护在了自己身后。

“江怀湘，怎么哪都有你？”

熟悉的嘲讽语气唤醒了脑海深处模糊的记忆，眼前闪过几帧画面，江怀湘大概判断出了，眼前的人，就是在高中时霸凌陈昭清的人。

“闭嘴，林辰阳。”陈昭清转过身平静道，“你还想回味一下你当年狼狈逃窜的感觉吗？”

“陈昭清，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要不是江怀湘，你现在还能这样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那我有资格让你闭嘴吗？”江怀湘也收了笑容。

林辰阳依旧在笑，“有资格，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当年差点死了的人可不是我啊……”

“看起来在你眼里，校园霸凌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陈昭清把江怀湘拉到自己身后，“林辰阳，如果还想比比，我随时欢迎。”

“那我真的很期待了。”林辰阳面露嘲讽，“不过就凭你们，不足为惧，还有新人吗？江怀湘，你那个病秧子朋友呢？我记得他高中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养病，现在还活着吗？”

“你真的应该把嘴闭上。”

陈昭清拉住江怀湘，“阿湘，冷静。”

“我很冷静。”江怀湘声音平稳，“林辰阳，让你失望了，这一次，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你还是那么喜欢自讨苦吃。”林辰阳鼓了鼓掌，“那我需要提醒你们一句，这一次可不是小打小闹了，不容儿戏。”

“我们也不是可以开玩笑的关系吧。”江怀湘笑了笑，“让我猜猜，你今天敢当面挑衅，是准备了什么好手段？足够阴险吗，足够高明吗？还是说不堪一击呢。”

林辰阳忽然几步上前推开陈昭清，随后一把攥住江怀湘的衣领。

江怀湘按住想要来帮忙的陈昭清，笑道：“你看，你还是这么容易激动，没有长进的到底是谁呢？我保证，如果你敢继续对我动手，这场游戏你就玩不下去了。”

此处学生并不算多，林辰阳四下看看，最终还是选择了松手。

江怀湘有些委屈地看向陈昭清，“学长，我想换套衣服……可惜了我想了一晚上的衣服搭配。”

“带你去买新的。”陈昭清瞥了林辰阳一眼，“别和无关紧要的垃圾浪费时间。”

“好～我们还要赶紧回去呢，走吧。”

“我劝你们别得意太久。”林辰阳咬牙切齿道，“不要大意失荆州啊。”

江怀湘笑着叹气，“谁在意你所谓的提醒？林同学，你现在就像个惹人发笑的小丑。”

“很好……江怀湘，你记住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

“不劳提醒，我会牢牢记住。”

“林辰阳，过往的事情是阿湘说的不再追究，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陈昭清下了决心，“也请你，记住你说的每一句话，干过的每一件见不得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