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半晌,餍足了的李寻欢拖着瘫软了的她的身体走近自己的车,利索地将她弄了上去,随即发动汽车。

看了一眼棉花般柔软的、正蜷缩着身体的她,李寻欢不禁想:怎么他们之间的亲密就没一回是发自她自愿呢?!似乎自己不是巧取、就是豪夺。

这个发现叫他不愉快!

第17章 夜谈

谭素素被“飞刀”强行地拖进了他家。

毫不惜香怜玉地、他将她一路拖至沙发、一个甩手,把她丢了上去。她在座位上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了气。立即跳起身想冲出去,

却被他拦下了。

他环抱着她,一同坐下,对她说道:“别费力气了,老老实实在这里呆一个晚上。然后明天就去和陈元说,你要跟他彻底断了。”

谭素素扭头用眼睛狠狠剜他。

“你不用害怕生气,今天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只要乖乖地呆在我这儿就行。”

“骗人!”她恨恨地说。

“那你是希望我说的话不算吗?”他问得暧昧。

谭素素的脸立马就红了,她干咳一声,转头不再去看他。

她害羞了!李寻欢颇愉悦地看她那张渐渐泛红的脸,好美、如同晚霞一般。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只静静地看着,不出声。

过了半晌,听不到动静。谭素素好奇地转回头,却发现他似乎心不在焉、貌似正在神游天外……

客观地讲,“飞刀”长得不错,再次在很近的距离观看,并且是在不慌乱的情况下仔细打量,谭素素发觉他真的长得不错!当然,如果脸色不那么苍白、眼神也一直象此刻这样不那么凌厉的话,就完美了。

对于她的凝视,他视若不见。谭素素好奇了,问道:“你在看什么?想什么?”

李寻欢猛回神,看着面前那张明媚生动的脸,只觉景象交错、时空晦暗不明、恍然旧欢如梦!

他不回答,而是站起身、向房间深处走去。

不知为什么,谭素素没有利用这个时机逃跑,而是乖乖地坐在那里、等他回来。

一会儿,他就走了回来,抱着枕头和薄被。他将它们放在沙发上,对她说道:“晚上我就睡这里,你进去睡。”

“你刚刚在想什么?”她再一次问。

“飞刀”看了看她,接着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

“好。”

他向露台走去,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竟觉得此一刻的他,背影是无比萧索和落拓的。

他讲给她的,是自己故事的后半段。

因为堂妹和自己之间的恋情注定不能开花结果,最终堂妹离开了家乡、独自一人远走上海。她想在沪上忘记过往、从头开始。

接下来的是他在事发后得知的:

她公司里的一个年轻经理对她很好,工作上关照她,生活上帮忙她、为她遮风挡雨。于是,她接受了他的情意。

她是在和那人在一起了之后,才知道那人已经结婚的事实。知道的方式很惨烈,那人的老婆打上了她和他共同所在的单位。

当然她立即就失业了。而那个男的在事情被披露后指天发誓,说自己是被她诱惑的,他获得了原谅,并且保住了工作。

堂妹在上海流离失所近大半个月,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来杭州投奔自己。

自己万分地怜惜她,并且恨不得撕了那个男的。可是堂妹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那人的名字。她不愿意再去面对,她不想自取耻辱。

他家虽然收留了她,可是,每一天他都被告诫不能亲近她、不可以和她再进一步。

然后堂妹就发现怀孕了。是宫外孕,由于对此毫无经验,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迟得险些出了人命。

人虽然救回来了,可她从此没了生育的机会。出院后,堂妹的情绪很低落。他安慰她、想干脆就和她私奔算了。反正他们的感情不被世人所容,反正他们注定不能有后代。他真的不在乎,看着日渐憔悴的堂妹李霞,李寻欢只想把她揣在怀中,保护她、不叫她再受丝毫的伤害。

可是没能够。

某一天在他上班的时候,她偷偷地离开了,只留下信说将会出家。

她真的出家了。以二十三岁的年轻生命侍奉佛祖。

终于寻找到她、但却只能只身返回的他,痛彻心扉、自怨自艾,接着是长久的怨天尤人和不愿清醒……

“所以,永远不要做第三者”――他说:“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是知情还是无意!因为一旦你当上了,就会受到谴责,不仅来自世人,更是源自于上天。”

谭素素不能发音。他开始讲述的时候,她就猜到这是他自己的故事,但是她没想到这故事竟是如此凄凉!悲悯地注视着他,她轻轻地说:“别难过,她在佛祖那里一定会获得平静。”

他不再理睬她,返身进了屋。

谭素素没有跟进去。她独自一人站在露台上。仰头望天,她看那满天璀灿的星光。

因为是夏日的夜晚,所以天显得格外的远、星显得格外的亮。好美!每一次看星,都能令谭素素的情绪变安宁:相比于浩瀚的银河、悠远的岁月,人类真的好渺小!

她记得有句佛经这样说:

“一切有为法,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应作如是观。”

词句优美、就象一首诗,它的意思是说:人生如同梦幻泡影,似露似电,转瞬即逝。

此语看似消极厌世,其实却并不是。大学里的教授讲给她:“恰恰相反,作为大乘佛教的基本教义,它是在告诫众生要热爱生命、珍惜生命,善待生命。正是因为相对于时间的历史长河而言,我们的生命无比短暂,所以才更该要珍惜,更该要有所作为。”

夜深了,她转身进屋,发现他并不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