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问毫不犹豫先奔床榻而?去,二话?不说就?躺到?了上?面。
柔软的床褥和被子,用得都是极好的材料,抱着亲肤又?软和,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风不问撒欢似的在上?面滚了几圈,把整齐的被褥滚得一团糟,最后把枕头下压着的东西也给扯了出?来。
他好奇地往手边一瞧,发现是一小撮用红绳绑着的墨发。
墨发本身柔软光滑,捏着时手感不错,但怎么看,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不确定地放到?鼻尖嗅了嗅,这气息,怎么好像是自?己的?
风不问不确定地又?嗅了几遍,发现不完全是自?己的味道,反而?是另一层清冽的气息占了多数,很像是凶巴巴身上?的。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风不问的思绪被牢牢卡住,大脑空白一片。
很快,他将这捋发随手一扔,将问题抛之脑后。
床榻上?没有什?么可玩的,风不问抱着枕头看向屋子另一边。
屋子的另一边堆了不少木柜,每只柜子上?都放满了奇形怪状的灵器。
风不问不认识灵器,只是被它们亮晶晶的外表吸引,他抱着枕头来到?柜子前,着手拿了两?个在手里摆弄。
他拿起的第一个是两只细长的筷子,看它们的形状,风不问不由想起昨日吃饺子,有些后怕地抖了抖,谁知筷子忽然窜上半空,在他头顶张开了伞面。
!
风不问惊奇地瞪大双眼?,伸手去抓伞柄,谁知伞好似在逗弄他,他一靠近就?躲开,几次都抓了个空。
气得风不问扭头就?走,拿起另一个灵器摆弄。
第二个是个保鲜灵器,风不问伸手往里一掏,掏出?一碗切好了的果子,每块果肉都被切成了心形,他捏了一块嗅了嗅,咬下一口,登时酸得皱成一团。
破东西!
风不问气得把灵器一扔,将木柜上的灵器泄愤似的摆弄一遍,最后拿着个圆形的盘子晃来晃去。
圆形的盘子跟之前的那些不同,没有奇奇怪怪的功能,只有一根指针在上?面旋转。
这个倒好玩。
风不问用手指拨弄了几下,指针或快或慢地旋转了数圈,每次却都停在一个方向。
好神奇。
风不问好奇地拿着罗盘转了几个方向,指针却始终不动,并且到?最后用手拨也拨不动。
他跟着指针的方向转了个身,往外走了几步,眼?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
风不问抬头看去,见柳还青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就?这么静静看着他把屋里弄得一团糟。
手里的枕头“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玩儿够了?”柳还青挑眉看着他,声音听起来不算生气也不算温柔。
风不问默默后退了两?步,柳还青看到?地上?沾染的血迹,眉头紧紧一皱。
“过来。”
这回的语气不容置疑,听上?去是生气了。
风不问犹豫了一会儿,还没决定要不要跳窗而?逃,下一秒就?不由分说被扛到?了肩上?。
柳还青在人臀上?惩罚性?地拍了一掌,带着人离开结界。
“看来是我太惯着你了。”
今早醒来的时候,柳还青担心他乱跑,想着要不要给他施个结界,后来心想有侍女照看应该不会出?事,谁想到?风不问这么会跑。
肩上?的人预感到?不妙,试图挣扎,不出?意外又?挨了几下,彻底老实了。
等回到?寝殿,原先的侍女们都被遣走,柳还青将人放到?榻上?,不知从哪儿变出?红绳,将风不问双手捆在了床榻两?侧。
“唔?!”
风不问最不喜束缚,手上?不住挣扎。
这两?根红绳是柳还青用术法凝结的,不仅挣不脱还不会在手上?留痕,因此柳还青任由他折腾,与?此同时,着手脱下了他被雪水和血浸湿的袜。
在碰到?他冰凉的足底时,柳还青的脸色愈发阴沉,看着上?面遍布的细小伤口,气得威胁了一句:“再?折腾就?用铁链锁你。”
风不问听出?了威胁之意,但他生就?叛逆,反而?挣扎得更厉害。
柳还青抬手欲打,落下时却只是给他施了个定身术。
风不问睁着双不服的眼?看着柳还青,后者?勾唇一笑,手顺着他的脚踝滑到?腿根,不轻不重掐了一把:“不听话?,有你苦吃。”
风不问眉眼?一皱,氤氲的眸中多了丝不明情愫。
柳还青取来温水和干净的布巾,给他小心擦拭双脚。
暖到?发烫的掌心握着脚背,粗糙的掌心纹在细嫩的皮肤上?摩挲,温水刺激着伤口,不到?一会儿,被定住的人便?抖成了筛子。
“疼么?”柳还青明知故问。
风不问皱紧了眉,空白的大脑生出?许多情绪,奇异的感觉在体?内滋长。
柳还青故意放慢了动作,直到?榻上?之人眼?里积蓄的水光快要决堤,他才放他一马,快速给人敷上?了药,用纱布细细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