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啊?"云舒的女人?

雪澜觉得很别扭,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云舒会有除了姐弟以外的关系,男人?女人?以现在看来,她和云舒上床了,当然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了,那他们以前的关系还在不在,他们究竟还算不算是姐弟?

"阿澜,你说,你是我的女人,你是雪云舒的女人。"云舒摇着她肩非要她说出来不可。

"我......"是你的姐姐。

"你是我的什么人,嗯?"

"女人?"她有些发懵地呢喃,像陈述,又像是询问。

自动过滤掉她疑问的语气,云舒开心地笑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对,从此以后,你、雪澜,就是我雪云舒的女人了。"

着重地强调"女人"两个字,他的语气颇为自豪,好像是说给自己听,说给雪澜听,又好像是说给全世界听。

女人......

雪澜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她不仅仅是失去一份清白、一种道德羞耻,她还为自己的人生作了一个重大的转折,她不再是一个姑娘,而是一个女人了,完成了一个少女到女人的蜕变,给她洗礼的就是与她同宗同源的雪云舒。

蓦地她对云舒生出了一股复杂的感情,不同于亲情也不是爱情,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嘿嘿,她有男人了,听起来似乎不坏。

两只玉臂缠上了云舒的腰:"云舒,那我问你,我是你第一个女人吗?我可是第一次啊,咱么公平起见,你告诉我你是第一次吗?"

云舒怪叫了一声,"你可知道云城里有多少女子为我神魂颠倒,我当然......"

雪澜眯缝着眼睛,目中透着冷光--你敢说不是就试试看。

云舒声音立刻低了下来,吐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字:"是。"

"什么?"雪澜侧过耳去,"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她是故意的。

要是让人知道万花丛中过的雪三公子十六岁才初试云雨,那是多么丢脸的事啊。云舒俊脸一垮,马上岔开话题:"对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我听说女人头一次会很疼的,你看你都出血了。"随后还不忘指指床单上那一点嫣红。

雪澜刷的连耳根子都红了,羞愤地锤了他一把,娇嗔道:"那还不都是你的错......"

"对不起嘛,其实我也有点疼。"云舒故意占便宜,贴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下次就不会这么粗暴了......"

"啊--!"雪澜受不了了,扑过去和云舒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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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在天这个人很奇怪,明明收了雪澜做侍妾,却一直没有招寝,雪澜和云舒整日提心吊胆害怕哪天他突然兽性大发,尤其是云舒,从他们发生关系开始就有了一股病态的占有欲,恨不得把雪澜藏起来让谁也不能多看一眼。

整个王府都在传雪澜和云舒的不伦关系,离在天自然有所耳闻,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没做,连圆滑世故的张总管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雪澜可不会以为他是良心发现,更不会为他的不叨扰有任何感激,侍妾,多么低贱的身份啊,她是南瑶首富雪广源的掌上明珠,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要去感谢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况且她觉得离在天一定有他的阴谋。

事实证明雪澜并没有看错,离在天先是找了个由头云舒调到张总管身边帮忙,张总管很快发现这位少爷有着惊人的理财能力,他眼光独到又手段老练、处事圆滑却又不失风骨气节,离在天也不知给他暗示了什么,总之张总管是越来越器重云舒,俨然就是在培养下一代的王府管事。

云舒可没有那么乐观,随着交给他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他也隐隐感觉到其中酝酿的阴谋,终日小心翼翼地处理手上的事物,生怕出现任何的纰漏,可是压在他身上的工作依然越来越多,甚至到后来他每天只能睡上两个时辰。

雪澜眼看云舒就要被累死了,想也知道离在天不怀好意,又不敢找他理论,幸而她也很会看些账目,就帮着云舒一起工作,这样两人偶尔也有些时间亲热一下。自打他们有了那层关系,雪澜就迷恋上了欢爱的感觉,她对这个的要求简单直接,从不拐弯抹角,云舒不管多累做这事都不含糊,两人沉浸在犯罪的快感中,其它的一切都不入耳。

可是离在天不会给他们太长的时间,他想要压块云舒,但是云舒惊人的支撑着,他再压,云舒哆嗦了一下继续支撑,他终于意识到,想要这个看似文弱的男人倒下,光加码是不够的,必须要不遗余力地打击。

他的第一击,就打在云舒最引以为傲的头脑上。

55章 前尘忆梦(三十)

此时已是炎炎夏日,离央的八月也是很热的,云舒站在院子里,头顶是灼灼的太阳,可他却觉得仿佛置身冰窖一样寒冷。他经手的账目、他人的证词和在他房里搜出的五百两现银,无一不证明他侵吞了定南王府的财务,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招数,但是每一个步骤都那么天衣无缝,没有留给他一点点辩解的余地,离在天仅仅使用了一个拙劣的手段,就让他知道了,在绝对的权力面前,聪明的脑袋是多么的无用。

权力、权力!他的爹说过,这世上有一种东西比金钱更令人迷恋和畏惧,那就是权力,要是不想被它伤害,就要把它牢牢抓在自己的手中,如果你没有权利,那就要拥有足够的金钱,因为钱是万能的。

可是他没有权力,也没有钱!他空有赚钱的智慧,只能任由权力的宰割。

五百两,他雪云舒什么时候把区区五百零放在眼里过,他曾经一掷千金搏红颜一笑,却在伊人投怀送抱间抽身而去,可是现在,区区五百两就可以要了他的小命。

"拉下去,杖责五十,然后关进地牢。"离在天神色冷漠的吩咐,立刻就有人上前押下了云舒。

"王爷,根据府规,私吞银两是要拉出去杖毙的。"张总管站在一旁提醒,眼里透着股惋惜,可是他看的出来离在天是恨不得把云舒千刀万剐,他做下人的怎么能弗了主子的意。

云舒嘲讽地一笑,挑起下巴高傲地看着离在天,"你做这些能证明什么?你想证明些什么!我只是一个奴隶,杀我何苦要寻找借口,甚至栽赃陷害,离在天,你这是因为害怕吗?!"

"把他给本王拉下去!"离在天暴怒,云舒的话让他觉得心虚。

云舒没再说话,任由侍卫把他押下,甚至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双眸中透着的笑意更令人毛骨悚然。比起雪澜,他更加深深地记得雪广源的每一句教诲,不要在自己的敌人面前暴露半点真实的情绪,因为那就是在暴露你的弱点,越是愤怒恐惧的时候就越要笑出来,因为笑里,能藏刀。

此刻,这把刀直戳进离在天的心里,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竟然有了一丝惶恐的情绪,冰冷的目中闪过一丝不解,眼前这个孱弱的少年,他动动手指就可以将他碎尸万段,但是他竟然有些不敢杀他,内心深处竟然有些怕了他!

怕!?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年,离在天不得不承认,云舒是一个绝代风华的男子,如今的他穿着粗布料子的衣服,神色苍凉疲惫,眉宇间还透着一点市侩,背也不再挺得那么笔直,可是这些也没有掩盖住他身上散发的光芒,他在强权和死亡面前竟然可以毫不畏惧地笑出来,而且一笑间仍可以让天上的明月都失了颜色。

离在天突然也笑了,他从未遇到这样的人,就连那位剑法超绝的楚竞星都没给他这样的感觉,他突然很想看看,当这个完美无缺的少年身心崩溃毁灭的时候,就像是把最剔透的水晶摔碎在地,然后踩在脚下,那时将会是怎样一种痛快淋漓。

他的初衷是打垮雪云舒,却在刚才的一瞬间起了杀心,可是现在他两样都不想要了,他要彻底毁了他。

云舒没有受刑,而是被直接丢进了牢房,他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心里不断祈求上天不要让雪澜来救他,因为她要救他,就一定会去求离在天。

可是他的祈求是无用的,雪澜还是站到了离在天的面前。

"你怎样才能放过云舒?"

"怎样都不可能,他监守自盗,谁也救不了他。"离在天挑眉,不无得意地说道。

"他不会这么做的。"她了解云舒,他是个一流的商人,一流的商人最重视的就是诚信。

离在天冷笑了一声,"这由不得你说了算。"

"可是由你说了算,只要你说他无罪,他便无罪。"

"可本王为什么要维护他?"他终于说到了问题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