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一道白光飞过,鲜血,一滴、一滴,砸在灰白的地面上,四周都静了,雪澜没有动、云舒没有动,离在天高举着手臂,也没有动。

动的,是一个人、一把剑,剑锋闪过,刺透了谁的肩胛,撕裂了谁的身体,扯痛了谁的心肺?

离在天低头,他的血,自己的鲜血,顺着剑锋滑下,锋利的剑,刺透他的肩胛、撕裂了他的身体、扯痛了他的心肺,寒光流转,映着他苍白狰狞的面容。

这......就是他的样子吗?

顺着剑身看去,持剑的手,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手的主人是一个藏蓝的身影,他有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双眸如寒星,带着狂傲、邪魅,他斜视、挑眉,优美的唇线划过一个动人的弧度,全身上下都在彰显着他的绢狂不羁,是夜,银灰的月光透过窗子洒了他一身,他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自有一股遗世独立的傲然风采。

离在天眼中的楚邀月,雪澜眼中的楚竞星!

他持剑而立,面对着这个泱泱大国的皇子殿下,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也难怪......她会喜欢他吧。

离在天缓缓地放下手臂,雪澜飞扑上来抢走了他手中的孩子,然后退到一旁,担忧地看着楚竞星。

他伤了离在天,怎么办,离在天不会放过他的,怎么办?

"敢伤殿下,来人,将这几人就地正法!"见离在天受伤,副将张子怜最先反映过来,一股暴怒之气直冲脑门,拔出腰间的佩剑就朝楚竞星扑了过去,其它人也蜂拥而上。

楚竞星伸手将雪澜一把推开,手中长剑一舞,抖出三朵剑花,利器相撞,火星四溅,只听啪啪啪,已有三个身影应声倒地。

张子怜欺身而上,剑锋一往无前,直取楚竞星的命门,而楚竞星手下也毫不留情,凌厉剑气横扫而出,映着寒星明月熠熠生辉,漫天光华都似抓在他的手中一般,那气势,简直要把眼前的一切都劈成两半。

张子怜已是面如死灰,楚竞星的剑,他是万万也接不下了,今日,他就要葬身于此了吗?

没有!因为离在天出手了,在张子怜直直地冲向楚竞星的剑尖时,伸手推开这他,而他的剑,携着风雷之势,冲向了楚竞星。

"铮--"电石火花。

离在天看着楚竞星,楚竞星也看着离在天,两个人,两柄剑。

"谁也,不准出手。"离在天冷冷地交代,他要亲手,杀了他。

42 前尘忆梦(十七)

狭小的房间实在不是个对决的好地方,但是此时已经没有人在意了。几十双眼睛都盯着正中间的两人,离在天也紧盯着楚竞星,不放过一丝的细节。现在的他,眼里看见的不仅是他的情敌,也是一个对手,但是他会不会是个好对手还有待考虑。

楚竞星的心里其实有些瞧不起离在天,他生于江湖、长于江湖,日后也必定死于江湖,他的身上有着江湖儿女的豁达和风骨,也有着纵横江湖的高强武功,特别是他的剑,一把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的剑,他的理想是争霸江湖,成为这整个五国乃至这个天下的霸主,因此他比生长在皇宫里只知道玩弄权术、争权夺位的皇子更加高傲、更加的野心勃勃。离在天在他眼里是个被禁锢了的可悲存在,身份、权利、功勋、尊严,统统成了束缚他的枷锁,纵然有鸿鹄之志,也无法迎风而起。这样的人,他楚竞星不屑,女人?争都不必争,他已经赢了。

雪澜担忧地看着楚竞星,手中的帕子都要绞烂了,她自然是相信他,但是离在天毕竟带兵打过仗,又逼死了自己的二哥雪云锦,她又从未见过楚竞星的身手,怎么可能不担心他。

云舒悄悄地握起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两相对峙了半晌,离在天率先发难,气息一紧,手中长剑飞驰而出,剑光一闪,已经到了楚竞星的眼前。楚竞星轻哼一声,向后掠去,去发现......后面已无退路,倒也不惊慌,手腕一翻,手中的软剑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刺想离在天的心门,自己则侧身而立,这一击也许他自己会受伤,但却有九成把握将对手击杀,离在天若是惜命,绝对会回剑收招。

离在天果然是不负所望地格开楚竞星地软剑,此时先机已失,心中恼怒,再次起身而上,与楚竞星缠斗在一起。

楚竞星不曾想离在天不仅会行军打仗,身手竟也是极好,转眼间十几招已过,竟然没有败下阵来。

楚竞星那边心生佩服,离在天则暗自叫苦不迭,这楚竞星的武功高绝,远在他之上,只是不知为何会迟迟不肯痛下杀手,莫不是故意羞辱自己?

这样想着,心中更加怒火高涨,招式也越见凌厉,可是他哪里知道,楚竞星已经暗自给雪澜打了手势,自己则故意与离在天缠斗,做出一副打的难舍难分的样子,只为吸引其它人的目光,好让雪澜趁机逃跑。门外,有他风雨楼的接应,只要送他们回了红楼,那里是他的地盘,就是天皇老子也别想动他们。

雪澜和云舒是何等眼里,早已趁乱跑出了悦仙楼,抱着兮儿上了马车,朝着红楼飞驰而去。

看着渐渐远离的悦仙楼,雪澜担忧地放下帘自,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楚竞星能不能顺利脱身。

云舒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我听楼里的人说,楚公子的身手是极好的。"

"我们这样逃出来,会不会惹恼了离在天,要是他一个不高兴,把爹爹和姨娘弟妹们全都斩了怎么办?"雪澜简直要哭了,也许他们真的不该逃跑,"也许......也许我们改回去,离在天可能还对我有几分兴趣,我去求他,他、他也许就不会杀爹了。"

"你说什么胡话!"云舒一巴掌甩在雪澜的脸上,又悲伤又愤恨,忍不住破口大?:"你还想着承欢他身下?你以为你很值钱吗!下贱!"

"你以前不也这么想!"雪澜捂着脸,委屈地掉下泪来,"当初你不也劝我多顺着他,和着他的意,这样才能救大家啊。"

"我以为他是个言出必行的君子!可是、可是,谁知道他会那么歹毒,表面一套背地又一套,说要知恩图报、说要放了我们的家人,可是派人放火,恨不得把我们烧死!!"痛苦和愤怒在云舒的脸上不停变换,不变的是他眸中迸出的火焰,炽烈的仇恨。

雪澜无力地靠在车壁上,变色煞白,泪流满面,她不得不承认,容不得她不承认,那日烈火中,闻到的火油和烈酒的味道,即使是现在,也还那么清晰,仿佛一闭眼,那股子浓烈的味道就会钻进她的鼻息,逐渐控制她的思维和身体,仿佛置身那场大火,焦躁的、灼热的,可内里还是一片冰冷。

马车?当一声剧烈地颠了一下,雪澜毫无准备,一个没坐稳倒在云舒的身上,感到马车突然停止,有些诧异。

"啧啧啧......看看,看看,这可是我们殿下日思夜想的人哪,竟然这么不知廉耻,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压啊。"挑开车帘,露出一张阴郁的脸,正是离在天的副将张子怜。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离在天赢了,楚竞星......

"担心你的情人?呵呵,他啊,被我们殿下千刀万剐了。"张子怜不阴不阳地说,眼睛直盯着雪澜,用一种奇怪的神色打量着她,"长的真不错,怪不得迷得殿下神魂颠倒。"

"你胡说!!"她不信,她才不信楚竞星会这么轻易地死。

"哼,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张子怜倏地钻进马车,一把将雪澜扣住。雪澜挣扎,云舒也跟着挣扎,可是他们两个加在一起也不抵张子怜的一只手,几番撕扯就被他困住了手。

张子怜放下车帘,驾着马车到了一条阴暗的小巷,把雪澜和云舒丢了出来。雪澜紧张地看着马车--兮儿还在车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雪澜害怕,一个劲儿地往云舒身上靠。"你不去带我们见离在天?"

啪的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张子怜面色狰狞地看着雪澜:"你没资格叫殿下的名字!"

"你!"雪澜怒瞪着张子怜,她明白了,张子怜根本不是受离在天的命令来抓他们的,可是她不明白他们哪里得罪了他,从以前开始她就觉得张子怜看她不顺眼。

"你到底想干什么??"云舒怒吼,手被绑在身后,悄悄地摸索着。

"我想干什么?"张子怜一把抓住云舒的下巴,惹得云舒一阵吃痛,他突然诡异地笑起来:"嘿嘿,要说这雪家的人真是个个美貌,就连这男子也是这么俊俏,啧啧,雪三公子,嗯?长成这样,你真的是男人吗?"

云舒的脸霎时就绿了,只见张子怜重重地往他胯间抓了一把,随即把他按到了地上,"呵,还真是个男人。"说着就一把扯开了云舒的衣襟,露出了里面光滑白皙的胸膛。

张子怜淫/笑着抚摸云舒,云舒只觉得铺天盖地的耻辱冲上脑门,身后的手似乎摸到什么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