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看,"云雨棠点着头恍惚地说着,面前的女人迷了他的眼,让他移不开视线。
"我想也很好看。"雪澜摸到他面前,把头靠在他身上,声音突然有些暗淡:"我以前穿过一次,真的很好看。"
云雨棠没出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那年离在天要娶徐玉林为妃,特别给她订制了凤冠霞帔,我刚好路过,也不知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就换上了,站在镜子前面臭美了半天,结果被离在天发现了,我索性问他好不好看,你猜他怎么说?"
雪澜低笑了两声:"他说,总有一天会让他我穿上更好更美的的,给我一个更盛大的婚礼……"
"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我想他早就已经忘了,就连要我做王妃都是直接册封的,没有嫁衣、喜宴和宾客,更没拜过堂。"她伸手正了正自己的眼罩:"我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呢,明明决定要忘了。"
云雨棠突然抱住雪澜,"我们成亲,我们拜堂,我会给你一个很盛大的婚礼。"
雪澜也伸手抱住他的肩,说:"好。"
从房里出来,走在长长的回廊上,听见从后面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云澈在自己眼前。
"雪云舒……"云澈叫了一声,看见云雨棠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雪云舒,他说。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连他自己都要忘记了。
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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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了,呜呼呼
15章 大结局 终年(下)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连他自己都要忘记了。
云雨棠愣愣地看着云澈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那是他的兄弟,他一直不愿承认的。
"你果然是云舒……"找到自己的兄弟,云澈的眼中没有半点笑意,满满地都是心痛。
嘴角抽搐了一下,云雨棠别过头去,避开对方的目光,却不能否认自己不是。或许他应该否认,毕竟这世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关于雪云舒活着的证据,一个已经消失了十年的人,纵然当初怎样的风华,如今也只剩下几句谈资笑料,再过十年二十年,连个记得这个名字的人都没有了,又与从未存在过有什么分别。
前胸一紧,是云澈揪住了他的衣襟:"你竟然还要和阿澜成亲,疯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这叫乱lun!"
"那又怎么样?"他挣开云澈的手,目中的决然直直地撞进对方的眼里,"我们就是要成亲,我已经不是雪云舒了,很早就不是了。"
"你放屁,你是爹的儿子,是阿澜的兄弟,你们有同一个父亲,不管你换多少个名字都是事实。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阿澜她一个受苦的女人没有理智,你也跟着疯……"
"我们早就疯了!"他突然生气了,暴躁地打断了云澈的话,使劲瞪着他:"我们从小就不正常,你管得着吗?"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受这个自命为"大哥"的男人的教训,雪家落败的时候他在哪里,亲人被砍头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和阿澜被抓去离央受苦的时候他又在哪里,现在又凭什么用一副长兄如父的姿态来教训自己,雪云澈算个什么东西!
"从小?"云澈惊恐地看着他:"你……你竟然……"离开那年他已经十岁,还记得当时五岁的云舒是个漂亮乖巧的孩子,可是竟然对自己的姐姐打那种主意。
云雨棠却仿佛嫌他受的刺激不够大,突然咧嘴笑了笑,往前逼进:"告诉你,我俩好是她主动的,我不过是使了个小心眼,她心甘情愿地献身,让我做她第一个男人。"说着就逼到了云澈面前,看着后者踉跄地退后了两步,他满意地收住步伐。
"……你这个疯子!"云澈骂道,"我要带阿澜离开这里,你别想再糟蹋她,这种违背天理伦常的事,我不会让你们继续做下去!"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我没有糟蹋她!"云雨棠觉得心里一阵堵的慌:"她心里有病,她会自己糟蹋自己!"他喊,可是云澈已经走远了,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的声音徒然降了下来,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没有我,她活不下去,她活不下去的……"
第二日,云雨棠睡到傍晚,与他一同清醒的,还有府里上上下下几十个家丁婢女,而云澈和雪澜,已经不见了。
同一时间,郊外一条羊肠小道上。
马车一路飞驰,颠的雪澜一阵反胃,摸出一颗梅子含在嘴里,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这才觉得稍好一点。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一边唆着梅子一边问,从早上莫名其妙地被塞进马车里开始,她就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而云澈总是避而不答。
云澈看了她一眼,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冷淡地道:"我带你去鬼谷治眼睛,云雨棠留在这里,就不跟我们去了。"
雪澜哦了一声,动了动自己的腿,听见哗啦哗啦地声音,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解开我的脚铐?"
云澈起身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小的钥匙,"你保证,我给你解开,你不跑?"
"你真多余,我一个瞎子能跑到哪去。"
云澈点点头,把钥匙插jin锁眼一拧,只听啪地一声,锁头开了。
缠在双足上的铁链解下,雪澜活动了一下脚踝,然后有活动了一下手腕,突然一把推开云澈,飞身就往车外冲,早已找准了方向,也不在乎车速,哪怕受伤也没关系。扒开车帘,迎面而来的是清爽的风,她却感到颈后一阵冰凉,而后是尖锐的刺痛。
云澈手捻着银针,看着栽倒下去的女人,面上一片心痛的神色,突然有一种棒打鸳鸯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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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除夕夜,这天竟然下起了小雪,云城很少下雪,上一次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炮竹声声辞旧岁,大街小巷处处张灯结彩,体面地酒楼早早封了门面,贴上了迎春的喜联,唯独这小酒肆里还是这般热闹,掌柜的正在用绸子编着大红喜花,准备一会挂在门口上。
云雨棠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看着窗外飘舞的小雪花,伸手把酒沥进一边的瓷海里。
"想不到这小酒馆里的酒这么好喝。"一袭藏蓝的衣衫,尖细的下巴,细长的剑眉斜飞入鬓,五官精致绝伦,如墨的长发以一根玉簪松散挽起固定,映衬着大红灯笼有些晦涩的光线,楚竞星怅然一笑,眸光闪动,灿若寒星。
掌柜家的小孙女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转过头,面上跟门上挂着的灯笼一个颜色。
云雨棠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这里的黄酒是出了名的,以前在家的时候,酒窖明明里珍藏着无数美酒佳酿,可我和阿澜还总是偷偷跑来这里喝酒,当时酒量不济总是撒酒疯,被爹抓住了就克扣我们的月钱,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放下酒杯,问道。
云雨棠抿了一口酒,"我查到阿澜被云澈逮到鬼谷去了,我想你帮我把她弄出来。"
楚竞星挑挑眉,"你自己为什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