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位穿着气度都是极好的,一看便知是名门出身,就是不知会是哪个仙门的门生。
还在思附间,歌姬柔美婉转的歌声便缓缓响起。
在座的众人中,有一大半都是为了除掉此地的食人魔而来,早在前两日,驻守此地的离境仙门发出消息称,本门几大高手追击食人魔却有去无回。
一些中型和大型仙门闻风而动,都想看看这食人魔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虽然对外他们声称是为了除魔卫道,但事实上,除了地位不可撼动的忘川仙门,其他各仙门世家每年都会评级,按照仙门排行,获得的仙界资助也不相同。
因此,这些大大小小的仙门,每年都铆足了劲儿要让仙界高看自己一眼,随随便便给几个法宝,都够他们用的了。
程墨池和褚师洛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也权当不知,只当自己是个不知名的修士,来这里就是凑个热闹。
但他二人的模样,又怎么可能会被当做普通修士,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搭话。
来人身着道服,二十多岁模样,应当是某个仙门的弟子。
青年还算有礼,并没有不经允许就凑上来,而是离着两步远的地方,对他二人行了个礼,道:“两位仙长,不知可否共进一杯?”
程墨池和褚师洛相视一眼,程墨池便又侧头看向来人,笑道:“当然,兄台请。”
青年喜笑颜开,立刻欢欢乐乐搬了个凳子挤到他二人身边来,介绍道:“两位好,我是离境仙门弟子离否,不知二位如何称呼?”他这介绍一出,整个大堂都静下来,众人不加掩饰地朝他们看过来。
没等程墨池和褚师洛开口,便有人低声道:“原来是离境仙门,这都丢了多少修士了,怎么还敢派人出来呢?”
离否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朝方才说话那人道:“那位兄台,不瞒你说,这丢了的三位筑基期修士,两个是我亲师兄,一个是我亲师姐。除去他们几个,我们仙门就我还算境界高点儿。”
说罢,他又看向程墨池和褚师洛,道:“这不我师尊听说忘川仙门的前辈们要来,就派我来此恭候。”
“忘川!”
众人惊讶出声,随后便有人认出来,道:“这般相貌,应当是褚仙师和他新收的弟子程墨池吧!”
“果然是他们,方才我就觉得像!”
程墨池扬眉,他知道褚师洛美貌之名远播,却不知道何时他这个新弟子也有名有姓了?
众人反应过来后,竟都站起身,恭恭敬敬朝两人行了礼。
虽然这些仙门中人互相之前瞧不上,但却没有谁会看不上忘川仙门。
因为第一仙门之强大,底蕴之深厚,护犊子之不讲理,即便是他们家老祖宗出世,都要对他们恭恭敬敬。
褚师洛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在意自己的身份。待众人都坐回原位后,他便转头问离否,道:“离道友,可否将这几日城中之事再完完整整讲一遍?”
“那是自然。”离否收起笑意,严肃起来。
屋内众人也从近距离见着听云仙尊的喜悦中回过神,都安静下来,全都看向离否。
离否也不怯场,有条不紊地把食人魔的事儿给大家讲清楚了。
原来,除了程墨池和褚师洛他们了解的事情之外,还有些细节。
这食人魔掠食婴孩儿,妖族和鬼族,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想法,看上谁就抓了谁,但事实上,其实是有些规律的。
就比如,食人魔对过来擒自己的修士,都是无差别抓走。而他掠食的孩子,一般都是比较乖巧不爱哭闹的孩子,他抓走的妖族和鬼族,无一例外全都长得极好。
离否看了看程墨池,又看了眼褚师洛,干笑道:“像二位这般,应当是食人魔最稀罕的......”
程墨池轻笑一声,眼底却不见笑意。
他看着褚师洛,视线不由自主地描摹着他的容貌。心道他的师尊果真美极了,只不过,他美得再惊心动魄,也都不该被他人肖想。
程墨池的视线太明显,在场众人看着看着,表情都古怪了起来。
紧接着,程墨池小腿骨一疼,是褚师洛狠踢了他一脚。
程墨池无辜又委屈地蹙起了眉,褚师洛瞥了他一眼,神色冷淡。
离否近距离看着,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多余,但师尊交代的事儿还没办完,他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讲。
“不知在座的道友们听说过祁之义这个人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程墨池想起来一件事儿,他好奇问道:“这人怎么了吗?和食人魔有关系?”
离否点头,严肃道:“我们追查了很久,合理怀疑这食人魔,就是祁之义。”
程墨池愣了下,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次重生,居然还能把这样的人震出来,实在罪过。
“不是,这人谁啊?”有人急道,“两位别打哑谜了,可快点儿为我等解惑吧!”
程墨池清了下嗓子,把自己先前从话本中看到过的故事,给在座众人讲了起来,当然,他本没有这么好心,只是他见褚师洛眉眼间不易察觉的疑惑,才开口解答。
他本意只是说给褚师洛听,至于其他人,只能算是沾了褚师洛的便宜。
程墨池讲故事很言简意赅,并不像给阿沐讲故事那般耐心。
在他的描述中,众人看到了一个极为狗血又残忍的故事。
据说早在几百万年前,五界众生还未形成规模,而那时候,世间其实还没有鬼族。
普通人类死后便是死了,只有修士才拥有很长的寿命,也只有修士可以成仙享无尽寿命,所以那时候所有人类都渴望修仙。
但总有些人,天生缺了根筋,根本就不能修仙。
不少人都直接放弃,接受命运安排,但也有小部分人,不甘于命运,妄想靠着歪门邪道入道成仙,祁之义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出生乡野,自小受尽白眼,可却偏偏有两人对他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