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昨天的相亲风波,楚岚那颗在心里埋下的种子瞬间破土而出,当晚就开始了准备工作,借机又约上了半月没见的之之大老婆,以至于他激动的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早早定了个八点的闹铃起床,楚岚出门,只见自律甚严的Alpha正准时的安静吃着早餐,见他走了过来,脸臭的就跟欠了他多少钱一样。
妈的,这傻.....
哦!不对!
他还真欠他一百万......
这么一想,楚岚的好心情立马折损一小半,走去厨房开始了他的速制早餐,大口塞完后准备出门,又被擦完嘴的臣师叫住。
“去哪?”
“干嘛?”
“我送你。”
不堪男人又开始拎鸡崽子那套,把他窝着腿装进车里,一脸不爽的楚岚被护送到了目的地。
臣师大概也是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确实讨人嫌了,憋着心里的疑问不说,车子火都没熄,等楚岚两脚刚下地,一脚油门猛踩上离开。
“..........”Alpha猛然一下这么懂事,Omega反倒还不适应了。
他心里生气不说,一股莫须有的憋屈反倒久久环绕在心头,走在去医院的路上,越想越觉得鼻腔有点想流鼻涕的酸。
到了医院正门口的十字街,行人绿灯亮起,浩浩荡荡一堆人走了过来,楚岚一眼就捕捉到对面一米七出头,穿着白T牛仔裤的秀气男子,高举着手朝他大喊,“老婆!老婆!我在这儿呢!!”
蓝之脸色一僵,赶忙掏出兜里口罩戴上,装聋的低着头慢下脚步,往人群中间藏了藏,没一会儿就被楚岚大步上前,揪住他领子从人堆里精准掏了出来,揽着肩膀往人山人海的门诊楼走,“还害羞呢,小骚货,都叫这么多年了。”
蓝之是楚岚那个半死不活的工作室手底下的设计主管,是个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楚岚相中这张脸把人招进来,装成Alpha把人哄到手,到鸡巴都顶进去小半截了,抑制贴又被蓝之抱着脖子不小心扣掉,呛鼻子的信息素一下让蓝之傻了眼,次天就把他气的要离职。楚岚软磨硬泡好些时日,加上平常确实对人照顾有加,等工作室彻底黄了,又给对方介绍了份相当不错的工作,蓝之也撕下了他小鸟依人的伪装,这就使得两人在骂娘方面的艺术造诣一拍即合,慢慢处成了现在这种半青半黄的关系。
“滚你妈的,傻逼。”社死的蓝之一脚踹了过去,被楚岚躲开后一把搂住腰,“我的乖,脾气怎么又变大了。”
“你还真要切啊?”蓝之挣脱不过,认命转移话题,担心的继续说道,“别傻逼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查了一晚上帖子,这手术后遗症不少的。”
“唔,老婆你真好。”楚岚捧起蓝之的脸,看着一对杏眼下确实不浅的黑眼圈,不顾周遭目光,啪叽一口亲到他嘴上,随后把人结结实实圈进怀里,悠哉开口,“怕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随你吧,妈的。”
蓝之不管了。反正再怎么劝都是耳旁风。
两人在门诊楼取了号,随后去到专门针对OA腺体的科室,走到分诊台,护士要求两人说下大致情况,楚岚就把躲在后边的蓝之一把拽了过来。
“那个啥,这我朋友,Omega,他想切腺体。”
“不可以。Omega不能切腺体。”护士斩钉截铁拒绝,把接到手里的号又给扔了回去,“下一位。”
等在身后的一名女Omega应声上前,说了声抱歉,把碍事的楚岚轻轻推开,“那个,我来打激素针。”
“好的,信息给我登记下。”
楚岚破天荒吃了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原封不动回了女Omega一声抱歉,不顾蓝之阻止,把人推走后重新站回分诊台前边,把号码又扔了过去,“凭什么不给切。”
“不能切就不能切,问那么多干什么。”女护士不耐烦抬头,这才看清楚岚的脸,心砰砰跳了两下,语气立马不由自主软了下来,“额....先生别激动,这个是上边规定,我们也没办法。”
“什么狗屁的上边规定,老子挂号的时候医生简介明明白白写着有腺体切除,怎么就他妈不能切了?”
“抱歉,先生。这个真不是我们说了算,但如果您实在想切的话,必须要市政那边给的证明,证明您的腺体确实没办法正常排出性激素,或者生殖腔无法生育。”
“啊,我可真是艹了。”楚岚瞬间火冒三丈,一拳重重砸到分诊台上,吓的后边一排人话都不敢说,往后退了退准备看戏。
“你们是他妈在这儿搞计划生育呢?”不管旁边蓝之一个劲扯袖子使眼色,楚岚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出口便毫无遮拦,“腺体长在老子身上,我切不切跟他们有鸡巴关系,我他妈....”
“额,稍等先生。”女护士迅速发现了盲点,一脸歉意打断楚岚的话,以一副及其官方的表情发出异议,“您刚才说的,是我?”
“这么说,其实不是您朋友要切,而是您要切。”
“综上所述,所以先生您竟然是Omega吗?”女护士条条有理分析道,而且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还巧妙用了竟然这个词,瞬间把语境带入到一个让人们不得不升起的落差,促使他们的眼神齐刷刷打量起了面前这个货不对板的Omega。
楚岚整个人被点了暂停,脸越来越烫,蓝之见状赶紧上去救场,不熟练的模样堪称让人心疼。
“啊,不是不是,他是Alpha,啊不对不对!他、他不是Omega!是我、是我要切的,他...他发烧了,说话有时候会很奇怪…….”
蓝之这欲盖弥彰的过头劲把后边人给逗笑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越发轰乱。后排中年女人一看楚岚砸出来的嚣张气场被打破,随即带头大声开口,“不能切不能切呗,这孩子想不开切腺体干嘛。”
破窗效应被触发,接二连三的人开始催促。
“麻烦快点啊,我们还排着队呢。”
“就是就是,要闹出去找院长闹啊,你在这跟人护士厉害有啥用。”
“......阿岚,走吧,不给切算了,我们换一家问问。”蓝之两眼发黑,脸红的快要出血,身子摇摇欲坠,被同样好不到哪去的楚岚牢牢护进怀里,不得不破罐子破摔。
“你们愿意当个只会下崽的老母猪我不管,老子是绝对不接受强迫生育这一说。”楚岚说完转头,接着对护士好下脸色开口,“说得对,我为难你也没用,你把你们院长叫过来,我跟他面谈,要不今天下午一个都别想看,我就在这儿陪你们耗。”
“...............先生,您这样我要叫安保了。”
“随你。”最好叫执法警,说不定就是他爹手底下那批。
楚岚感到胸膛的布料越来越湿,心下一惊,忙安慰给怀里人轻拍后背,一边跟身后不忿想要出头的Alpha亮拳,一边轻声细哄,“好了老婆,别哭了,我们这是伸张正义,不丢人。”
僵持了一会儿,几个人高马大的安保上楼,二话不说就开始上手拽他胳膊。
楚岚从小学到大的拳脚功夫终于有了大展宏图的机会,他把蓝之轻推到一边,兴奋撸起袖子,一拳直接把人眼窝砸了乌青,睁都睁不开的倒在地上。
这一拳把场面炸开,本来排列整齐的人群瞬间乱成热锅上的蚂蚁,四散着找安全位置躲藏。
刚诊完病人出来的白大褂Alpha听到动静,好奇走出办公室观看,出门右转就看到以一敌三还不落下风的Omega,重绘他十三岁那年的噩梦,惊的连忙上前叫停,把人牢牢锢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