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胤禔跳下去马,将缰绳扔给一旁的?小厮,瞧见了青菊的?脸便道:“你们福晋让你来的??”

青菊点头,而后就迈着两条腿快步跟在直郡王的?身后。

大福晋约莫着时间?,早已将一切的?备好了。直郡王大步踏进正院,就见自己的?福晋穿着一身月白?色缎平金绣十团吉庆有余纹站在一旁等着自己。

记得大福晋刚嫁给自己时,也是?风姿绰约的?明?亮美人,这几年虽然渐渐失了光彩,但这一回许是?好久不见了,直郡王觉得大福晋似乎又多了点滋味。

他伸手拉住大福晋,两人一起并肩往里走,大福晋问道:“王爷可?还要再沐浴更?衣?”

“不了,还是?先传膳吧。”

大福晋向青菊看过去,而后先和胤禔进了里屋。一进了暖阁里头,外头的?丫鬟都没有跟进来,胤禔立即将身旁的?大福晋搂在怀里,一张嘴就开始胡乱亲了起来。

大福晋被他唬了一跳,几番挣脱不开,只?好用手在胤禔的?腰间?狠狠掐了一下。

胤禔吃了痛,“哎呦”一声将大福晋放开了。又瞧见大福晋的?凌厉神色,却还是?腆着脸嘿嘿一笑,“我就喜欢福晋这股泼辣劲。”

大福晋拿着帕子嫌弃地将脸上的?口水擦掉,“怎么?不是?还有外头那两个狐媚子。”

“外头那两个?”胤禔愣了愣,好一会才想起来大福晋说?的?是?这一趟随着他一道回来的?那两个汉族女子。“都是?下头人孝敬的?,没什么意思。”

大福晋坐在榻上斜乜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胤禔也坐下,给自己添了一杯热茶理直气壮道:“你可?别学着八福晋,男人的?事你们女人不懂。”

“我虽然带了几个女人回来,可?每回完事之?后没忘了给她们喝药,福晋这可?都是?因?为你啊。”

“甭说?得那么好听,你都是?为了生个儿子。”

“哎。”胤禔打断她,“那必须是?咱们俩的?孩子,是?我的?第一个嫡子才行。”

“我年纪大了不好生了,你还是?去找外头那两个汉女生吧。”大福晋语气生硬,面色也不好看。

“这话上回我便跟你说?了,不许说?第二遍,你是?不是?忘了!”胤禔前?几个月便听了大福晋这等糊涂之?语,当下便发?了脾气,不让大福晋再说?这话,没想到如?今又是?这句。心里一片烦躁,狠狠摔了两个白?瓷茶盏发?泄怒气。

大福晋见状完全?不怵,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道:“王爷便是?不给我药喝,我自己也会喝,这事你防不住。”

“疯子!没见过你这样的?疯子,从来都只?有女人求着我,还没有你这样的?。”胤禔满是?厌恶地盯着仍旧好整以暇坐着的?大福晋,从前?大福晋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愿便是?能早日生下一个嫡子,如?今却偏拿这个来跟自己作对。

“那便请王爷去找别的?女人生。”大福晋哽着声音道,“反正我的?身子从来只?有我在乎。”

胤禔不待她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青菊站在门外,不知道那一桌已经布好的?饭菜该怎么办。自己早已劝过大福晋好多次,王爷不是?那等贪图口腹之?欲的?人,没得做这些?也是?白?费了心思。

大福晋瞧见了青菊,又把眼泪逼了回去,道:“去叫大格格她们过来吃饭。”

张芙音穿越过来过的?第一个春节就这样到了,这几日一大早便是?进宫各种跪拜,然后再吃吃那些?炖了许久的?菜,看一看各种歌舞戏曲表演,而后听周围各种女眷的?八卦。

一通下来,张芙音只?觉得身体被掏空,连着进宫的?这几日,自己的?膝盖都跪得有些?发?青了,虽然得到的?金馃子金瓜子什么的?倒是?不少。

晚间?休息的?时候,胤祺瞧见张芙音小心翼翼地将从皇阿玛、皇玛嬷和宜妃娘娘那得来的?各种赏赐小心地放在一块木匣子里,又用锁头锁好了放在梳妆桌下头带锁的?一个抽屉里。一时好笑道:“你怎么如?那老?鼠藏食物一般,搞这么多机关??”

“这都是?这几日我辛苦赚来的?,我自然要好好收着了。”

“咱们库房里头哪件东西不比你这个小匣子值钱?”胤祺将杯子掀开一角,等着张芙音回来躺下。

“那不一样。”张芙音翻了个身,“这些?都是?我的?辛苦钱,我得好好留着。”虽然不知道留着有什么用,在贝勒府里自然是?各种吃穿用度都用不着自己花钱,每月的?月例银子便是?整日逛街也都花不完。

穿越的?第一年,张芙音觉得这种生活真是?最满足不过了。

第34章 第 34 章

翻过年来到了三?四月, 渐渐暖和起?来了,张芙音最喜欢这样的日子了。若是赶上?阳光好,定是要搬着一套躺椅在院子里舒舒服服地晒太阳眯一会觉。

玉露院里, 这一小半年来都没?有过过好日子。岳嬷嬷侍候着刘侧福晋吃了汤药,又递上?一小碟蜜饯果子。

去年冬日, 天气严寒,刘侧福晋就再也没?有出过院子了,本来之前和张芙音说好的每月月初去正院一起?管家理事?也放下了。那时福晋还?派人来问过话, 只说不管是想出府找大夫还?是缺了什么药材, 都尽管开口,别耽误了病情。

可后来, 刘侧福晋轻轻捡了一个蜜饯果子放在嘴里食不知味地含着, 想起?来,一整个冬日自己?这个玉露院便都再没?有一个人来过。

贝勒爷倒是常常叫弘昇去前院问问起?居,有时也叫着乳母抱着雅尔丹去玩,但是本人却从不来一趟。他来不来的,自己?倒是不在意, 可是……

岳嬷嬷她们每日都在后院里行走, 时常回来便忧心忡忡地说, 贝勒爷又去了正院, 贝勒爷又带着福晋去了庄子上?, 贝勒爷又和福晋一起?……

自福晋嫁进来之后,自己?还?从没?见过贝勒爷有如?此?宠爱过哪一个人,便是这样一时半会地离不开,连别的院子去也不去。

若是福晋有了儿子, 那便是贝勒爷的嫡子。刘侧福晋的头又开始痛起?来,那自己?的弘昇还?有立足之地吗?作为贝勒爷的长子, 满人又不像汉人那般十分注重嫡庶,福晋不会将他当成?眼中?钉吗?

“岳嬷嬷,你最近可还?去了瓜尔佳氏那里?”

“侧福晋,瓜尔佳格格还?是不答应。奴才?把您给的那盒子首饰都带过去了,可是她就是不收。”岳嬷嬷往旁边站了站,珊瑚拎着一壶热茶进来了。

“也不知瓜尔佳格格是怎么想的?她模样也好,又正年轻,就宁愿守着她那个小厢房每日过日子。”岳嬷嬷叹了口气,语气里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白佳格格就更不行了,奴才?听说她现在连睡觉都和那两只大白狗一起?。”岳嬷嬷心里只埋怨,为什么贝勒府后院里的女人这么少。

侧福晋也是如?此?想的,如?果贝勒爷自己?不收,便只有等宫里头的皇上?太后赐几?个秀女来。只是这样等下去,便不知还?要等多久。福晋的肚子可等不得。

岳嬷嬷见侧福晋倚在一侧,蹙着眉更显得本就苍白无色的脸庞更我见犹怜了,立即开解道:“侧福晋别再想这些了,上?回大夫来了不是说太过忧思也影响养身子么?要我说咱们就还?有时间,那福晋也是个没?福气的,这都两三?年了,肚子一点消息也没?有。”

刘侧福晋抬起?眸子瞪了岳嬷嬷一眼,“你是奴才?怎好这样在背后说主子?”

岳嬷嬷诺诺称是,不再说话。

珊瑚是刘侧福晋到五阿哥身边伺候的那一年就拨到身边的人,今日不知怎的,她穿了一身蜜粉色崭新的衣裳,旗头上?别着一朵新鲜摘下来的桃花。对?于丫鬟来说打扮得不算逾矩,却也能看出是花了心思的。

刘侧福晋瞧着正在添水的珊瑚一眼,若有所思起?来。珊瑚也瞥见了侧福晋的眼神,于是放下水壶麻利地跪下道:“奴才?愿意替侧福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