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道:“这个咱们俩抽空再?想?想?法子,今日就?先睡吧。”
张芙音点点头,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半的药,而后两?人就?歇下了。
第二日,张芙音和胤祺便坐着马车来到了位于京城郊区的一块庄子处。
庄子的管事事先得了信,已经将一处宅子收拾了出来。张芙音和胤祺一下了车,就?直奔这里,先躺下歇息一会再?说其他的。
用了这里的午饭,胤祺就?兴致勃勃地拉着张芙音一道出去骑马。“可?别,坐了一上午的马车我的腰腿都要散架了,骑马什么的明日再?说吧。”
胤祺劝道:“庄子西边那块枫树可?都红了,咱们俩骑着马慢慢悠悠地过?去,赏一回景不好吗?”
张芙音又有些动心了,“我还没骑过?马呢。”
胤祺将她拉起来,示意水仙去挑一套骑马的装束,“我帮你牵着也行,咱们俩坐一匹也行,不会让你受伤的。”
于是等到张芙音换好衣服,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山里头的气温似乎比别的地方还要再?低一点,张芙音穿得厚厚的,又裹着一件披风,此刻正坐在?马上。身后是胤祺的怀抱,他双手绕到张芙音的身前,虚虚地牵着缰绳。
这是一头毛色雪白的温顺母马,张芙音俯下身子贴着马儿的脖子,极为稀罕地来回摸摸它光滑油亮的毛发?。
胤祺瞧见她这幅模样,嘴角含笑,双手用力搂着紧了一点,小心不让她掉下去。
马儿踢踏着渐渐走进了林子深处,这一片全是火红的枫树,张芙音望着眼前的一切,双脚悠闲着不轻不重地在?马腹上拍打?着。
阳光透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光亮,张芙音回过?头道:“咱们下来走一会吧,坐久了就?想?走一走。”
胤祺便轻轻一拉缰绳,先跳了下来,又伸手将张芙音小心翼翼地接了下来。
地下一层落叶,踩起来沙沙作响,张芙音还是头一次穿着这种骑马的小靴子,这会在?地上蹦蹦跳跳了好一会,觉得十分新奇。
胤祺将马儿拴在?一边的树上,回过?头来瞧着张芙音像小兔子一蹦一跳地踩树叶玩,觉得她十分可?爱。“早知道你这样喜欢,就?早点带你出来玩了。”
张芙音将裹紧的披风散开了,方才一阵运动,又穿得厚,这会子都觉得有点热了。“在家有在?家的好处,出来玩有出来玩的好处。”
张芙音在?地上捡了好几片形状完整好看的枫叶,塞进自己带着的小挎包里,“回去做成书签。”
胤祺走过去伸着头一看,这会子功夫,里头已经装了好几片树叶,还有些漂亮的小石子。
“把这些捡回去干什么?”胤祺摸出一个带着点粉色的石块,张芙音转身接着往前走,“放在?,放在我那些盆栽里头。”
“你若是喜欢这个,我倒能送你许多。”胤祺将小石块捏在?手心里头,跟在?张芙音身后。
谁知张芙音摇头拒绝,“这些当然是自己遇到的有趣,你那些买来的玩意,没什么意思。”
就?这样胡乱走了一圈,张芙音嚷着累了就?又骑上马绕了回去。
刚回到庄子上的宅子里,张芙音忙着叫下人把热水抬上来,要好好洗一个热水澡。这时?门上来了一个回话的,递给了刘传一个巴掌大?的紫檀盒子,张芙音只瞧见了这一幕,就?见胤祺十分欣喜地拿着盒子进了屋。
等到张芙音出了耳房时?,只见胤祺坐在?那儿还对着那个紫檀盒子看呢。看见张芙音走了过?来,他一连串地招手,“快来快来,瞧瞧这个。”
张芙音披散着半干的头发?,身上还带着澡豆的清香味道,好奇地靠了过?去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只见里面躺着一只肉色近乎透明的长长的东西,那个模样,张芙音似乎在?哪见过?。
胤祺伸手将它拿了起来,张芙音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这是,这是……”
胤祺以?为张芙音并不知道这个玩意,只得意地笑道:“往后你不用喝药了。”
没想?到古时?候就?有这个玩意了,张芙音好奇地瞧了好几眼问道:“你哪来的?”
“九弟给我的。”
张芙音将目光从这玩意上移开,对着胤祺惊诧道:“他,九阿哥怎么会给你这个?”
“自然是我问他的。”胤祺又小心翼翼地将它放了起来,“我去问了他,我想?着他一向喜欢西洋那些玩意,没准就?知道呢,结果真的被我问着了。”
张芙音觉得脸上又有一点红。
“我先去沐浴,晚上冷,你就?别再?这儿坐着了,快去躺着。”胤祺急着站起来,进到后头耳房里去沐浴了。
等到胤祺一夜叫了两?次水的时?候,张芙音开始有点怨恨这个太轻易就?能避孕的法子了。她装着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转身过?去只肯用自己的背对着胤祺。
五贝勒府里,虽然两?位主?子都不在?府里,但?是正院里的一众粗使丫鬟到守门的小太监都高兴得很。贝勒爷只带了福晋一人去庄子上小住,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虽说贝勒爷一直对福晋敬爱有加,不是那等太过?宠爱妾室的人,但?是对福晋也确实没有特殊的对待。可?自打?今年来,两?位主?子的关系可?都是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正院里上上下下的奴仆都沉浸在?不久之后这个院子里即将迎来一位小主?子的喜悦中,但?是玉露院却是另一番景象。
“弘昇可?是睡着了?”
岳嬷嬷面色不愉,听见刘侧福晋的话,也迅速收拾了一番心情答道:“睡下了,奴婢哄了一会阿哥就?不再?闹了。”
刘侧福晋满面的憔悴,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可?是岳嬷嬷却是忍不了,“侧福晋别气着身子了,那等见风使舵的小人,做事这样不用心,等贝勒爷回来了,侧福晋一定要请贝勒爷做主?。”
刘侧福晋没有说话,岳嬷嬷接着道:“侧福晋可?不要一味地忍让,如今,贝勒爷的心思全在?福晋身上,可?咱们还有弘昇阿哥要打?算。”
岳嬷嬷提到了福晋,虽然自打?入了秋以?后刘侧福晋就?一直不太出院子了,一直窝在?玉露院里养身子,可?是那些贝勒爷如何宠爱福晋的那些言语却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回贝勒爷还和福晋一起去了庄子处小住,没有带后院的任何一个人,这是从前从没有过?的。刘侧福晋轻轻叹了口气,从前福晋没有自己的孩子,自然对自己和弘昇都和和气气的。
但?若是福晋有了一个孩子呢,还会像从前那样没有芥蒂地对待玉露院的人吗?刘侧福晋想?,就?算自己没有争宠的心思,福晋也不会对自己掉以?轻心的。
至于今日的事,“不过?是往日弘昇在?正院里吃惯了,不算什么大?事。”
岳嬷嬷撇了撇嘴,不服气地辩驳道:“大?厨房明摆着没有用心,弘昇阿哥才闹脾气的。还是该和贝勒爷好好说一说,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这样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