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养孩子,也要孩子开始有独立精神了,爹妈才能放手,才算是养大成人。若是辛翳一直听话乖巧,她哪里是养君主帝王,岂不是养了个愚孝呆子了么?
奈何这几年,辛翳愈发听话,简直乖如小奶狗,动如小尾巴,在列国之中顶着暴戾任诞,狂妄贪乐的名号,在宫里却恨不得拱到怀里仰头听他说话。
明明他也早能独当一面,就因为太乖……系统一直不给判定任务成功。
在这个任务上,她都耗了八年了,要是他再乖巧下去,她非要耗成半老徐娘不可!
话说当年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辛翳十二岁,往她脖子里塞雪球,往她被窝里扔蛤|蟆,不学无术还特能作,皮的她牙痒痒,熊的她想把他按在王位上摩擦。
结果到了这几年到底是她教的太好,还是说这孩子长大了转了性,怎么就再也不复以前的反叛精神了呢?
按理说十九了快二十,正该是跟家里长辈爹妈闹得咬牙切齿却又有点互相理解的时候啊……
而且……
南河一直在自我反思。
这孩子妈不在爹早死,早年针锋相对,后来又心疼他,她就又当爹来又当妈。
是因为她身穿男装之后风姿俊逸太迷人?还是说她知识渊博学识过人折服了他?总之这孩子好像就没有过青春期的反叛,一路往恋父情结上飞奔而来。
小时候死梗着脖子不肯叫他一句荀师。
长大了把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往她怀里蜷着叫先生。
南河也纠结。
小时候虽然是气人,但大了……是不是有点太粘人了。
南河无奈,只能开始没事儿挑事儿,恨不得把自己再弄成乱臣贼子,灭国奸贼
此为防盗章,请V章购买比例达到50%后再看文 辛翳:“是我亲自替你更衣的, 我已经知道了。你别想瞒我。”
荀南河压低声音:“所以……”
辛翳:“所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荀南河不说话。
辛翳陡然恼了, 咬牙切齿:“我就知道, 荀师从来没打算告诉过我!荀师对我瞒的事情,也不知这一两件了吧!”
荀南河抬头,也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神态坦然:“除了此事,我还有什么瞒过你?”
辛翳看她肩颈露在外头,散乱的长发披在肩上, 他想要从她那张永远自若的脸上揣测出一两分真心, 半晌才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曾经说漏嘴过,说帮我, 一切都为了任务。如果任务成功,你就可以回去”
荀南河竟难得露出几分慌乱神色:“你……你竟然连这个也知道!”
辛翳看她慌了,似张狂得意的笑道:“但不管你有没有达成任务,你都不会回去了。你的家?你只有郢都这一个家!”
荀南河脸色微微泛白,他的话却恐吓不住她太久,她立刻恢复神色, 淡淡道:“大君恨我也是难免。但我……无话可说。”
辛翳心底陡然有些恨她如此淡然的样子, 拔高音量道:“你只能在这里,你哪也回不去!楚宫才是你的家!你就是死, 也要死在郢都!葬, 也要葬在纪山, 要和我辛氏姬姓一家共长眠!”
荀南河微微一愣, 看着他,竟笑了:“好啊。大君之命,臣不敢不从。”
辛翳心底一烫,但这就跟被扎一刀似的,先是烫的才感觉到了疼。
他站在脚踏上,半晌才反应过来,冷冷笑了:“是了,你根本就不怕。当重皎说你的魂魄在人世间游荡时,我就该想到。我何须担心你,你是游魂,是鬼神,真的逍遥自在去了“
荀南河皱眉,似乎没听懂他的话。
她性格看起来温和,实际上是烧不烂咬不动的铜豆子,听见辛翳说话这样不客气,也有些火大:“辛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斥责你失礼,已经是看在你已长大的份上了!好,我是欺瞒了你,要杀要剐你随意吧,但现在,你给我出去!”
辛翳膝盖抵在了床榻上,更往前逼了一步:“这是孤给你修建的府邸,郢都更是王土,孤想在这里就在这里!你是王臣,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何况,你是女子,你、你连王臣都不是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竟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荀南河近几年已经很少被他气成这样了,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剧烈咳嗽起来,指着他,道:“我是女子,就不再是王臣?!好,很好。出征之前,你既与我有过争执,今日又对我如此失礼冒犯,便是既不把我当臣,又不愿与我做师生。那便请大君将我逐出楚国去,不过是像八年前那样流浪卖药,我甘愿。”
辛翳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恶劣,但他居然伸手拽住了她手里的被褥,笑道:“不,孤有个好去处给你。”
辛翳俯下身子,微微偏头,在她耳边轻语。
荀南河脸色白了,陡然冷笑:“辛汪汪,我耗费八年,养出来你这样一条恶犬,你也休要叫我先生!放手!”
辛翳伸出手去,他捏住了荀南河因为病弱而尖尖的下巴,似乎能将她半张脸都握在手里。荀师那样高傲冷静的人,竟然有这样一捏就能揉碎似的骨肉。
他以现实中从来不敢在她面前显露的狂傲姿态笑起来:“先生的一副柔骨皮囊,不用在道儿上可惜了。“
他说着,捏的荀南河白皙的脸上几个泛红的指印,一用力,将她摁回了榻上。他分不清是自己在发热,还是南河也病的在发烧,但掌心是滚烫的。荀南河怒到声音沙哑:“辛无光!放手!”
辛翳抬手捂住她的嘴,使她不得再用那常年来斥责教育他的口吻说话,而后一只手扯开她紧紧裹着的被褥,手按上了刚刚他亲吻的腰腹。
荀南河面上显露出被轻薄后极度的愤怒,她直直瞪着辛翳,而后又露出几分失望与痛苦,伸手挣扎起来。辛翳心底一凉,但不顾一切的野望一下子将头脑冲的滚烫。
他已经不是小时候,荀南河根本抵不过他的蛮力。她在他略粗暴的触碰下颤抖,但又似乎在挺着让自己不要哆嗦,紧紧闭上了双眼,似乎觉得恶心,以至于不再想看他一眼。
辛翳将她从被褥中捧出来,贴近自己。
荀南河抽出手来,抬手就要向他脸上打去。
辛翳松开了捂着她的手,猛地捉住她手腕,将这双细瘦的写出过不知多少策论文章的手折在她头顶。
荀师虽然会骑射,但是早在多少年前就力气不能与他相比了,这会儿被他摁住,更是动弹不得。
荀南河咬紧牙关,就算他手劲再大,就算他的手指过分用力的抚过,她也绝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来。
辛翳脑子里充血,他不懂那些,只知道蛮横的满足自己的新奇,直到她的腿折起,荀南河颤抖的唇间终于漏出一点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