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1 / 1)

帝师系统 荀南河南河 2753 字 4个月前

辛翳别过头去,并不反驳,踩在梯子上没动:“说这个干什么?”

重皎盯着他:“没什么。只是你也大概到了婚龄了。”

辛翳:“他刚去,你居然跟我说婚事?!”

重皎:“荀师临去了之前,就提过几次你成婚的事情,你就装听不见。他之前不就安排申氏女入宫,结果让你给搪塞过去了……莫不是你们之前吵架也是因为这个?”

辛翳一只手扶着栏杆,站在梯子上:“……有一部分是这事吧。不过更多的跟晋国有关。在灭晋的手段上,我们俩的想法有分歧。”

重皎可不会让他把话题绕开:“不提晋国。就提申氏女的事情。你就算不成婚,但连个夫人美人没有的也不太正常。别在这儿跟我瞪眼。我是说,你宫中一直连宫女都少,外头也在传言你与荀师不伦,你以前听了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的问题是,荀君去了。往后的人不知道要编排他多少。”

辛翳隐隐发怒:“他们不敢!”

“你管得住自家史官,管不住周边列国的啊。而且你一副不喜欢女人的样子,谁知道荀师以后会不会被编排成弥子瑕,说不定为楚国改革的功劳都被湮没,就只剩下以色事主了。”

辛翳登上几步来,站在屋瓦上,猛地上前一步,捉住重皎的衣领,扣住他脖颈,一把将他摁在屋瓦的积雪里,咬牙切齿:“你说谁是以色事主!”

重皎跌在雪里,被他掐的几乎喘不动气,艰难道:“外头的传言,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辛翳暗自咬牙,冷冷垂眼瞧他,却不松手,蹲在屋瓦上,轻笑道:“外头的胡言乱语,你也敢在我眼前复述?!”

重皎脸色通红,辛翳看他快背过气去的样子,这才缓缓松手。重皎痛苦的咳嗽了几声,道:“……我只是想还荀师一个清名。”

辛翳拽下他头上的鹤羽,将那羽毛管尖锐的一端在他脸上轻轻划了两下:“怎么还?”

重皎后背发凉,雪也湿透了衣袖,却吸了一口气,假装淡定道:“你也到加冠的年纪了,本来荀师就给你安排了申氏女,你就别拖了,把申氏女弄进宫里算了。你晾着也罢,但主动提出让女人入宫,外界对于你喜欢男人的传言能少几分。……别弄我的脸了,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辛翳心底冷笑:他倒忘了,荀南河对他后宫缺人这事儿倒是着急得很。

辛翳脾气变得快,他轻哼一声,扔掉鹤羽:“谁说我喜欢男人?就算喜欢,也不喜欢你这样花里胡哨,妖里妖气的。”

重皎:……这两个词放你头上也不亏!

重皎撑起一点身子来:“到时候你再在祭典之上祭祀荀师,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就可以尊他为圣,列先王之侧,这样就算你认他当半个爹吧。在礼法上,众人只会说你尊师,绝不再敢说这种传言了。”

辛翳脸色却难看了,他攥了一把雪,扔在重皎脸上:“什么破主意!”

重皎气得抹了一把脸,雪水冻的脸疼。辛翳毕竟才十九,就算为王了,平日还是隐隐露出几分幼稚少年气。

重皎:“你不能因为喜欢他,就不承认你这样是不伦啊!也不能就不认他是你长辈啊!”

辛翳脸色铁青,又嗤笑:“你想多了,孤什么时候说自己喜欢荀师了。那都是……师徒情分罢了。”

重皎:……你都快把“离不开他”几个字写在脸上了,这样嘴硬还有意思么?!

辛翳:“再说了。不伦?孤是不伦又如何?天底下往我头上安的骂名还少了?”

再说他也从来没说过,荀南河那死脑筋又反应不过来,连对他的师徒情分都未必多深厚呢。

他一个人偷偷的喜欢,难道也能叫不伦么。

重皎气道:“他要是还在,听了你这话,能动手打你!他人都不在了,你就不能给他留个好名声?你自己愿意怎么祸害自己名声没人管你,算是我求你了行不,给他留个贤名吧!”

辛翳垂了垂眼:“荀师几次说那申氏女子如何如何好。说的像是他见过似的。”

重皎撑起身子,想站起来,辛翳却觉得蹲着很舒服,不想站起来跟他说话,竟然按了他一把,又让他坐回了雪窝里。

重皎感觉到自己的裈衣都被雪弄湿透了:“……”

重皎只能郁闷的坐在雪里,抱着膝盖道:“你是想过要杀申子微,剪除申家势力吧。虽然申家跟荀师曾关系亲密……”

此为防盗章, 请V章购买比例达到50%后再看文  南河没想到她这一抱, 场面直接崩溃了。

一家四口,两个哭包,一个重病。

还有她这个满身僵硬左手抱娘, 右手拥姐的人,还身在曹营心在汉。

连晋王那老匹夫都开始暗自抹眼泪了。

南河:要是晋王知道自己闺女的壳子里装的是曾经的敌国令尹, 不知道会不会哭得更伤心……

南河不得不硬着头皮参与这场寻回失散多年孩子的感人团聚中,只低着头不说话。

魏妘倒是哭了几声, 又抹了抹脸, 强笑道:“别吓到暄儿了!十多年素未谋面,陡然蹦出来我们几个抱着她就哭, 像什么样子。来让我瞧瞧啊, 跟舒坐在一起,真是一模一样!”

确实像的惊人。

南河没有抹粉, 除了眉形发型以外, 和太子舒搁在一起, 简直如同照镜子。太子舒的鬓角和眉毛显然都是有手段的宫人仔细修过, 使她看起来更有男子气度些。

但毕竟是皮肤白皙身量不高, 舒看起来更像是个温文尔雅的少年郎。不过现在年纪尚幼, 相貌又随魏妘,就是偏秀美一些也没人怀疑。

而且常年的训练, 也让她举止之间, 都有太子该有的风范。或许内心柔软一些, 但从表面上看来, 让人很难怀疑太子的性别。

魏妘道:“可若是常在宫中,每日带着那面具多不便呀。阿母可以给暄儿修眉化妆,宫内外的人或许就瞧不出来了。”

这话倒不假。

魏妘倒是因为年纪大了些不怎么化妆,但年轻女子大多用米粉铅粉敷的雪白,这两年不太流行胭脂檀晕,但眉毛却是花样繁多,粗的细的悲的乐的都有,再加上面靥点上两颗或四颗,嘴唇娇小浓艳的一涂。

大老远只能看见白脸红唇绿黛眉,离近了也有啼妆面靥小心机,谁还能仔细瞧出来长得跟太子舒像不像啊。

晋王看见魏妘拉着南姬说个不停,连舒也探头出着主意,忍不住笑了:“好了,你们几个回自己宫里去闹腾,莫要打搅老夫。一会儿叫师泷、郤伯阕二人进宫来,老夫有事与他们说。”

魏妘挽着南河的手:“你病成这样,还叫他们二人进宫作甚!来气你不成,你就不能好好歇一下么?”

晋王抬手:“要做的事太多了。又没让你伴着听,你一副被他们气到的样子算什么。去吧去吧,晚上一同用饭。”

公子舒倒是有些高兴,似乎是因为她多长在深宫,只有朝会祭祀时才对外露面,公子白矢比她大六岁多,幼时虽在一起玩,但白矢十三四岁就入军营了,已经与她不太亲近了。这样冒出来了个跟她差不多容貌的女弟,她自然觉得新奇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