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1 / 1)

帝师系统 荀南河南河 2775 字 4个月前

他连忙扶住把手,略吃惊的抬起头来。

他们在这里说话,宫人应该还听不见,重皎道:“我的意思是爱慕之心。”

辛翳别过头去,并不反驳,踩在梯子上没动:“说这个干什么?”

重皎盯着他:“没什么。只是你也大概到了婚龄了。”

辛翳:“他刚去,你居然跟我说婚事?!”

重皎:“荀师临去了之前,就提过几次你成婚的事情,你就装听不见。他之前不就安排申氏女入宫,结果让你给搪塞过去了……莫不是你们之前吵架也是因为这个?”

辛翳一只手扶着栏杆,站在梯子上:“……有一部分是这事吧。不过更多的跟晋国有关。在灭晋的手段上,我们俩的想法有分歧。”

重皎可不会让他把话题绕开:“不提晋国。就提申氏女的事情。你就算不成婚,但连个夫人美人没有的也不太正常。别在这儿跟我瞪眼。我是说,你宫中一直连宫女都少,外头也在传言你与荀师不伦,你以前听了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的问题是,荀君去了。往后的人不知道要编排他多少。”

辛翳隐隐发怒:“他们不敢!”

“你管得住自家史官,管不住周边列国的啊。而且你一副不喜欢女人的样子,谁知道荀师以后会不会被编排成弥子瑕,说不定为楚国改革的功劳都被湮没,就只剩下以色事主了。”

辛翳登上几步来,站在屋瓦上,猛地上前一步,捉住重皎的衣领,扣住他脖颈,一把将他摁在屋瓦的积雪里,咬牙切齿:“你说谁是以色事主!”

重皎跌在雪里,被他掐的几乎喘不动气,艰难道:“外头的传言,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辛翳暗自咬牙,冷冷垂眼瞧他,却不松手,蹲在屋瓦上,轻笑道:“外头的胡言乱语,你也敢在我眼前复述?!”

重皎脸色通红,辛翳看他快背过气去的样子,这才缓缓松手。重皎痛苦的咳嗽了几声,道:“……我只是想还荀师一个清名。”

辛翳拽下他头上的鹤羽,将那羽毛管尖锐的一端在他脸上轻轻划了两下:“怎么还?”

重皎后背发凉,雪也湿透了衣袖,却吸了一口气,假装淡定道:“你也到加冠的年纪了,本来荀师就给你安排了申氏女,你就别拖了,把申氏女弄进宫里算了。你晾着也罢,但主动提出让女人入宫,外界对于你喜欢男人的传言能少几分。……别弄我的脸了,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辛翳心底冷笑:他倒忘了,荀南河对他后宫缺人这事儿倒是着急得很。

辛翳脾气变得快,他轻哼一声,扔掉鹤羽:“谁说我喜欢男人?就算喜欢,也不喜欢你这样花里胡哨,妖里妖气的。”

重皎:……这两个词放你头上也不亏!

重皎撑起一点身子来:“到时候你再在祭典之上祭祀荀师,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就可以尊他为圣,列先王之侧,这样就算你认他当半个爹吧。在礼法上,众人只会说你尊师,绝不再敢说这种传言了。”

辛翳脸色却难看了,他攥了一把雪,扔在重皎脸上:“什么破主意!”

重皎气得抹了一把脸,雪水冻的脸疼。辛翳毕竟才十九,就算为王了,平日还是隐隐露出几分幼稚少年气。

重皎:“你不能因为喜欢他,就不承认你这样是不伦啊!也不能就不认他是你长辈啊!”

辛翳脸色铁青,又嗤笑:“你想多了,孤什么时候说自己喜欢荀师了。那都是……师徒情分罢了。”

重皎:……你都快把“离不开他”几个字写在脸上了,这样嘴硬还有意思么?!

辛翳:“再说了。不伦?孤是不伦又如何?天底下往我头上安的骂名还少了?”

再说他也从来没说过,荀南河那死脑筋又反应不过来,连对他的师徒情分都未必多深厚呢。

他一个人偷偷的喜欢,难道也能叫不伦么。

此为防盗章, 请v章购买比例达到50%后再看文  南河:我对着那个熊孩子八年了, 有什么把持不住的

乐莜:“但他都长得这么皮嫩骄矜的, 我都怀疑他才是那个男嬖。毕竟荀君将楚王养大, 说不定也在背后一直控制着他。若不是晋王病重,我们理应趁着荀君病死反击楚国啊。不过, 听快报说楚王在为荀君殡殓后大病不起,在宫中拒不见人……也不能对我们出手了。”

南河一愣:他病了?假的吧……

他幼时经常装病, 只为了少读书少见她, 大了之后就再也没生过病了。怎么她不在了,再也没人揪着他小辫子逼他读书了,他却病了?

他正跟南河在这儿胡扯,她都快听不下去的时候,帐外一个卫兵躬身进来道:“将军,相邦到了。”

相邦也相当于楚国的令尹, 都是文官中权力最大的, 相当于后世的丞相。只是北方官制遵循西周那一套,所以都称相邦;而楚国自有一套荆楚官制, 因此称为令尹。

乐莜神色有些动摇, 连忙站起身来, 没片刻, 就见到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穿着深衣, 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乐莜:“师泷, 你怎么不留在曲沃, 到这儿来了。”

师泷站在内帐, 对着乐莜很敷衍的一抬手算作行礼,又看了一眼南河,愣了一下:“这面具,南公是以后不再出山了么?”

南河:正说着呢,熟人就到了。

她习惯性的行了男子礼节,师泷也没在意,她道:“是。只可惜姎1并不会医术,随从岁绒跟随南公学过医术,已经让她替晋王处理伤口了。”

师泷比她原先的身份小两岁,几年前她出使晋国的时候,正是师泷刚入仕途崭露头角之时。那时候,锋芒毕露的师泷在北方诸国有了些名气,也得意了许久,就在跟她对决的时候第一次栽了跟头。

师泷怕是就咬牙切齿记恨上了那一回,说不定听说她死了都能在家摆筵欢饮。

他浓眉下头偏生长了一双桃花眼,面上的半分轻浮被那双眉毛的英气压下去了几分,样貌确实相当养眼,再加上性格轻狂又敢言,虽然喜说大话却也有真本事。吹过的牛逼多,打脸的次数却很少。

但这家伙若有六七分容貌,就有十分的自恋,就这会儿,竟然还嗅到他身上有一丝淡淡的酒味,看来晋王伤病也没能阻止他路上喝点小酒啊。

乐莜也皱了皱眉,道:“你不去看一看晋王么?”

师泷瞥了他一眼:“我看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血,要不是喝点酒压一下,我都不敢迈进这屋里来。怎么样?你就没话与我说?”

乐莜与他显然极为熟悉,讷讷道:“我能有什么话啊说。”

师泷:“告书呢?既然南姬到了,就说明晋王不会出大事。理应将告书销毁。”

乐莜呆了一下,竟勃然大怒:“你在我军中竟也有细作眼线!是那史官?还是旁人?”

相比于乐莜的简单,师泷满身滑头,话不对题道:“我要是有人通知才敢过来,那来得及么?告书也才刚写下没多久吧。我听说晋王被伤,就从曲沃往这里赶了,已经赶了几天几夜的路了!”

乐莜死咬道:“告书既然是晋王要写下的,除非晋王清醒后,亲口说出要作废,否则我和史官都不会交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