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1 / 1)

帝师系统 荀南河南河 2434 字 4个月前

谁知道这个帝师任务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可不会像以前那样拼命了。

消极怠工,才能养生。

首先,要对领导卖惨一番。

南河想了想,软化几分口气道:“我没工资也就算了,还是全年无休,二十四个小时都在班。你是想累死我么?记得我以前做荀南河的时候,最后两年都长了多少白头发了。我不可能再累成这样了,那我迟早死在教师岗位上。”

领导似乎在那头琢磨:“你让我把你每天送回去一会儿,就是为了清闲?就是为了要放假?”

南河:“我都不要求朝九晚五,好歹让我轻松一点吧。以前动不动半夜就要被人砸门叫起来,不是宫中出事,就是辛翳找我,我感觉我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我就是想让我放假的时候,不要有人来打扰我。”

领导:“不就是放假么?我可以考虑考虑怎么给你调休。先别着急。”

领导却又笑:“不过,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是不想与辛翳为敌,是想对晋国的事务敷衍了事啊。但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晋国的任务,可不是你能敷衍的了的。”

前半段确实没说错。后半段却让她心提了起来。

南河立刻警觉:“什么意思?”

领导却笑了笑,像是下线了似的,再也不回答了。

南河暗自咬牙。

她又不是没长心,难道真的要跟辛翳为敌,拿自己教过他的手段跟他针锋相对?更何况她哪里知道自己第二个任务还是在这个时代,自己会的一点东西都掏心掏肺的教给了辛翳,辛翳说不定青出于蓝胜于蓝,还能乱拳打死她这个老师父呢。

她正躺在皮被上上想着,岁绒进来了:

“外面那个当兵的说,我们是在旧虞!旧虞是哪里啊?”

南河坐起身来,回忆了一下。

旧虞是在黄河北部的一座城邑,大概距离河岸约八十里,在曲沃到上阳之间。

看来辛翳十有八九已经拿下了紧邻黄河南岸的上阳,占据了这一北上晋国、西向秦国,东向魏的重要城邑。

其实她认为辛翳应该北上,现在是黄河枯水期,正是渡河的最好时机。虽然今年冬季寒冷,但楚国今年夏季粮食与布帛的收成都很好,制作的棉衣也足够将士使用,北上之后只要不贪,就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另一方面,秦与魏两国可能也对上阳虎视眈眈,说不定会在辛翳渡河后顺着河流拦截,到时候辛翳如果被截断也可能有危险。再加上虽然她病倒之后有将自己的事务分别交接给两位大臣,但可能辛翳对交接的人选并不满意,担心国内会出动乱,所以决定在国内以处理内政。

或许他是考虑这些,才决定不北上追击的。

但南河总不信他是真的病倒了。

她觉得一定是他假借这个由头不肯见人,私底下或许在捣鼓什么计划。

是要剪除她曾经在朝中的羽翼?还是决定和哪个邻国联手一起围晋?

这还真是她误会了。

辛翳确实病了。

只是倒也没病的那样严重。

在他亲自为荀君沐浴更衣后,又为她行了小敛,换上了新的衣裳,停在了榻上。之后需要有人替荀君守夜三日。

这三日是辛翳亲自来守的。

为了防止尸身腐坏,就没有再烧起暖炉。郢都的大雪时停时下,却一直没有融化,厚厚的积雪已经让郢都车马难行,木柴价格翻番了。

辛翳就在落满积雪的房间内,守了三天。

结果自然是冻病了。

不过他毕竟身子好,也只是咳嗽略发热,觉得不太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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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奴仆们爬上爬下之中, 脚腕上铃铛清脆作响, 邑叔凭带着她穿过走廊, 绕到天井的侧面去。

还没看到小楚王的身影, 就听到了他懒懒的声音:“商公与我说这些奇石上有猫儿的图样,你们倒是找没找到跟狸奴长得像的图案?我再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再找不到,就把这池子洗脚水都给我喝干净!”

长廊下, 一个站在宫灯旁边少年奴仆声音清亮:“上大夫到。”

过了好一会儿, 奇石的层层屏障中才响起了不太情愿的声音:“孔公, 您脱了鞋进来吧, 狸奴睡着了, 我不好起身迎您。”

邑叔凭笑了笑, 脱了鞋袜提着衣袍就走下了楼梯,走入了浅池中。若不是知道真相,邑叔凭看起来倒是真像个慈祥甚至溺爱的长辈。南河也不得不脱了鞋, 光着脚走入了微凉的池水中。

她穿着青色直裾, 衣摆略长, 湿了些边缘。只是她的脚长得比较秀气, 怕是会暴露了女子身份, 不得不慢行落后了几步。

小楚王简直就像是个躲在洞里的蜘蛛精,屁股坐在织的网中, 半分不肯动, 只用声音引诱他们上前。

他还没到变声的年纪, 声音中还有几分奶声奶气,邑叔凭带着她转过一个弯去,只看到了在奇石阵中,摆着一个巨大的像蚌贝的巨石。

小少年盘着一条腿坐在巨石的凹陷之中,坐没坐相的斜靠在其中。

他穿着一身亮眼的孔雀蓝绿的宽袖衣袍,衣服轻薄的让人几乎能看清他身型,腰与小臂处用编金带子固定,衣袍上似乎也织了金线,暗光处有流淌的金彩。他披发斜眼,托着腮懒懒的半躺着,头发如水妖似的柔顺,因没长开,脸更是雌雄莫辨的骄矜,眉眼之中都是楚地的明艳。

一只白猫趴在他膝头,瞪着和他衣服同色的青绿大眼,哪里是睡着的样子。这白色狸奴毛茸茸的尾巴正左右摇摆,辛翳从奇石上垂下来的一只脚也轻轻晃着,脚腕上铃铛轻轻作响。

南河心头一窒。

她想错了。不是小楚王年纪小小就喜好男宠,而是他自己长的就比谁都像男宠。

他手指捋过猫尾,面朝邑叔凭,笑道:“孔公,难道是寻得了什么好看或者会玩杂技有奇能的人?快让我瞧瞧?”

南河刚好站在邑叔凭身后半步,辛翳探头瞧了瞧,看见他,竟嗤笑一声:“一脸老成,我可不跟比我大这么多的玩。而且长得也不怎么样,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一看就是那种只会读书写文章的老迂腐。孔公,您什么时候能送我个合心的礼物。”

说着,他随便瞟向了南河浸在水中的双脚,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