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 / 1)

帝师系统 荀南河南河 2528 字 4个月前

护送的军官在车外道:“来的不是南公,而是南公的女儿。”

南河正想着,岁绒掀开车帘,一手拎着随身的行囊,一边扶她下来。

眼前一座主帐,帐内灯火明亮,几个士兵看见她的女子发型与面具都愣了愣,但也赶紧掀开了帐帘,簇拥着她急急忙忙往内走:“让开,都让开,南公之女到了,让她来为大君诊治!”

帐内挤满了人,无数双眼睛投射在了南河身上,那军官连忙对帐内站着的一位将军模样的人道:“将军,南姬带到。”

那将军肥壮粗犷,站在十几位胡服皮甲的军人之中,望了南河一眼,对那面具肃然起敬,躬身作揖行了大礼,道:“南公不能亲自来了么?”

南河也不知道状况,斟酌了一下,道:“南公年事已高,不便出山。”

将军了然:“南公若是将这面具给了女公子,也是说明女公子继承了他的一生绝学,此后就可以替代他出山了。你们都出去,让南姬为大君诊治!”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向南河介绍自己,就将其他人都轰出了这药味弥漫的大帐,这才掀开内里的帐帘,轻声道:“南姬这边请。”

南河:……这上来就要治病救人?!

她也就懂点药材常识,离治病的本事差得远了。别的事情用嘴炮还能忽悠过去,但治病这大事她总不能念念叨叨的给这个快病死的王乱插针吧!

但她也没多说什么。

越到场面上越不能露怯,不到刀砍在脖子上,绝对不能松口透底。

这可是她多年做事准则。

岁绒挽起帐帘,她略一低头走入内帐。内帐里有一张矮床,罩着帏幔,床边有一人跪坐在脚踏上,他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是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

他一身满是血污的胡服短打,头发略有散乱,脸上还有几道血痂,皮肤微黑,瘦脸星目,神情坚毅,似乎有点面熟。他看到将军和南河,连忙站起身来:“将军。这位是……”

将军点头:“这位是南公的女儿,你年纪小,或许没见过这面具。若是她来了还不能医治好大君,那就真的是天帝神灵也救不回了。”

南河:……你再吹我真就下不来台了喂。

青年面上显露几分感激之情,又连忙向南河行大礼,弓身退却几步,拉开了榻前的帷幔,请南河上前诊治。

南河走上前去,她忍不住又看了那青年一眼,拼命回想自己是否真的见过这样的人,也低头看向了榻上。

就在她看清榻上那人的面容时,脑子里的弦断了三秒,才猛地反应过来!

岁绒只看到南河身子一歪,似乎受到了极大震动,差点摔倒,她连忙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南姬。

南河正死死盯着榻上。

那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面上有几道藏满艰辛风霜的皱纹,箭与大腿各中一箭,箭伤极深,虽然做过了简单地处理,却仍然血肉模糊十分惨烈。

但这都不是让南城耳边如千钹万鼓齐响的理由。

南河认识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老东西!

此为防盗章, 请v章购买比例达到50%后再看文  远处几乎一成不变的风景, 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来到一个低水准农业文明社会。这样的自然风光,怕是会持续到入曲沃之前。

曲沃这个名字对于南河来说, 能说上来不少围绕它的的典故与历史, 但这个世界,却与真实的历史相去甚远。

其实南河在被卷入帝师任务之前,她的职业也是个刚入行的高中教师。

她是历史系出身, 硕士是在一所知名高校研究古代典籍, 她本意是继续深造,但后来却没再做研究。

她回了老家,做了一所普通高中的历史老师。

这其实并非她本意。家里就想让她找个体制内的工作,她对这份工作,怎么说也是有点抵触的。

或许是因为她不太喜欢这行, 她也迅速升为让学生最咬牙切齿的老师。

她当老师期间, 有两大快事:

一, 是看学霸们拿着凄惨可怜的成绩单;

二, 是十分钟讲完考点, 用三十分钟来绕着考点漫天扯淡历史,等学渣们都放下手机和抽屉里的辣条, 抬头听得聚精会神的时候,她听着下课铃咧嘴一笑:欲知后事,自己查去。

而后在一群学霸学渣捶胸顿足的哀嚎之中, 施施然回办公室看剧。

她在办公室里也不太受欢迎。

她也是关系硬, 人也浪, 备课做得好脑子又灵光,上课基本不带书,在办公室里也不太干正事儿,就是偶尔其他科老师没来的时候,她去给带带英语和语文。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不讨喜,再加上她心理活动虽然多,脸上惯常是一副耷拉着眼皮半死不活的没精神模样,看着也就不讨人喜欢。

却没想到那一年学生给最喜欢的老师投票的时候,她一个副科老师竟然也名列前茅。

她也好奇起来,忍不住在评比之后的课上问起来:“是不是因为我天天上课瞎扯淡,你们听故事听的开心了,就都给我投票了?就我平时月考小测虐你们那样,你们是受虐狂么?”

一群大孩子听她这么问,在下头笑闹起来。

看到她是真的好奇想问,戴着眼镜的班长小姑娘居然举手,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我不知道别人是为什么。我是因为那次要参加辩论,因为辩论的话题跟历史有关,我就把辩论稿发给你让你帮我看了。”

她不可思议:“就这点小事?”

班长脸更红了:“老师你当时跟我说你电脑坏了,要去网吧改。我知道你跟我住在一条街上,我下楼路过那家网吧的时候忍不住进去看了一眼……然后我就看见你在一群抽着烟玩吃鸡的人里头,在戴着耳机给我一字一句改辩论稿……”

她被说得也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脸撒谎道:“我、我那是正好在网吧玩游戏,顺便,顺便给你改了。”

班里最后一排有点胖的那个单亲孩子也举手了:“我、我是因为我过生日的时候,老师送了我一个蛋糕,还用奶油给我挤了个年龄的数字。”

她有点坐立不安了:“那怎么能叫生日蛋糕啊,就是我早上在西点店买的没吃完的小纸杯蛋糕,那个奶油,其实是我抠得奥利奥里面的奶油,拿勺子给弄出来的数字,丑死了。你们也知道,我一个副科老师,比较闲嘛……”

一群人倒是对自己投票的理由说的都有理有据。

她承认自己是闲得慌,天天没事儿就在学校里瞎逛游,逛完了就观察这群孩子们,帮帮他们主要是她没别的事儿啊。